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我自以正壓邪!
- 化圣千年,諸天卻已無神佛
- 飛魚清夢
- 4619字
- 2025-02-27 23:50:44
竟然是封心鎖欲。
幾乎所有人都是心中吃驚。
沒想到還有如此能力。
而沈原感受著體內先天真氣,自是幾分通暢。
有了先天之氣,那么他接下來到大宗師的路就簡單多了。
穩定修行幾天,真氣平穩之后,以圣器洗滌入宗師,成功率極大。
至于服用立宗丹也是同理。
都是真氣平穩的情況下,將會成功率極大。
但凡踏入大宗師,在以小真元周天凝聚出真元,便可以踏入玄境,誠然這需要一年半載,可是再怎么樣他后面的路,包括繼續真元溫養經脈入天人,都是可以靠自己了。
“哼,不管你今天如何,就算是你踏入先天,可是你敢在這里傷我國公府世子,那么你就是大逆不道!”
周金庭猛地抬頭,不管是封心鎖欲也好,其他什么原因也罷,都不影響此人今日之事。
先將人帶走再說!周金庭眼神冰冷一閃而過,到時候怎么處理,便是多的是辦法!
“我大盛公爵,王公侯三品,皆不可隨意辱之,你竟當街縱馬行兇,今日我便是要提你去大理司,讓他們主持公道!”
正常會說京兆衙門。
不過大盛之中,若是但凡涉及朝廷官員或者王公貴族,都會讓大理司出面進行審理。
他話剛落下,右手一抬。
身后的精鋼長劍剎那騰空,真元之力在上面氤氳而動。
一口劍元,足以讓任何人望而卻步。
真元之力,極為狂暴,擁有摧枯拉朽之能,常人難避,難以抵擋這狂暴之力,除非體內也擁有真元之力。
“周金庭,你可不要做錯了事!”
沈原抬起頭,直直盯著對方,目光冰冷,聲如洪鐘。
誠然他踏入先天,人仙之下應無威脅,可是和玄境高手相比還是有很大的差距。
一口劍元他是擋不住的。
除非他要用出紫氣和圣氣。
那自是萬不得已不用。
對方行事如此目中無人,倒是對于什么事都渾然不在意,這般姿態,已是清晰可見。
長京城之中,天子腳下,萬般天聽,諸多耳目,若是有人三番兩次目無法紀,那便就算是人仙客卿,亦是囂張跋扈過了頭。
他心中已有定義,今日無論如何,不可為其所擒,以免后續未知。
以先天和人仙境界拼殺,本就有天溝之壑,一口劍元就會帶來極為洶涌的狂暴氣息。
“難道不是!”周金庭神色冰冷。
卻也是沒有就動手。
他哪里做錯事了?
不僅僅是他,其他人同樣都是神色疑惑。
這一句話出來,使得諸多人心里不解,就算是陸璇兒都是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只見那年輕人,當即緩緩的走了出來。
眉目清逸,步伐沉穩,身著白色長衫,長發以長巾挽著插一根木簪,鬢角微浮,看起來極為平常,猶如普通的公子哥,甚至于像是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實在是平常不過。
然而,許多人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則是毫無波瀾,令人不禁心中欽佩。
“那我就要問你了。”
人再多,亦不可變其志。
太極宗受無盡的目光,更是諸多人難以企及,千年前目光更甚,如今何懼于此。
他抬起頭來,聲音雖輕,卻傳入所有人耳中。
“難道就因為他是國公府世子,被人打了,所以就大逆不道,周金庭,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么。”
陸璇兒聽到這里,先是愣了一下,隨后不禁心里一喜。
“我明白了。”
侍女吃吃的道:“小姐你知道什么了?”
又知道什么了,為什么我就不明白呀?
周金庭則是整個人咯噔一下。
果不其然,只聽得對方繼續神色冷冷的道。
“誰被打都需要弄清楚緣由和正理,你上來就是世子被打,大逆不道,這般看來,原來在我大盛王朝,身份就是理了!”
周金庭臉色轟然一變。
“我!!”
眾人更是嘩然。
這誰敢說。
“我根本不是這個意思。”周金庭神色大變。
此人怎么給他拐這兒來了。
這話哪里能接。
旁邊的陸璇兒,同樣是神色欣喜,站出來玉手一指!
“周金庭,你好大的膽子,什么國公府世子被打就是大逆不道,他雖是公侯之子,可卻也不能說他被打了,別人就是大逆不道,凡事有因有果,否則豈不是從小到大,他給人打了就要算大逆不道,那他爹媽也大逆不道了!”
陸璇兒當即跟著冷哼一聲,挺胸而起。
“我看你也是最近越來越把自己當回事了,我朝以正氣為本,你上來就是什么打了世子就是大逆不道,連個緣由都不論。好好好!”
