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仁獨自走在大街上，臉色陰沉的可怕。

剛拍完戲的阿星，一身戲服還沒來得及換，正和劇組人員有說有笑地走著。

不經意間，阿星瞥見了阿仁，他笑著抬起手打招呼，但阿仁因為有心事，根本沒發現阿星，徑直從對面的馬路走了。

阿星愣了一下，心中涌起一股強烈的好奇。

這小子難道又被阿may甩了？

最近關于阿仁和阿may的極限拉扯，已經成為眾人茶余飯后重要的八卦對象。

阿星見阿仁這樣，頓時覺得自己發現了重大新聞，當下也沒多想，就和劇組人員打了個招呼，偷偷跟了上去。

.........

很快，阿仁來到了熟悉的天臺，黃志誠已經在那里等候。

阿仁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開口說道：

“黃 sir，請你讓我回警隊吧，我什么都不要，只想過正常生活。”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疲憊和懇切。

黃志誠皺了皺眉頭，神色嚴肅地說道：

“警隊不是你說回就回，當初你可是答應過我，要拿到南天佑的犯罪證據的。”

阿仁的眼神黯淡了下來，無奈地搖了搖頭：

“可是我真的做不到啊。”

“南哥他.....南天佑根本沒做壞事，還做了好多善事，修醫院、搞學校......”

黃志誠一聽，頓時火冒三丈，臉漲得通紅，大聲吼道：

“是你根本就沒用心！你還知不知道自己是警察？”

“居然幫古惑仔講話，你還有一點警察的樣子嗎？”

阿仁被這話徹底激怒了，他的眼睛瞬間瞪得滾圓，脖子上的青筋都暴了起來，大聲反駁道：

“當初若不是你叫我做臥底，我會變成現在這副鬼樣子？”

“我每日都活得人不人鬼不鬼，你知不知道我在黑社會受了什么樣的委屈？”

黃志誠也不甘示弱，冷笑一聲，說道：

“若不是我，就憑你的身份，你以為你可以做警察？”

“你老爸是倪坤！是黑社會！他害了多少人你知道嗎？”

“要不是我幫忙，憑你的背景，連警察學校都進不去！”

阿仁氣得渾身發抖，他握緊了拳頭，大聲說道：

“我懂條例，沒有任何條款講過罪犯家屬就不可以做警察。”

黃志誠嘲笑地看著他，嘴角掛著一抹輕蔑的笑：

“你太天真啦，你以為做警察是這么簡單的嗎？”

“有些規則是不可能公布出來的，但它的的確確存在！”

阿仁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他喉嚨里發出一聲低沉的怒吼，猛地沖上前去，右拳帶著呼呼的風聲，直朝著黃志誠的面門砸去。

黃志誠有些措手不及，但多年的警隊生涯讓他迅速做出反應，身體本能地向左側一閃，阿仁的拳頭擦著他的臉頰劃過，帶起一陣勁風。

黃志誠站穩腳跟后，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他猛地抬起膝蓋，朝著阿仁的腹部頂去。

阿仁來不及躲避，只能抬起手臂硬擋。

這一膝蓋頂得極重，阿仁只感覺手臂一陣劇痛，整個人向后退了好幾步。

但他沒有絲毫退縮，咬著牙，再次撲了上去。

阿仁這次改變了攻擊方式，他低著身子，像一頭發狂的公牛般，用肩膀朝著黃志誠撞去。

黃志誠躲避不及，被他撞了個正著，整個人向后飛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黃志誠顧不上疼痛，迅速爬起身來，順手操起一旁的一根鐵棍，朝著阿仁揮舞過去。

阿仁側身躲開鐵棍的攻擊，然后趁黃志誠收勢不及，一個箭步沖上前，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扭。

黃志誠吃痛，手中的鐵棍‘哐當’一聲掉落在地。

兩人扭打在一起，互相拉扯著，不斷用拳頭、膝蓋攻擊對方。

阿仁一記重拳打在黃志誠的胸口，黃志誠悶哼一聲，卻趁著阿仁收拳的間隙，用額頭狠狠地撞向阿仁的鼻子。

阿仁只感覺眼前一黑，鼻子傳來一陣劇痛，溫熱的鮮血順著他的嘴角流了下來。

他也不甘示弱，抬起腳，朝著黃志誠的小腿狠狠踢去。

黃志誠的腿一軟，差點摔倒在地。

就這樣，兩人在天臺上你來我往，打得難解難分。

他們的動作毫無美感可言，只有最原始的暴力和憤怒。

周圍的雜物被他們碰得東倒西歪，地上也留下了他們的腳印和血跡。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都漸漸體力不支，動作也慢了下來。

最后，他們互相抓住對方的衣領，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誰也沒有力氣再動手。

他們的臉上都掛了彩，阿仁的鼻子還在流血，一只眼睛也腫得老高。

黃志誠的嘴角破裂，胸口也被阿仁打得淤青一片。

他喘著粗氣，惡狠狠地威脅道：

“你最好冷靜點，你還想不想做警察？”

阿仁看著黃志誠，眼中滿是失望。

他深吸一口氣，冷冷地說道：

“我已經不想做警察了。”

說完，他松開黃志誠，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

當他走到天臺出口，不經意間回頭時，剛好看到躲在門后的阿星。

阿星被抓了個正著，尷尬地笑了笑，撓了撓頭：

“那個，阿仁，好巧啊......”

要死要死，這下完蛋了。

阿星額頭落下一滴冷汗。

而阿仁在看到阿星的瞬間，瞳孔瞬間急劇收縮，眼神里滿是驚恐。

阿星在這里，他什么都看到了！

一想到南天佑發現自己和黃志誠的事，他的后背瞬間被冷汗濕透，臉色也在剎那間變得慘白如紙，毫無血色。

他的雙腿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下意識地往后退了一步，一個不穩，差點摔倒在地。

黃志誠站在阿仁身后，看到阿星的那一刻，整個人也僵住了。

緊接著，他的心跳陡然加快，仿佛要沖破胸膛。

他心里比誰都清楚，阿星一旦把在這里看到的一切傳出去，自己苦心經營許久的計劃，那些即將到手的功勞，都會化為泡影，一切努力都將付諸東流。

這般念頭在腦海里一閃而過，黃志誠的眼神里閃過一絲狠厲。

他來不及再多做思考，手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伸向腰間，‘唰’地一聲，利落地拔出槍。

他雙手緊緊握住槍身，槍口穩穩地對準阿星。

“站住，不準動！”

阿星看著黑洞洞的槍口，只覺得雙腿發軟，差點直接跪在地上。

他連忙高高舉起雙手，手臂抖得像篩糠，聲音里滿是恐懼，帶著哭腔道：

“黃....黃 sir，我無心的，我...我什么都沒看到，你千萬不要開槍。”

此刻的阿星腸子都快悔青了，心里不停地埋怨自己，怎么就鬼迷心竅留在這里看戲呢？

要是在發現情況的第一時間，自己就立馬逃跑，向南哥告密，哪會落到現在這步田地。

“少廢話，說，你什么時候來的，看到了多少？”

黃志誠雙手穩穩舉著槍，眼神兇狠得仿佛能吃人。

“這.....我......”

阿星第一次被人用槍指著，巨大的恐懼讓他的牙齒不受控制地打顫，上下磕碰，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算了，你知道得太多，今日決不能放你走！”

黃志誠咬了咬牙，臉上閃過一絲決絕，手指已經緩緩扣上扳機，準備開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