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中午飯時，本來是劉暢、孟摩浩、王朋、徐舟四個人一張桌吃飯，不料這回孫雨菲卻將徐舟趕走，自己坐在了徐舟的位置。王朋見孫雨菲來了，又想起了上次的吵嘴事件，冷哼著走了。孟摩浩不愿當(dāng)兩人的電燈泡，也端著飯去找王朋了，四人座的餐桌只剩下了他們兩人。

“給，劉暢，你最喜歡吃的紅燒肉。”孫雨菲笑著給劉暢夾了一塊肉。

“徐小虎的事怎么樣了？”劉暢沒有動那塊肉，而是先扒拉了幾口米飯。

“你猜怎么著，徐小虎居然同意了！”孫雨菲高興地說：“不僅同意了，還給我們帶來了七個好隊員。這下，加上你和孟摩浩他們，一共十一人了，替補也夠了。”

“好啊好啊，我得好好感謝感謝徐小虎啊。”劉暢看著孫雨菲一直在盯著她夾給他的那快肉，還是將它吃了下去。

“不過我得訓(xùn)練訓(xùn)練你啊。”孫雨菲明顯高興了很多。

“不用不用。”劉暢一笑，將真相告訴了她：“其實我會踢足球，初中我是我們學(xué)校足球隊主力，踢過市賽，不過輸了，打那時起，我就再也沒踢過足球了。”

“真的？”孫雨菲兩眼放光：“我想請教請教。”

“下午不是有節(jié)體育課嗎，姚老師肯定這回又要偷懶，咱肯定上合堂，我那時給你露兩手。”劉暢端起了盤子，站起了身。

“一言為定。”孫雨菲也跟著站了起來，伸出了右手小拇指。劉暢見狀，放下盤子，也將左手小拇指伸了過去，大拇指蓋章為印。

劉暢到了宿舍后，發(fā)現(xiàn)徐小虎居然來了，二位領(lǐng)導(dǎo)人首次會唔（應(yīng)該是第二次了），制定了比賽中運動員上場問題：劉暢、徐小虎前鋒打上半場，下半場徐小虎代替王朋打中鋒，前鋒則由劉暢與二班一個叫單益同的人擔(dān)任。在得知留暢踢過省賽后，徐小虎臨時決定，推舉劉暢為大隊長，雙方共同簽訂《反王子異專權(quán)法案》，雙方簽字后互相握手，王朋與孟摩浩用相機記錄下了這歷史的一刻。一直等到宿管來催后，二人才依依惜別。

孟摩浩對于自己擔(dān)任守門員一度不自信，開口說：“暢，要不你換人吧，我實在干不了守門員啊。”

劉暢將孟摩浩胳膊抬起，說：“這充滿肌肉的胳膊你說你干不了？你拳擊白練了？”

“拳擊是拳擊，守門員是守門員，性質(zhì)不一樣。

“怎么不一樣？”劉暢坐在床上喝了口水：“守門員主要是靠手來接球，得依靠手臂力量，還得有極快的反應(yīng)能力，你拳擊練習(xí)的躲閃不就是練的反應(yīng)力嗎？你簡直就是天生的門將啊。”

“嘿。”孟摩浩笑了一聲，在宿舍即興來了套躲閃連招:“讓那個王子異放馬過來吧！”

到了下午上體育課時，劉暢帶著王朋、孟摩浩熟悉了一下場地，講解了中鋒的防守進攻距離，主要作用是傳球；后衛(wèi)主要是攔截敵方前鋒進攻；守門員超過球門外的那條線不能再手球。劉暢還讓孟摩浩去準(zhǔn)備一副手套。說完這些規(guī)則后，孟摩浩與王朋就踢球玩去了，孫雨菲就過來纏住了劉暢。

