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文物暴動
小林在病床上驚醒,鼻腔里充斥著青銅銹與消毒水混合的刺鼻氣味。他抬起纏滿繃帶的右手,發(fā)現(xiàn)皮膚下流動的熒光甲骨文正組成三個字:毛公鼎。
病房電視突然炸成碎片,新聞主播的殘影仍在播報:“大英博物館《女史箴圖》卷走三名警衛(wèi),敦煌壁畫飛出莫高窟...“
“你還有四小時?!白o(hù)士摘下黃金面具,露出周哲蒼白的臉。她的沖鋒衣下滲出青銅色血漬,腰間的GSG-9軍刀柄刻著卦象紋路。
小林猛地拔掉輸液管:“周老師?你不是在...“
“我是第七次輪回的殘影?!爸苷艿挠跋耖_始波動,“常擎被困在維度夾縫,需要毛公鼎里的生物密鑰。“
窗外傳來金屬扭曲的尖嘯。小林撲到窗前,看見秦始皇陵銅車馬在街道橫沖直撞,馬蹄濺起的火星化作甲骨文火雨。更遠(yuǎn)處,故宮角樓正分解成青銅齒輪,在空中重組為渾天儀。
“文物在集體覺醒。“周哲的虛影按住小林肩膀,“這是常擎的求救信號?!?
第二幕臺北行動
臺北故宮地庫的防爆門在小林面前轟然倒塌。他的青銅化手指撫過門鎖,甲骨文密碼自動浮現(xiàn)——正是三星堆出土的“甲午“卦辭。
九黎特工從陰影中現(xiàn)身,商周骨甲下的面容讓小林窒息:那是本該死于緬甸雨林的考古隊員王浩,他的左眼已變成青銅羅盤。
“觀測者議會向您問好?!巴鹾茡]動刻滿饕餮紋的青銅鉞,“交出生物密鑰,饒你不死。“
小林本能地結(jié)出坎卦手印,地庫瞬間充斥黃河水汽。青銅鉞劈來時,他驚覺自己能將攻擊拆解成篆書筆畫。當(dāng)“殺“字重組為“逃“時,王浩的動作詭異地僵直。
毛公鼎突然共鳴,三千青銅鶴破鼎而出。小林躍上鶴背的剎那,鼎內(nèi)浮現(xiàn)金色銘文——這竟是周哲的量子子宮,記載著她與常擎在仰韶時代的婚盟。
“抓住他!“王浩的嘶吼引發(fā)地庫坍塌。青銅鶴群撞破穹頂,小林在臺北夜空看見更恐怖的畫面:101大廈正被青銅蠶繭包裹,內(nèi)部傳出胎兒般的心跳聲。
第三幕虛空戰(zhàn)場
常擎的龍鱗在歸藏艦橋剝落,每一片都化作《蘭亭序》戰(zhàn)艦。王羲之的墨跡在真空中燃燒,將議會母艦的青銅巨網(wǎng)燒出缺口。
“周哲!“他嘶吼著沖向編鐘母艦核心,“撐??!“
艦橋全息屏突然亮起:周哲的量子虛影蜷縮在青銅地球內(nèi)部,腹部的星云旋渦正哺育著文明奇點嬰兒。八十億道文明光譜通過臍帶注入嬰兒體內(nèi),而議會成員的觸須正貪婪吸食這些能量。
“他們盜用了人類文明胚胎!“常擎的龍角迸發(fā)伽馬射線。畢加索戰(zhàn)艦從《格爾尼卡》中沖出,立體主義炮火將黃帝虛影撕成幾何碎片。
編鐘母艦突然奏響《云門大卷》,常擎的視網(wǎng)膜炸開血色警告:地球內(nèi)核的BJ正在循環(huán)毀滅,故宮量子祭壇上,中關(guān)村的程序員們正用鍵盤敲擊《連山易》自毀代碼。
第四幕臍帶斷裂
小林將生物密鑰插入鼎內(nèi)銘文。毛公鼎轟然分解,化作周哲分娩的全息影像:她漂浮在青銅羊水中,量子臍帶連接著所有覺醒文物。
“就是現(xiàn)在!“不同時間線的周哲殘影同時吶喊。
小林咬破手指,用血在虛空畫出震卦。全球暴動的文物突然靜止,羅塞塔石碑在平流層拼出甲骨文光幕——“斷臍“。
青銅鶴群俯沖進(jìn)101大廈的蠶繭。小林看見繭內(nèi)蜷縮著放大千倍的奇點嬰兒,他的瞳孔中流轉(zhuǎn)著人類所有藝術(shù)杰作。當(dāng)臍帶被甲骨文火雨燒斷時,嬰兒發(fā)出撕裂維度的初啼。
第五幕文明新生
常擎抱住從議會核心墜落的奇點嬰兒。那孩子掌心攥著三星堆金杖飾,咯咯笑著將編鐘母艦重組為敦煌莫高窟投影。
“周哲...“常擎的龍鱗檢測到量子殘影,“你在哪?“
臺北夜空降下青銅雨。小林跪在101大廈廢墟,看著毛公鼎碎片重組為金色銘文:
**甲午年庚午月丙戌日
常擎與周哲鑄此鼎
以文明為火以光陰為銅
**
雨幕中,他看見周哲的虛影懷抱嬰兒,向深空飄去。她的素紗襌衣化為星塵,在獵戶座腰帶拼出三個甲骨文——“活下去“。
終幕暗潮再起
三個月后,小林在敦煌修復(fù)第220窟。量子飛天的飄帶突然纏住他手腕,壁畫中的菩薩睜開青銅眼眸:
“觀測者殘黨已抵達(dá)柯伊伯帶?!?
他摸到口袋里的金杖飾,內(nèi)側(cè)浮現(xiàn)微雕般的星圖。當(dāng)月光照亮壁畫時,整個洞窟開始量子化,露出藏在多維夾縫中的青銅搖籃——里面沉睡著八十億個文明嬰兒。
窟外傳來九黎戰(zhàn)鼓聲,小林的瞳孔首次浮現(xiàn)完整卦象。他舉起修復(fù)刀,刀刃映出自己半青銅化的面容:
“該哺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