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血魂之契

晨霧籠罩著破敗的客棧，莫凡將昏迷的小蕓輕放在草席上。少女脖頸處那道暗紅咒印正在蠕動，像活物般向心口攀爬。他握著第四枚葬仙令的手微微發抖——昨夜從焚天谷奪來的青銅令牌上，赫然刻著小蕓的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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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小蕓突然蜷縮成團，發間鉆出兩枚赤色尖角。莫凡的靈氣剛觸到她皮膚，就被猩紅血霧吞噬。“別碰我！“她睜開的雙瞳變成豎瞳，指甲暴長三寸刺入地板，“那個夢...那些鎖鏈...他們在叫我回去...“

白骨劍在鞘中發出嗡鳴，莫凡強行按住劍柄。識海里白骨真君在狂笑：“早說過這丫頭不簡單！她額間的墮仙紋，分明是葬仙陵守墓人一脈的標記！“

窗外傳來刺耳的鴉鳴，十七道黑影踏著血色陣法降臨。為首的女子戴著半張白骨面具，手中魂幡上九顆骷髏同時開口：“圣女，該歸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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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凡揮劍斬斷纏住小蕓的鎖魂鏈，抱著她撞碎木窗。追兵的血咒在身后炸開，他捏碎從焚天谷得來的“往世鏡“，時空陡然扭曲。

鏡中世界暴雨傾盆，莫凡看見十歲的小蕓跪在祭壇上。青陽長老割開她的手腕，血滴在青銅棺槨的饕餮紋上。“以守墓人之血，續千年封印...“咒文聲中，棺內傳出毛骨悚然的咀嚼聲。

“想起來了嗎？“白骨真君的聲音帶著譏諷，“每代守墓人都是活祭品，用血肉喂養被封印的魔神。這丫頭本該在及笄那年被吞噬，卻被你誤打誤撞帶出葬仙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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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拍打著山洞巖壁，小蕓身上的咒印已蔓延到鎖骨。她忽然抓住莫凡的手按在自己心口，肌膚下有什么東西在鼓動。“當年他們給我種下噬心蠱，只要離開葬仙陵超過百日...“

掌心傳來灼痛，莫凡看到蠱蟲在她心臟表面織成血網。白骨劍突然自行出鞘，劍尖挑起她一縷青絲：“用你的葬仙令切開她膻中穴，本座能暫時封印蠱蟲。“

劍鋒入肉三寸時，洞外傳來地動山搖的轟鳴。九尊青銅巨棺破土而出，在空中拼合成祭壇。小蕓的血液化作虹橋，將她緩緩托向棺槨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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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凡哥哥，快毀掉我額間印記！“小蕓在虹橋盡頭嘶喊，墮仙紋卻已蔓延全身。她背后展開血色骨翼，抬手間地脈靈氣瘋狂涌入棺槨。

黑旗軍眾人跪地高呼：“恭迎圣女歸位！“白骨面具女子揭開面甲，露出與小蕓七分相似的面容：“妹妹，該完成我們巫族守護三千年的使命了。“

莫凡縱身躍上虹橋，第五枚葬仙令在懷中發燙。當他的血滴在小蕓眉心時，往世鏡中的畫面再度浮現——上古戰場里，與魔神同歸于盡的仙子，分明長著小蕓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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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你就是第九位仙人轉世...“白骨真君的聲音首次顫抖，“難怪葬仙令會顯現你的面容！“

小蕓的骨翼突然調轉方向，利刃般刺穿姐姐的胸膛。她抱著莫凡墜向祭壇，背后是魔神即將睜開的豎瞳：“快用葬仙令刺入我的心臟！真正的封印...是守墓人的魂飛魄散...“

白骨劍搶先一步貫穿少女心口，真君在狂笑：“本座等了千年，終于等到弒神之魂！“沖天血光中，莫凡看到劍身上的銘文浮現——正是小蕓襁褓上繡著的平安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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