“來，你是后衛(wèi)，我來過你”。劉暢踢著球來過孫雨菲，往左一拐身，孫雨菲往左一撇身子，劉暢突然一提速，趁著孫雨菲左腳來搶球時，用腳尖輕巧地將球轉(zhuǎn)了個彎，用力一踢，將球從孫雨菲雙腿之間射了過去，正好射進了球門。

“歷害。”孫雨菲很佩服地說：“我以為你要往右發(fā)球，我的右腳都準(zhǔn)備好了，哪知我雙腿離的太遠，你從我雙腿中間射過去了。”

劉暢笑了笑，說：“不要把雙腿離的太遠，這樣別人也好過你。”

“好的。”孫雨菲將球傳給了劉暢：“再來！”

離球賽還有一天，劉暢在訓(xùn)練時能明顯感到隊員們緊張的心情，他不停地動員他們，雖然他自己心里也沒底。

又一次訓(xùn)練結(jié)束，劉暢又一次大汗淋漓地坐在了座位上，大口喝著水。

“比賽有信心嗎？”田囈在寫作業(yè)，頭也沒抬地問劉暢。

“肯定是有點緊張的。”劉暢嘆了口氣：“我們的童子軍怎么跟人家的正規(guī)軍打啊。”

“要是你打贏了，我?guī)闳€地方。”田囈依舊頭也沒抬。

“地方？什么地方？”劉暢饒有興趣地問。

“我們班的人其實也有一些人不支持你。”田囈避開了這個話題。

“管他們唄！”劉暢很不在乎地說，接著，又小心翼翼地試探田囈：“你支持我嗎？”

劉暢看見田囈寫字的手突然停住了，不過很快又寫了起來，沒出聲。

劉暢失落地轉(zhuǎn)過身去摸書包，就在這樣，田囈說了劉暢一輩子都無法應(yīng)忘掉的話：

“支持。”

萬歲！

足球比賽在眾人緊張的期盼中終于來了。此次比賽可以說得上是劉暢所在城市為單項體育競技比賽花費資金數(shù)一數(shù)二的了。學(xué)校領(lǐng)導(dǎo)從學(xué)校門口一直到操場的路上鋪上了紅地毯，紅地毯上有數(shù)十個招示牌，主要介紹了足球的歷史、世界的著名球星、足球在本市的發(fā)展等等，學(xué)校還將C羅、梅西等國際球星的海報貼在了顯眼位置，操場上的大門頂上的橫幅寫著：濱海市第一屆足球節(jié)正式開幕。學(xué)校還將操場欄桿處扎滿了鮮花，又買了一個超大的足球氣球，姚老師足足用打氣筒打了半個多小時才吹好。學(xué)校還邀請到了部分縣的副縣長、濱海市足球協(xié)會會長、以及廣大師生家長，許多記者也幕慕名而來，現(xiàn)場氣氛十分活躍。

“怎么樣，緊張嗎？”在休息室，徐小虎拍了拍劉暢肩膀，劉暢的隊伍為藍方，在比賽前臨時被校方要求各隊上場上人數(shù)不得低于八人，劉暢他們只好匆匆改變了戰(zhàn)術(shù)，這讓劉暢氣憤不已。

“肯定緊張。”劉暢說了實話：“不過我有信心！”

“加油！”王朋也跳了過來，十一個人將手放在一起，高喊:“必勝，必勝，必勝！”將手重重按下。

“請雙方運動員入場！”主持人拿著話筒說。

劉暢深呼一口氣，大踏步領(lǐng)著隊員往外走。剛走出休息室劉暢就被外面的陣仗嚇了一跳，整個操場人山人海，陣仗一點不亞于奧運會。有吃零食的學(xué)生、有探著頭找自己孩子的家長、有聊閑天的老師。劉暢想起來田囈的話，鼓足了信心，走上了操場。

