第20章 又見咒瘟
- 推演萬法:從軍體拳開始成就道祖
- 解喲
- 4173字
- 2025-02-14 21:01:19
也就在這時。
屋外頭忽然響起一聲大喊。
“走水啦!”
聞言,陳峰頓時一驚。
也不去管羅威如何了。
即刻便沖出屋門。
隨即施展《青鶴步》。
輕輕一躍。
躍至半空,再借墻上一點一踏。
便門也不開,沖出了宅院。
此時駐地內(nèi)各處都亮起了不少燈火。
亦有人影竄動。
但引人注目的。
還是一起沖天大火。
“那是……食堂方向?!?
陳峰當(dāng)即轉(zhuǎn)向。
健步如飛,一步一丈。
很快便來到了大火面前。
此刻已然有不少幫眾,在水源和大火間來回奔走。
也好在駐地建在了黑水湖邊上。
更搭建了不止一個引水點。
陳峰于是也找了一個足有半個澡桶大的大桶。
直接抓起便走。
“陳領(lǐng)隊?!?
來到一個引水點。
正好遇到了分配到他手下的那幫人。
“救火要緊!”
“是!”
眾人再度投入救火奔走中。
隨著越來越多的人加入。
火勢很快得到控制。
不到兩刻鐘。
大火便被徹底澆滅。
這也多虧了幫眾各個身強(qiáng)體壯,更有武者參與。
不過。
火是滅了。
食堂卻也沒了。
只剩下黑黝黝一片半壁殘垣。
……
“嘭!”
“今夜巡守的誰?為何沒有及時鳴鐘?”
“敢如此玩忽職守,真當(dāng)我大江幫執(zhí)法堂不存在嗎!”
駐地大堂。
總執(zhí)事羅成正在上首大發(fā)雷霆。
“報……報總執(zhí)事。是羅威領(lǐng)隊的那幫人。”
底下人這么一說。
大堂忽然一靜。
羅成也罕見地收住了怒火。
只是依舊面沉如水。
此刻,陳峰坐在末座,只冷眼看著這一幕。
羅威、羅成,自然是羅家的人。
兩人似乎還是叔侄關(guān)系。
而羅家在大江幫,也算是開幫元老家族了。
原本黑虎幫還默默無名時。
河口集鎮(zhèn)。
最高武力也只是羅威這一內(nèi)練二層。
而隨著黑虎幫崛起,又站出了一名第一境第三層武者。
大江幫才不得不也派出了羅成,這一內(nèi)練,氣境三層的武者坐鎮(zhèn)。
不過。
為何恰巧又是羅家人呢?
——這河口集鎮(zhèn)。
怕早已被劃入了羅家的地盤。
只是名義上,依舊是大江幫的地盤罷了。
也不知道。
這是幫內(nèi)的利益劃分,還是羅家的自作主張……
陳峰坐在座位上,手指輕敲著扶手,一邊思緒發(fā)散著。
“羅威呢?”
羅成依舊面沉如水。
“回總執(zhí)事,羅領(lǐng)隊還沒來?!?
底下人繼續(xù)說道。
“混賬!那還不快去叫他過來!”
羅成大喝一聲,也不知是說的羅威,還是底下人。
底下人趕忙領(lǐng)命而去。
然而,只過了片刻。
便見那人又匆匆趕來。
“總執(zhí)事!總執(zhí)事不好了!羅威領(lǐng)隊馬上風(fēng),死了!”
……
翌日。
關(guān)于羅威領(lǐng)隊馬上風(fēng)死去的消息。
傳遍了整個駐地。
同時也包括了羅威的生活作風(fēng),房事秘聞等等信息。
而之所以能傳播如此迅猛。
自然是因為羅威身為領(lǐng)隊的身份。
以及他內(nèi)練二層的實力。
如此身份實力之人。
竟會死于馬上風(fēng)?
這種反差信息往往最吸引人。
“這下好了,羅威又小又快的消息,恐怕整個大江幫都要知曉了?!?
集鎮(zhèn)客棧。
靠窗酒桌。
胡姓大漢邊喝酒邊笑道。
“這下胡老弟的風(fēng)頭可是被搶了?!?
徐姓中年亦是笑呵呵道。
“我要那風(fēng)頭作甚!”
胡姓頓時瞪了徐姓中年一眼。
不過很快,他又轉(zhuǎn)頭,看著另一側(cè),正安靜吃飯的陳峰,開口說道:
“昨夜那羅老頭也是有病,不分青紅皂白,就指責(zé)陳老弟沒看顧好鄰居同僚,他羅威堂堂一個二層武者,還需要人看顧?這特么像話嗎?我看這整個羅家啊,都有??!”
“欸欸,胡老弟,聲音高了啊?!?
一旁的徐姓中年,見周圍有不少客人都轉(zhuǎn)頭看了過來,急忙提醒道。
“高了怎么了,高了……我還不能低一點嗎……”
胡姓大漢下意識想反駁,但見眾人目光頻頻望來,他也不想平白惹事。
于是聲音很快低了下去。
“算了,不與腦疾之人計較。”
一時他們這桌也安靜了下來。
陳峰依舊在安靜吃飯。
只是在聽到胡姓大漢方才所說時。
他眼睛也不由瞇了起來。
‘這羅家,確實有病,而且病得不清?!?
