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的余波震碎了冰崖邊緣，小李在氣浪沖擊中翻滾了三圈才穩住身形。夜視鏡的綠色視野里，藍軍的裝甲車正從峽谷兩側包抄而來，車頂的重機槍噴吐著火舌，子彈在冰面上鑿出一道道猙獰的裂痕。

“趙一航！左側冰柱！“小李在電臺里嘶吼。

新兵咬著牙拉開爆破索，顫抖的手指幾乎握不穩引爆器。就在裝甲車碾過冰面的瞬間，三十米高的冰柱轟然倒塌，碎冰如霰彈般橫掃整個峽谷。藍軍車長驚恐的喊叫被淹沒在冰川崩塌的轟鳴中。

陳默突然從雪堆里暴起，染血的軍刺精準刺入最近一名藍軍士兵的喉管。他的動作快得不像重傷員，更像一頭被逼入絕境的狼。小李看得分明——那套近身格斗的招式，分明是總參三部的“獵刃“戰術。

“你到底是什么人？“小李在換彈間隙厲聲質問。

陳默沒有回答。他扯開作訓服，露出腰間密密麻麻的縫合傷口——那不是演習造成的創傷，而是真實戰場上留下的彈孔與刀傷。

暴風雪中，電臺突然傳來斷續的電流雜音：“...鷹巢呼叫...雪狼...實彈...“

所有人的動作都凝固了。小李的血液瞬間結冰——演習預案里從來沒有“實彈“這個代碼。他看向散落四周的彈殼，終于明白為何今天的爆炸沖擊異常劇烈。

陳默突然搶過電臺，用某種加密頻道快速發送摩爾斯電碼。三秒后，峽谷深處傳來引擎的咆哮，兩架武直-10撕開雪幕呼嘯而來——機腹下掛載的可不是演習用的激光模擬器，而是貨真價實的反坦克導彈。

“三年前鬼見愁峽谷的偵察班，“陳默的聲音冷靜得可怕，“不是死于失溫，是境外勢力的實彈伏擊。“他亮出藏在牙槽里的微型存儲器，“今天這場戲，是為了釣出軍區內部的鼴鼠。“

導演部的白發將軍此刻站在雪地里，他的義眼閃爍著詭異的紅光。當武直-10的探照燈鎖定他時，這個曾經的車臣戰場英雄突然笑了：“早知道該在湄公河連你一起炸死。“

陳默的槍口紋絲不動：“緝毒隊的兄弟們托我向您問好。“

導彈呼嘯著將偽裝指揮車炸成火球時，小李終于看清將軍手中握著的——正是與陳默照片里同款的北斗干擾器。那些被篡改的坐標、提前泄露的行軍路線、神秘消失的藥品，此刻都有了答案。

黎明時分，暴風雪漸漸停息。小李站在冰崖邊緣，看著武直-10接走昏迷的陳默。上機前，這個謎一樣的戰友往他手里塞了枚彈殼——底部刻著兩組坐標：一個是境外毒梟的老巢，另一個是軍區特種作戰學院的地址。

“選擇權給你。“陳默最后的話混著螺旋槳的轟鳴，“是繼續當演習場上的好兵，還是來真正的戰場？“

電臺里傳來導演部新的指令：“紅藍對抗終止，所有單位立即歸建。“但小李知道，有些戰爭永遠不會出現在演習預案里。他摩挲著彈殼上的刻痕，轉身走向正在整理裝備的偵察班。

“檢查裝備，清點彈藥。“他的聲音比昆侖山的冰雪更堅定，“下一站，鷹喙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