雙方三名替補坐在了操場旁邊的椅子上，孫雨菲也拿了幾瓶水來了，坐在椅子上探著頭看著劉暢。

劉暢將上場隊友安排好后，與徐小虎、單益同來到了球場中間。王子異帶著一個斜劉海和一個小平頭也來到了中場。徐小虎小聲地對劉暢說：“這個斜劉海叫王存，小平頭叫魯塞武，他們兩個一個射門強，一個傳球過人強，是王子異的左膀右臂。”劉暢聽后點點頭，使勁盯著王子異，王子異也用輕蔑的眼光看著他。

王子異沒有想到徐小虎會叛變，徐小虎作為之前球隊二把手，他的叛變讓王子異有了些許擔(dān)心，但很快又驕傲起來，因為他聽別人說劉暢的球隊是隨便搭建起來的，沒有實戰(zhàn)經(jīng)驗。

“現(xiàn)在我宣布，比賽開始！藍隊先發(fā)球。”主持人宣布到。

萬幸，是劉暢先發(fā)球。隨著姚老師一聲清脆的哨聲，比賽正式拉開帷幕。

劉暢腳撥著球，用一個假動作輕松騙過了王存，便飛快地跑了起來，不料對方中鋒是劉暢從來沒有見過的生面孔，輕視了他，他用身子擋住了劉暢的進攻，將球大力傳給了王子異，王子異又接著傳給了傳球小王子魯塞武。

劉暢傻了眼，大喊：“防王存！別讓他傳球！”

單益同、徐小虎左右夾擊魯塞武，魯塞武先是減慢了速度，等到徐小虎緊急停下后，猛一加速過掉兩人，一腳將球穩(wěn)穩(wěn)地傳給了王存腳下，王朋來搶，被王子異擋住，藍隊的三個后衛(wèi)剛要去幫忙，王存用力一踢，直指球門，孟摩浩剛想擋住，只聽耳邊風(fēng)聲一呼，姚老師哨聲一吹，才發(fā)覺紅隊進了球，他在心里佩服地想：好快的速度。

又是藍隊發(fā)球，劉暢將球傳給單益同，單益同見魯塞武要來搶，將球傳給了往右邊跑的徐小虎，徐小虎碰到球后，被對面中鋒別得很難受，幾乎快要出了界。王子異也跑了過來，搶到了徐小虎腳下的球，一轉(zhuǎn)身，劉暢己經(jīng)閃現(xiàn)到了他的面前，飛快地搶回了球權(quán)，往紅隊球門處使勁地跑著，紅方后衛(wèi)有一個胖子，行動遲緩，劉暢繞過他后，已經(jīng)快要到達球門處，紅方后衛(wèi)有一個叫汪華的，被球隊的人稱為“金牌輔助”，他與另外一條后衛(wèi)來包劉暢，劉暢見汪華雙腿離得太開了，眼睛只顧看著劉暢，便用腳輕輕一踢，球便從他的雙腿之間滾了過去，汪華一回頭，劉暢便閃到了他的身后，大力一腳。“嘀！”哨聲又一次響起，是死角球，進了！劉暢高興地跑了回去，跟藍方隊員依次鼓了個掌。觀眾們也被劉暢過五關(guān)斬六將吸引住了，現(xiàn)場便暴發(fā)了雷鳴般的掌聲。

在這雷鳴般掌聲的背后，有一個單馬尾女孩，她一直靜靜地看著比賽，時而緊緊咬住嘴唇，劉暢進球后人們便站起鼓掌，她的視野被擋住了，感到惶恐不安，所幸后面有人提醒觀眾文明觀賽，觀眾坐下時，她才得以松了口氣……

上半場結(jié)束，藍隊以4.5落后于紅隊，劉暢并沒有感到氣餒，他鼓勵隊員們繼續(xù)堅持下去，爭取下半場再進兩球。徐小虎、單益同兩位老將繼續(xù)請戰(zhàn)，孟摩浩也想繼續(xù)擔(dān)任門員，王朋因體力過于透支，劉暢便安排他休息，他知道紅隊總是壓著藍隊打，所以中鋒跑得多。他又換掉了幾個人后，將徐小虎代替了王朋的位置，讓一名跑得快的小將當(dāng)前鋒，中場休息結(jié)束，比賽繼續(xù)開始。