‘只是,那羅威,真的會是馬上風(fēng)嗎?’
陳峰想起昨晚隔壁的些微異常。
感覺事情并沒有那么簡單。
而很快。
陳峰的感覺便應(yīng)驗了。
就在羅威死后的第三天。
整個河口集鎮(zhèn),都爆發(fā)出了不少死于馬上風(fēng)的事件。
且各個是男方死去,女方無事。
事情鬧得很大,居民們開始人心惶惶。
而這事,很快也傳到了大江幫駐地。
“諸位請看,這便是在一戶人家里找到的?!?
駐地大堂內(nèi)。
一名郎中打扮的老者。
手指著地面,草席上的兩樣事物。
向大堂周圍人介紹道。
此時大堂內(nèi)。
將中心草席圍了一圈的。
基本都是駐地坐鎮(zhèn)的武者,或是管事。
他們看著地面上的事物,無疑不露出或驚異、或厭惡、或恐懼之色。
陳峰亦在其中。
他看向地面,眼神凝重。
同時也在努力克制自己,保持內(nèi)心平靜。
正因為。
那草席上的兩樣事物。
赫然便是兩張不斷擺動的人皮!
人皮上密密麻麻爬滿了扭曲咒文。
這不就是當(dāng)日清水村所見的咒瘟人皮嗎?
此時。
便聽那老郎中繼續(xù)道。
“老朽翻遍醫(yī)術(shù),也沒找到此物描述,卻不想在一本醫(yī)論雜經(jīng)上,看到此物。”
“隨后,老朽更是從家?guī)煹摹恫∮洝分?,看到了相關(guān)的記載?!?
“此物,聽聞多從深山大林中來,山中之人皆稱之為‘咒瘟’?!?
“便如字面意思,此乃一種瘟疫,但卻是以情緒為傳播?!?
老郎中話音一出。
四周圍著的人頓時被驚得紛紛后退。
“莫怕莫怕。”
老郎中趕忙安撫。
但四周之人,卻是說什么也不敢上前一步了。
無奈,老郎中只得繼續(xù)道:
“家?guī)煂Υ擞羞^研究,說此種瘟疫,并非只有一種,而是根據(jù)人之七情六欲,各有不同?!?
“就如河口集鎮(zhèn)這次,對應(yīng)的便是‘色欲’,若人有此欲,便會被感染,繼而欲念高漲,無法自制?!?
“我想諸位,也不會對老朽,或這兩張人皮起了色心吧?”
老郎中樂呵呵捋著花白長須,還有心情開玩笑。
但眾人卻沒有一人笑得出來。
不過也沒有人敢打罵這老郎中。
皆因為老郎中是從蔡家請來的坐鎮(zhèn)郎中,無論醫(yī)術(shù)還是名氣,或是背景都不小。
“曾老還是快些把如何防治、如何切斷傳播之事說說吧。”
還是羅成忍住不耐,開口說道。
“莫急莫急?!?
老郎中再度緩緩開口。
“方才老朽說了那些,想必各位有心里有數(shù)了?!?
“只需保持內(nèi)心平靜,不起色欲,便可避免傳染。”
“而對于武者來說,便更簡單了?!?
“鍛體境武者,自身氣血便可沖散其身上疫氣,只要不行房,或自瀆即可?!?
“氣境武者,更可聚氣于眼,可模糊感應(yīng)到瘟體所在,而使用內(nèi)氣沖刷身體,也能有效驅(qū)除疫氣感染。”
“不過,亦不可行房?!?
“行房無藥可救!”
“自瀆亦是!”
老郎中鄭重地重復(fù)道。
他交代完后,又指了指地上擺動的兩張人皮。
“此二物乃瘟疫源頭,須得盡快燒毀處理掉?!?
“還有先前因中風(fēng)而亡的男子家庭,也須得盡快控制起來方可,莫要使疫氣擴(kuò)散?!?
“可派內(nèi)氣武者前往驅(qū)散?!?
老郎中剛交代完。
便見羅成忽然臉色一變。
“曾老,你是說,那些中風(fēng)而亡的男子,都會變成……變成這般人皮,化為瘟疫源頭?”
羅成急忙問詢。
“不止如此,男子之妻,若再與他人行房,亦會再度傳播?!?
曾老繼續(xù)補(bǔ)充道。
“什么!”
但曾老剛說完,便見羅成老臉劇變。
當(dāng)即盤坐起來,運轉(zhuǎn)功法,用內(nèi)氣沖刷己身。
有武者見狀,頓時反應(yīng)過來。
于是偷偷將內(nèi)氣運轉(zhuǎn)至雙眼,朝羅成一望。
“嘶——”
他頓時抽氣一聲。
而見得他這般模樣。
在場眾人。
包括曾老。
都是臉色古怪。
陳峰也是想明白了什么。
和胡姓大漢面面相覷。
“不對!羅威的遺體,昨日是否運回羅家了?”
