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那種不負責任的，既然人已經找到，總要說清楚為這事負責。

想到此他直接開口。

“三天前晚上的人是你？”

他一開口，低沉的聲音不容置疑，與其說是詢問，那不如說是已經確定了的語氣。

跪在地上的林析愣了一下。

這王爺還挺直接的。

不過林析當然不會直接承認，聽到他這話以后，她身子一顫手攥緊了衣袖嘴里說道：“什么三天前，我，奴婢不知道王爺在說什么。”

趙靳淵目光直直落在她身上，語氣肯定，“本王知道是你，抬起頭來說話。”

“我。”

林析身子癱軟，她微微抬起頭看向他。火光的映照下那張小臉微微蒼白唇上沒有血色。那雙眼睛有些泛紅，眼眶里是打轉的淚珠。

看到她的臉。

趙靳淵就知道沒錯了。

對了，就是這張小臉。

和他印象里那晚的女子重合了。

看她還光著腳。

趙靳淵微微擰眉。

他微微彎腰朝她伸出手。

“先起來。”

看到伸過來的手林析身子下意識往后縮了些，那看著他的眼睛里滿是不安。就像他是什么洪水猛獸。

趙靳淵：“……”

他有這么可怕？

不過想到那晚發生的事，對于她來說確實是不小的傷害。

趙靳淵常年領兵在外，就是軍營里能看到一兩個女子，那都是能手提大刀上陣殺敵的粗人。眼前這種嬌嬌弱弱的他根本就沒接觸過。

所以此時此刻，有一種一拳頭砸在棉花上的感覺不得勁。

他還是喜歡按照自己的方式來。

趙靳淵伸出手拽住她的手臂，直接把人拉了起來。她這身板他都無需用力，她整個人踉蹌一下身子就撞到了他懷里。

“呀，王爺。”林析手碰到他，一臉驚慌的收回手，然后說了一句，“王爺恕罪。”

看她還光著腳踩在地上，趙靳淵提醒一句，“鞋穿上。”

“哦，是。”林析一副腦子發蒙的模樣應了一聲，她走到床一邊，彎腰拿了鞋子迅速穿上。

此刻就是她不抬頭也知道他的目光一直跟著她。

林析心下有點麻了。

實在是被他那雙犀利的眸子盯的不自在，就像是要把她看穿一樣。

雖然自己和他已經有了關系，可實際上二人還不熟悉。所以上次她有多勇現在見到就有多不自在。

遭了，又想到那只大手掐著她腰時的兇勁了，想到這里她臉微微有些發熱。

說什么那方面不`行，林析親身經歷已經證明了那是屁話。

等林析穿了鞋。

就聽見趙靳淵說了一句。

“跟本王走。”

語氣平靜。

卻是不容置疑的。

“什么？”

林析還站在原地目光卻跟著他，臉上不知所措。就是她都覺得自己現在這模樣應該就是話本里形容的那樣，好大一朵小白花。

身形已經跨出門口的趙靳淵見身后沒人跟上，他側身看了過去。

見她還愣著開口說了一句。“我們需要談談，或者你是要在這里說三天前的事。”

“不要。”不等他說完，林析已經小跑到了他身邊。“你別……”那語氣帶了些急切，“不要在這里說這個。”

林析知道自己這張臉是很有欺騙性的。她現在那就是一個被人欺負了的無助小白花。是那種任誰看了都會覺得她是被欺負的那一方。

她并不覺得利用自己這張臉有什么問題。只要你能達成目的，有時候就是要利用自己的優勢。

他或許就吃這一套呢？

趙靳淵開了口。

“走吧。”

“是，王爺。”

林析低頭雙手交疊放到腹部，應了一聲跟在了趙靳淵身邊。

二人隔著一些距離，一前一后，朝著王府東院而去。

一路上很安靜，不遠處樹梢上還能聽見貓頭鷹的叫聲。他們身后侍衛不遠不近跟著，直到二人走進了東院王爺的住處。

侍衛退下。

趙靳淵領著林析走進了房間。

此時房間里。

點著燈，燭火明亮。

王爺住的地方有里外間，外間很寬敞，各種擺設低調奢華。燭臺，桌案，歇息喝茶下棋的床榻。就是看著冷清了些，沒有一點人氣。可能是因為他常年不回來一趟的原因。

趙靳淵就在一處桌案前坐了下來，這桌案不高，平日就他是在此處擺飯的。

他坐下以后，看著眼前明顯緊張不安的女子，指了指一邊的位置。“自己坐。”

聽到他出聲，林析故作好似嚇到了一樣，緊張的抬頭。“不，不用……奴婢站著就好。”

趙靳淵看了她一眼。

他微微點頭。

“也行，那就談談吧。”

他說著人坐的端正一手放在腿上，開始說正事。別看他一本正經一臉的平靜，實際上心里有一絲心虛的。

實在是那天晚上的記憶他記得很清晰，所以現在看到她，不可避免就會想到。

“那天晚上事出有因，本王遭人暗算因此和你發生了關系。”

聽他提起那晚的事。

林析唇微微顫了一下，不等他繼續再說她就開口說了：“奴婢知道的，王爺你放心奴婢不會說出去的。那天的事我會忘記的就當做什么也沒有發生過。”她這話好似用盡全力一般。“肯定不會有損了王爺名聲的。”

他的名聲？

這姑娘在說什么蠢話。

趙靳淵微微皺眉。

他說這個，難道是讓她忘記那晚的事當做什么都沒發生，那他成了什么人了。

“等一下。”趙靳淵黑著臉，他壓低聲音。“你在胡說什么，這種事還能忘記？這事已經發生了，本王該為此負責。”

聽到他擲地有聲的話。

不得不說，南明王確實是個有責任有擔當的男人。從這點她對他的印象還是很好的。

這是個很有有原則的人。

只是嘛，她現在可不想要什么名分，也不是為了名分才接近他的。

當然了林析也有自知之明的，以她現在王府丫鬟的身份，是不可能嫁給他為妻的。所以就算他會為了那天晚上的事情負責，王爺給名分也只能成為妾室或者是側妃。

這對于普通人來說，這已經高攀了，不過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她都不覺得給人做妾是好的，就算對方是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