后半場前期紅隊依舊壓著藍隊打，很快，比賽轉(zhuǎn)折點來了，劉暢等前鋒因回防不到位，被王存捉出了空子，臨門一腳，隨即自信回頭，但始終沒有聽到姚老師的哨聲，詫異地回頭一看：只見孟摩浩懷里的，正是王存踢的球！孟摩浩接到了王存踢的球，這立刻在觀眾席中引起了一片騷動。王存才發(fā)覺自己輕視了對方守門員，但已為時已晚，孟摩浩一個大腳將球傳到劉暢腳底下，劉暢穿越重重包圍后將球傳給單益同，單益同一腳將球踢進了門，比分來到了5:5。

之后，藍隊由戰(zhàn)略防御轉(zhuǎn)向了戰(zhàn)略進攻，王子異在離比賽還有十分鐘時下達最后通牒：死守陣地，不讓藍隊進一個球！畢竟打平了還是挺好看的。但是紅隊必輸?shù)木謩菀罋w沒有扭轉(zhuǎn)，就像是資本主義畢然滅亡而無產(chǎn)階級必然勝利一樣，魯塞武不小心在紅隊球門處將球踢出了界，這讓藍隊有了一次發(fā)球機會，現(xiàn)在離比賽時間只有三分鐘了，劉暢讓單益同在發(fā)球點發(fā)球，自己站在了紅隊球門處。王子異急得紅了眼，安排隊員擋住了劉暢，又安排王存與魯塞武去到中場，準(zhǔn)備一轉(zhuǎn)局勢，但是紅隊忘掉了一個致命因素。劉暢眼神一撇，單益同把球傳給了藍方那名前鋒小將！幾乎所有人都在擋劉暢，而忽視了他。他接到球后，光速傳給了站在他們身后的劉暢，劉暢隨即一個滑鏟，將球送到了紅隊球門里，他之所以沒有直接踢，一來是人多，害怕球被擋住，二來是因為帥嘛，隨著姚老師哨聲一響，藍隊最終以6:5險勝紅隊，拿下了比賽勝利。整個體育場頓時人聲鼎沸，許多學(xué)生都跑下看臺去擁抱各位運動球員，

孫雨菲也不例外，也笑著朝劉暢跑去，劉暢看見孫雨菲后，呆住了，因為孫雨菲后邊站著田囈！此時的田囈正搖著左胳膊，微笑著看著劉暢，劉暢反應(yīng)過來后，急忙朝田囈跑去，孫雨菲還以為他要和她擊掌，也伸出了左掌，但劉暢只是用右手輕輕地拍了孫雨菲左掌一下，便急忙又跑了過去，孫雨菲疑惑地回頭一看，見到田囈時，她瞬間明白了什么，，委屈與不甘涌上心頭，她竟哭著跑了。

劉暢跑到田囈旁邊，再也按耐不住，一把抱住了田囈。田囈有些震驚，臉也紅了起來，兩手不知道往哪放，索性把劉暢推開了。

“謝謝你啊，田囈。”劉暢擦了一把臉上的汗，笑著說

“謝謝我什么？”田囈的臉蛋被早就出現(xiàn)的的晚霞映襯著得十分神秘且美麗。

“感謝你的支持。”劉暢雙手抱拳：“不知道答應(yīng)我的事……”

“你還記著呢？”田囈也笑了：“周末放假帶你去。”

“好嘞。”劉暢學(xué)古人的樣子鞠了個躬：“多謝。”