沈原目光落在此女身上。
此女和京城一個小姐倒是不同,不會那般小家子氣。
有那種小姐的大家風范,可是也有一種大氣,昂首挺胸,姿容萬千。
他又忍不住目光移動,隨后迅速收回。
周金庭再次臉色一變。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
沒想到自己一句話,竟然讓對方都是抓住了把柄。
他腦中急速轉動,開始思考。
他雖為人仙玄境,可是京城腳下,他哪里敢說出身份就是理這樣的話?
“不管你什么意思,你剛才所說,便是清晰可聞。”
沈原目光落下。
他絕對不能讓此人拿自己入大理司。
世子爺的事,常人不會隨意插手。
京兆衙門無權插手。
但不管怎么說,自己絕對不能被對方拿走。
“我雖不知你為何如此大言不慚,可是能將理和身份擺在一起說,怕是第一人了。有傳國公府乃是請了一位玄境人仙在府中為客卿,乃是了不得的人仙境界,眼下一看,這不知道的以為請了個什么大仙。竟然能將這大盛的法理,都壓了一頭。”
周金庭不由得一陣駭然,后背更是一陣涼意直沖天靈,瞳孔微縮。
“你!”周金庭神色陰晴不定,腦中迅速急速轉動。
好在他不是平常人,多年在長京城居住,又是早年秀才出身,自有一番口舌。
“我只是覺得天子腳下,你聚眾斗毆,便是大逆不道,并非什么身份等同于理。”
京城腳下,聚眾斗毆,大逆不道,卻也是一個理由。
不過。
誰都知道,既然已經開口,就是覆水難收。
陸璇兒跟著冷哼一聲。
“改口又如何,你既說了,便是說了,卻也不能因為你改口就將事兒抹去。”
只是,眼下即使如此,恐怕旁邊的公子,也難逃被大理司緝拿的下場。
就是不知道這公子,可有什么打算。
下一刻,只聽得旁邊的公子,跟著點了點頭。
“你這嘴改得挺快,但你既然說我斗毆,大逆不道,那你以真元行兇,震兵戈以亂先天之人之思,行殺人之事,如此說來,豈不是更加大逆不道的大逆不道。”
周金庭當即愣了一下。
他向來高高在上慣了,便想著沒有人敢忤逆他,然而沒想到,眼前之人不僅不把他當回事,更重要的是心思百轉,極具學識聰慧,幾番言論更是讓他啞口無言。
聚眾斗毆,和他這種震兵戈有殺人之心相比,卻又是完全不同。
他方才想著殺了也能說是無心之失,但行了這種兵戈之事,卻也是真。
陸璇兒一陣錯愕,臉上再次露出笑容,心中更加欣喜。
這公子好生厲害。
雖不知對方何意,可自然還是迅速幫襯。
“周金庭,大逆不道來大逆不道去,反而我們是街頭吵鬧,不動兵戈,而你持劍而出,以真元破他人之氣,乃是行兇殺人,如此看來,你更加大逆不道!你已經大逆不道好幾次了!”
周金庭臉色再次一變。
這一對男女都是什么人,竟都如此聰慧過人。
若是在這么繞下去,怕不是自己要出更大的問題。
一步錯,步步錯,口舌之利,已不占先機。
就這幾個問題,已將他逼入諸多絕境,不過,大盛王朝以武立國,并無文口之獄。
可也是讓他落入了極為不利的境地。
若是弄死了還好,就沒那么多事了,可是沒想到反而成為了對方的把柄。
他目光一陣冰冷。
“我不和你們辯解,我怎么樣是我的問題,到時真要將我也如何,在下也認。可是,你同樣打了國公府世子,這亦是事實。我現在便是先拿了你!”
他眼下心知多辨無異,已無優勢。
早拿此人,以占先機!
陸璇兒臉色隨之一變。
人仙境界,已是極強,她師傅凈水真人也不過是人仙。
若是對方真要拿人去大理司,她并不是對手。
到時候拿走會怎么樣,就真不知道了。
她心中幾分顧慮,誰知道去了大理司會如何,甚至于中間會不會出什么岔子。
她目光落在旁邊那人身上,卻發現對方毫無波瀾,巋然不動,神色如常。
陸璇兒不禁心中一動。
“拿我。”沈原面無表情。
周金庭見他神情,不知為何,心里反而咯噔一下。
此人行事,過于精妙,難道又有什么刀斧加身之事?
