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蠱淵的瘴氣在王清清昏迷時凝成繭狀,流金鼎懸浮在繭外吞吐著混沌氣。
慕雪晴破開空間趕來時,正看見萬千蠱蟲在鼎身上勾勒出彼岸花紋路——這是巫族記載的“往生劫“。
“師妹!“她揮劍斬向蠱繭,劍氣卻被反彈回來。冰魄劍身突然浮現血色紋路,竟是當年渡劫老祖種下的追蹤咒。
繭內,王清清正經歷著九世輪回。
第一世她是采藥女,在巫山深處撿到流金劍碎片。第二世化作鑄劍師,用畢生心血修復劍身卻遭反噬。第七世成為玄天劍宗長老,親手將噬魂釘打入愛徒眉心...
“還不醒悟嗎?“輪回蠱的聲音在第九世響起。此刻她是巫蠱教圣女,正將蠱蟲植入嬰兒體內——那襁褓中的女嬰額間金鈿,分明是王清清自己。
“原來如此。“她突然捏碎懷中本命蠱,“九世輪回,不過是想讓我認同你們的道。“
幻境破碎的瞬間,流金鼎上的彼岸花全部綻放。王清清破繭而出時,右臂魔紋與星辰圖已完全融合,化作纏繞星光的黑龍刺青。
慕雪晴看著滿地枯萎的蠱蟲:“這些是...“
“輪回蠱的母體。“王清清彈指將蟲尸煉成丹藥,“服下可窺前世,但會損耗百年壽元。“
巫蠱淵深處傳來鎖鏈斷裂聲,母親棺槨突然立起。王清清撫過棺底的生辰八字,突然咬破指尖畫出逆時陣:“我倒要看看,九千年前的今日發生了什么。“
陣成剎那,虛空浮現仙魔戰場。她看見初代兵主渾身浴血,將乾坤鼎砸向天穹缺口。墜落的鼎身碎片中,有一片沾染了金色胎血——正是她出生時的伴生靈玉。
“原來我的圣體...“王清清按住心口,“是用乾坤鼎碎片重塑的!“
棺中母親突然睜眼,瞳孔中映出仙界景象:“清清,快走!他們來了...“
話未說完,九道仙索穿透虛空纏住王清清四肢。云端傳來冰冷宣判:“下界罪仙,私竊造化玉碟,當誅!“
流金劍自動護主,卻在觸及仙索時寸寸崩裂。慕雪晴祭出玄天劍宗鎮派至寶“太虛鏡“,鏡光竟被仙索吸收:“這是...上界斬仙臺的法則鎖鏈!“
王清清突然逆轉體內器紋,黑龍刺青脫離皮膚化作實體。魔龍吞下三道仙索,口中噴出的卻是精純仙氣:“原來所謂仙索,不過是更高階的煉器材料。“
仙界使者終于現出真容,竟是九位身披霞衣的傀儡。為首者眉心鑲嵌著乾坤鼎碎片:“交出造化玉碟,免你魂飛魄散。“
“玉碟沒有,棺材倒有一具。“王清清突然將母親棺槨擲向仙使。棺蓋開啟的瞬間,存放在內的輪回蠱母蟲撲向仙使,竟開始啃食他們身上的仙紋。
慕雪晴趁機布下“周天星斗劍陣“,卻發現陣圖被王清清修改過:“這是...“
“用器紋替代陣眼。“王清清將流金鼎倒扣在陣心,“勞煩師姐撐住三十息。“
當最后一位仙使被煉成仙晶時,虛空降下血雨。王清清看著掌心跳動的造化玉碟虛影——這是她在輪回劫中悟出的器道本源。
“該去趟北冥海了。“她將母親棺槨收入流金鼎,“父親身上的噬魂釘,需要歸墟之水才能拔除。“
......
北冥歸墟入口,王清清看著手中黯淡的造化玉碟。此處海水倒流天際,空中漂浮著無數修士的遺骸。慕雪晴的冰魄劍突然結霜:“這里有渡劫期大能隕落的氣息。“
“二十年前,母親就是在此處失蹤。“王清清劃破手掌,金血滴入海水。歸墟漩渦突然靜止,海底升起青銅巨門,門上刻著與流金鼎相同的星紋。
慕雪晴突然頭痛欲裂,識海浮現陌生記憶:“這門...我前世見過!“
王清清按在門上的手突然被吸附,黑龍刺青順著門縫游入巨門。當門扉開啟時,她們看到了震撼景象——門后是漂浮的仙界碎片,無數仙傀正在搬運星辰。
“原來歸墟是仙界垃圾場。“流金劍靈突然現身,“小心,這些仙傀體內都有斬仙咒。“
話音未落,最近的仙傀突然轉頭。它胸口鑲嵌的正是王氏祖器天工尺,眼中跳動著熟悉的魔火:“清清,為父等你多時了。“
王清清瞳孔收縮,那仙傀的面容竟與父親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