田囈本想與劉暢一起去食堂，但被劉暢謝絕了，他還要去找一趟王子異。二人就分別了。

孫雨菲哭著跑到了學(xué)校的花魚湖，學(xué)生們都去吃晚飯了，所以花魚湖邊空無一人，孫雨菲坐在池塘邊的一個躺椅上，一邊抽泣一邊罵著：“死劉暢！老娘為你的比賽操了多少心。不僅把徐小虎給你挖來了，還給你鼓勵與支持，居然這都比不上那田囈！”察覺到有人來了，孫雨菲慌忙擦干了眼淚，憤接地踢著石子走了。

劉暢來到了紅隊休息室，里面果然有人，一進去，十一個人竟都在是面。王存看見劉暢來了，拍了拍王子異：“子異，劉暢來了。”

王子異抬起了頭，沖劉暢微微一笑：“請座吧，冠軍。”

劉暢笑著坐下了：“子異，你我皆冠軍。”

“之前的事是我不好，我小看了你，我向你道歉，對不起，是我不好。”王子異很男人地說：“你要是不計較，你我以后就是只弟了。”

“怎么可能。”劉暢站了起來，伸出了右手：“不可能計較，以后足球的事咱們互相討論。你認我為兄弟，我也認你。”

“呵。”王子異伸出了左手，與劉暢握手：“咱們的實力之差相距甚遠，我以后要多請教請教你。你是我兄弟，那么孟摩浩、王朋、單益同、徐小虎、王存、魯塞武還有其他隊員，都是一家人了。”

“一家人。”劉暢握住王子異的手，久久不肯松開。

事后，經(jīng)濱海市足球協(xié)會代表討論后，給劉暢授予了“2008年度濱海市足球節(jié)優(yōu)秀青少年足球獎”、“濱海市最佳射手獎”、“濱海市市長杯金靴獎”，給單益同，徐小虎分別授予了“2008年度濱海市最佳前鋒獎”、“2008年度濱海市最佳中鋒獎”。劉暢將校隊改組重建，將兩隊合為一隊，經(jīng)隊員們選舉，任命劉暢為隊長、宏育高中足球主席，任命王子異為副隊長，將孟摩浩、王朋、單益同、徐小虎、王存、魯塞武、汪華、劉互文（就是那個幫助劉暢進球的那個藍隊前鋒）、畢本實（比賽剛始過掉劉暢的那名紅隊中鋒），認姚老師為教練，組建了一支實力強大的足球隊，孫雨菲不計前嫌，當(dāng)起了這支足球隊的干事，負責(zé)聯(lián)系比賽。

周末到家后，劉暢興奮地從壁櫥里拿出了他之前得過的所有獎，同這一回得的獎一起貼在了他臥室的墻上。他左看看右看看，越看越滿意，猛然想起了田囈答應(yīng)他的事，給田囈發(fā)去了手機信息：別忘了你的誠諾。

過了好一會兒，田囈才發(fā)來消息：一會兒見吧，三點半在301公交站匯合。

劉暢有些興奮，發(fā)去了一個“好。”

他開始在衣柜里挑衣服，天有些涼了，他找了一件白色長褲，又找到了一件黑色襯衫，黑配白的經(jīng)典配色，看起來簡約又大方。他先去沖了個藻，把自己洗得香香的，又給自己吹了個帥氣的發(fā)型，滿意地沖鏡子里的自己昂了昂頭，出門了。

道旁的大樹葉子有的早已變黃了，有的引種過來的南方樹木葉子還青著。劉暢經(jīng)過了一個很大的楓樹園，園內(nèi)的楓樹大都變黃了，再過幾個星期，等到楓葉全變紅或黃時，這里就堆滿了來看楓樹的人，一些知名攝影師也會來，成了濱海市獨特的風(fēng)景線。

他經(jīng)過一條巷道，巷道里有很多流浪貓，大約有十來只。人們在巷道里修了很多貓舍，為這幫可愛的生靈遮風(fēng)擋雨，人們常來喂養(yǎng)它們，把它們喂得白白胖胖的。人們便給這條巷道取名為為“貓卷”。劉暢見時間還尚早，便走了進去，幾只貓便圍了上來，親昵地蹭著他的褲腿。劉暢抱起一只白貓，拍了拍它的頭，那只白貓便舒服地瞇起了眼，發(fā)出了“咕嚕咕嚕”的聲音。