陳峰忽而出聲。
“不好,還有其兩名妾室!三個源頭!”眾人也是反應(yīng)過來。
“快,放信鴿通知總堂!”
……
而時間回到前一晚。
羅威遺體送至羅家。
羅家四房的大院,各處便開始掛上了白綾。
當(dāng)晚。
羅威靈堂前。
原本跪守靈堂的兩位妾室,卻不見了蹤影。
而靈堂屏風(fēng)后。
“小叔子,不要只吃一顆嘛~”
“好好,都吃~都吃~”
“還有我呢~”
“都有~都有~”
清冷靈堂,此刻竟也春色宜人。
而此番春意。
也不止在羅家播散。
此前運送羅威遺體的漕船。
共23人。
除兩名妾室外,皆是男子。
有人食髓知味。
有人上了青樓。
有人下了私窯。
不一而足。
如此。
疫氣在無人察覺之間,四下散播。
所謂“飲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
而世間竟有以此為傳播途徑的瘟疫。
也不知是人為,還是天降。
陳峰也無從探究。
他也無力探究。
忙活了一整天。
直到黃昏。
他才回來宅院。
獨自坐于宅中庭院的石凳上。
靜靜無言。
他此刻的內(nèi)心卻不像表面那般平靜。
咒瘟的再度出現(xiàn)。
重新勾起了他不好的回憶。
也令他對這個世界的神異更為忌憚。
哪怕從曾郎中口中得知。
外練武者的氣血,可以沖散接觸自身的疫氣。
但他依舊心中沒底。
看不見。
聞不到。
觸不著。
未知便是最大的恐懼,最大的威脅。
“或許,只有成為內(nèi)氣武者,才能破開眼前的迷霧?!?
陳峰嘴中喃喃道。
同時心中再次涌起沖動。
——他想再兼修一門內(nèi)氣功法。
不是等外練突破三層。
而是先兼修再說。
至少。
也要先修出內(nèi)氣,能凝聚雙目,看破疫氣所在。
“若只修出內(nèi)氣的話,想來也不會浪費太多時間?!?
“如此我還能得到看透疫氣的能力?!?
陳峰瞬間打定主意。
修!
而且他也選好了。
就去敖氏武館,花二十兩,修他們傳授的內(nèi)練功法。
這是最方便快捷,且便宜的辦法!
唯一的問題。
便是兼修需要花費更多時間。
不過對于陳峰來說。
時間可以大量縮短。
所以問題也不大。
想通了這點。
他便打算明日去請一天假。
順便回去看看陳蕓狀況如何。
——今早飛鴿傳信回城后。
這邊怕飛鴿出意外,又安排了幾艘快船載人去總堂通報了。
而陳峰也趁機(jī)寫了兩封書信。
托人交給了范堂主和陳蕓。
里面都詳細(xì)記述了關(guān)于咒瘟的事情。
范堂主那封。
陳峰還拜托他幫忙關(guān)照一下陳蕓。
至于陳蕓那封。
陳峰也只是囑咐其多加注意,時刻保持冷靜,避免與他人過多接觸。
信里講明了利弊。
陳蕓也不是個弱女子。
又有過咒瘟經(jīng)歷。
想來,是會明白的。
翌日。
陳峰早早便到駐地。
想找羅成這個總執(zhí)事請假。
沒想到。
羅成竟然不在。
好在問了胡姓大漢,他告知了原委——
“羅老鬼今天一大早就走了。”
“你不知道吧,羅家出大事了?!?
“羅家四房的人,全染了疫氣,其中染病最重的羅威族弟,也死于馬上風(fēng)了,而且,還是死在了那個妾室身上,嘖嘖嘖……”
胡姓大漢的聲音,意味深長。
陳峰只覺無語。
貴圈真亂啊。
隨后他也不多想,只跟胡姓大漢交代一聲。
便也叫了艘快船,沿江回城。
回城的船速慢了些。
不過畢竟是快船。
不到三刻鐘,他便到了。
“停船!”
過水關(guān)時。
檢查力度明顯增強(qiáng)。
哪怕看到是大江幫的船只。
也被即刻叫停。
好在陳峰有更新的白蛇堂武者令牌,也持有許可文書之類的。
登記后,便被允許通過了。
不過陳峰還看到了。
有一名內(nèi)練武者。
站在關(guān)隘上對船上之人打量了一段時間。
陳峰知曉內(nèi)幕。
見這般嚴(yán)格。
心中也微微松了口氣。
這說明城內(nèi)還不至于大亂。
等船靠岸。
回到碼頭。
他們一行人又連過了幾次檢查。
才最終被允許入城。
陳峰于是連忙回到家中宅院。
叩響門環(huán)。
里頭先是傳出一聲磕碰響動。
緊接著,才有一道略顯低沉,壓著嗓子,分不清男女的聲音傳來。
“誰?有事?”
不過,陳峰還是聽出了陳蕓的一些音色。
“姐,是我?!?
“小峰?!?
也是直到這時,陳峰才真正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