他不由得心中幾分顧慮。
只聽得旁邊的年輕人,繼續緩緩的開口。
“你這手越伸越長,一會兒要不論理由直言大逆不道,一會兒又要越殂代皰。”
“若是人人都如你這般,以武亂法,那豈不是亂了套。我朝以武立國,卻非讓人以武亂法。周金庭,你這不僅僅是大逆不道,還是屢次三番,目無法紀,倒行逆施,我卻是真佩服得很。”
周金庭身子一震。
從一開始,自己說錯話之后,對方就已經徹底掌握住了主動權。
從此人一開始所說,就是讓他陷入了一個難以自處的境地。
否則就真的是明知故犯,落人把柄。
因為他這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知錯不改。
一次沖動,能說是不明情況,三番兩次不知悔改,就真的是目無法紀了。
陸璇兒不由得跟著嬌軀一震。
心里更是欣喜。
明白了!
對方從一開始,就是要讓對方掉入這個陷阱,只要對方繼續有所大逆不道,繼續肆意妄為,就真的不是什么偶然不懂事了。
一開始要動手拿人去大理司,本身就是不合常規。
但真要說,卻也很難讓對方有所顧慮。
可是若是有其他的問題出現,便是一而再再而三。
京城之地,誰又敢這么大張旗鼓的目無法紀?何況還是一個客卿。
一次兩次三次,豈不是無法無天了。
陸璇兒心中自是欣喜無比。
此人這心思,卻也不知是如何長的。
“周金庭,你這一而再再而三,我都不知你哪來的膽子,什么有身份就是理,什么行兇殺人不是大逆不道,什么代大理司動手抓人,一件件的,京城之中,沒有誰比你還厲害!”
周金庭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哼,不知道的,真以為你才是這……”
周金庭臉色一變,怒道。
“在下并未有何異心,陸小姐,請莫胡言。”
陸姑娘抖了抖眉頭,笑瞇瞇的道。
“沒有那是最好的。”
也不知這公子是何來歷,心思百轉,聰慧過人。長京城可沒有這般人,其他貴公子,倒是多有不如。
眼下對方不敢隨意動手拿人,至少可以保證公子安全。
只聽得旁邊那人繼續開口。
“我朝有司法,也有法規,我與別人鬧了糾紛,自然需要衙門調停,若是誰都橫插一腳,以武亂法,那還要司法做甚。”
沈原一開始的目的,就是讓這大逆不道的人,不斷的目無法紀,以免對方動手拿他。
國公府世子就是理,便是他的切口,能讓對方看會不會還有什么問題出現,只要多出來幾次,對方越囂張,那么問題越大。
對方最后再想繼續動手,就會有顧慮了。
一次目無法紀,可能沒什么問題。
但明知故犯,多次目無法紀,還是在京城,那便是真的倒行逆施。
“我比你清楚。”周金庭神色冰冷。
要是沒有之前其他大逆不道之言,他拿了就拿了,誠然不符合常理,可是卻也是可以說不知道事理。
但眼下三番兩次下來,已經多次逾越規矩,傳出去就不同了。
便是真的多次踐踏這王朝律法。
他回過頭,跟旁邊的狗腿子吩咐。
“去,通知大理司,還有去國公府知會這里的事。”
不管如何,眼下自己既然不好動手,那就將事稟報清楚回去國公府。
此人一個平常之人,又如何能翻得了天。
他心里其實開始隱約有幾分猜測。
他知道世子爺作態,怕不是先行了事,當街胡作非為為先。
但此人同樣當街行兇,再如何也撇不清關系。
“他騎馬撞了世子爺,事情就大,同樣難以脫身,我便是看看到底他要如何自處!”
“你全身什么事都沒有,可是你撞了世子爺,讓世子受傷,那就算是大理司,又怎么可能對你無動于衷!”
周金庭心中再次一陣冷笑。
作為國公府客卿,亦有學識,一想到這,便是心中更加自信。
而他的所有行為,沈原同樣看在眼里。
對方讓人離開,恐怕不僅僅是去大理司請人那么簡單。
到時來的,應該不只是大理司。
不過,那又如何。
他上對得起天地,下對得起正心。
就算是騎馬之事,他沒事,國公府世子有事。
那又如何。
一人一次。
他撞我,我避開,是我的能力,因為我不是普通人,所以沒被你撞死。
我撞你,你避不開,是你無能無用,與他何干。
何來國公爺世子可撞人,不可我撞國公世子。
大盛以正氣為立國根本,開國更是有三正之說,他今天倒是要看看,到底是這正氣足,還是這邪氣旺。
自古正邪不兩立,他今日便是要以正壓邪。
若無天理無正氣,他還有紫氣和圣氣。
他今天就要在這長京,讓這天地清濁蕩人間。
他右腳走出,緩緩而行。
眾人望去,只見那人,一步一步來到人群之中,佇立在所有人眼皮底下。
剎那間,幾乎所有人,皆是一片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