劉暢享受完了擼貓癮后，離一點半只有二十分鐘了，劉暢突然想起要給田囈買些什么，他路過一個花店，叫店員給他挑了九支玫瑰花，又額外花了錢包扎了起來，付完錢后，劉暢口袋里的鈔票已經(jīng)所剩無己了，但他依歸很開心。

來到車站，劉暢看見孫雨菲已經(jīng)在那等著了，她今日穿了件淺黃色外套，搭配上青色長褲，又戴了一頂圓帽子，有點中世紀歐州那味了，劉暢悄悄地從她背后經(jīng)過，然后猛得出現(xiàn)在她面前：“等我等著急了吧？”

田囈被嚇了一跳，看清楚是劉暢后，驚魂未定地說：“沒有，我也剛到。”

“給你的。”劉暢將花送給了田囈：“我不知道你喜歡什么花，就給你買了玫瑰。”

田囈接過那束花，低頭看了好一會兒，突然抬頭說：“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歡。”

面對田囈的突然告白，劉暢有些手足無措，心里頭那只小鹿呼呼亂撞，劉暢語無倫次地說：“啊……哦，我以為你們文人都喜歡梅花呢，不過梅花可沒有賣的，冬日我可以帶你去看。”

“墻角數(shù)枝梅，凌寒獨自開。”田囈笑吟吟地說：“我確實喜歡梅花，我還喜歡松樹與竹，喜歡它們‘任爾東西南北風(fēng)’的氣概。”

“在你身邊待久了，果然身上充滿了文墨味。”劉暢打趣道。

“也依舊掩蓋不了你身上的調(diào)皮味。”田囈指了指到站的301公交車：“上去吧。”

上了公交車，車內(nèi)人很少，田囈找了個安靜而又沒有陽光的位子坐下，劉暢厚著臉皮坐在了她的旁邊。

“我們?nèi)ツ模俊眲硢枴?

“黛湖公園。”孫雨菲看著一臉迷惑的劉暢，神秘一笑：“那是我的秘密花園。”

黛湖公園留暢知道，它是繞著中間的黛湖修建而成的，四周種滿了林木，到了夏天，這里就是人們晚上納涼的場所，劉暢一次也沒去過，一來是路遠，二來那里要收費，一次一塊錢，雖不多，但劉暢卻覺得不值。

到了黛湖公園，田囈與劉暢下了車，交上了兩塊錢，走了進去。里面的樹木葉子竟然全變黃了，有的則被染成了紅色，看到這景色，人們才會想起：哦，秋天來了。劉暢他倆順著一條小路走了進玄，沒走多遠，就看到了黛湖，二個找了湖邊的躺椅坐下，劉暢往前看去：近處有環(huán)繞他們的變黃變紅的樹林，遠處有一座若隱若現(xiàn)的山，即玉環(huán)山。上空有藍得令人心碎的藍天與像棉花一樣的白云，下面有映著藍天的黛湖，湖上還飄著被風(fēng)刮下來的落葉，整個天地合一，分不清天是湖，還是湖是天。二人靜靜地看了一會兒，田囈突然問劉暢：“如果有一天我退學(xué)了，你會不會想我？”

“什么？”劉暢馬上瞪大了眼睛：“你要退學(xué)？”

“騙你玩噠。”田囈輕輕笑了：“想測測你的反應(yīng)罷了，我怎么可能退學(xué)。”

“你嚇?biāo)牢伊恕！眲撑牧伺男馗睦镫[隱有些不安。

回去的路上，田囈枕著劉暢的肩膀，手里握著那束花，看著窗外的風(fēng)景，劉暢則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