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荊棘王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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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明雪從量子亂流跌出時，正落在翡翠王朝的祭天臺。十二根刻滿龍紋的青銅柱還在滴血，昨日被處決的十八位大臣頭顱懸掛在藤蔓上，他們的眼球被替換成監測用的翡翠孢子。

“叛逆者慕容明雪?！扒宕嗟耐晱耐踝鶄鱽?。她最小的妹妹慕容清玥赤足踏過血泊，手中把玩著宰相的眼球，“父皇說，帶回你的心臟能換三個愿望?！?

“清玥...“慕容明雪注意到妹妹頸后的茉莉花紋身正在蠕動，“別碰那些孢子！“

“遲啦?！澳饺萸瀚h捏爆眼球，翡翠孢子煙霧瞬間籠罩祭天臺。慕容明雪的視野開始扭曲，她看見幼年的自己正在給妹妹編花環，而現實中的慕容清玥已化作八道殘影包圍而來。

龍血契約突然發燙，慕容明雪右瞳泛起暗金色。幻境在龍瞳凝視下碎裂，她看見真實的場景——慕容清玥背后延伸出八條帶倒刺的神經索，正連接著王座下方那團由先帝遺骸異化成的「祖木」。

“大祭司把你改造得不錯。“慕容明雪閃身躲過神經索突刺，黑薔薇從她袖口鉆出絞碎兩根觸須，“但姐姐教你真正的王室禮儀——“

她咬破舌尖將血噴在薔薇花心。沾染龍血的花朵瞬間暴漲，花瓣化作利刃削斷慕容清玥的神經索。少女發出非人的尖叫，斷裂的觸須里噴出乳白色樹漿，落地即長出散發致幻孢子的鬼面菇。

“呼吸系統封閉?！澳饺菝餮┠铨堈Z者傳承，皮膚表面浮現細密龍鱗。她踏著鬼面菇沖向王座，卻在觸碰祖木的瞬間被藤蔓纏住腰肢——那些藤蔓上密密麻麻的吸盤里，竟嵌著歷代翡翠公主的翡翠玉佩。

祖木發出低沉的共鳴，慕容明雪胸前的鑰匙碎片開始震動。她突然明白這是什么地方——翡翠王座下方埋著第八祖龍被肢解的逆鱗，這些玉佩都是封印裝置。

“你居然敢激活逆鱗！“大祭司的聲音從祖木內部傳出，“那就讓清玥成為新容器......“

慕容清玥剩余的神經索突然刺入自己太陽穴。少女的翡翠色瞳孔變成龍類豎瞳，周身長出玉質鱗片。她抬手招來漫天幻影花瓣，每片花瓣都映出慕容明雪記憶中最痛苦的畫面：母親飲下龍血毒酒、李天量子化前的最后微笑、還有自己親手處決的第一個龍語者......

慕容明雪在記憶洪流中單膝跪地，黑薔薇戰甲出現裂痕。就在神經索即將刺穿她咽喉時，一道燃燒的藤鞭破空而至。

“殿下，該醒了?！澳蠈m燼甩動左臂寄生的紅綃藤，赤色火焰沿著藤蔓焚燒幻境，“您當年救我一命，現在該還債了?！?

祖木突然劇烈震顫，數百根封印藤破土而出。南宮燼撕開上衣，露出胸口與紅綃藤共生的血肉：“百里樨找到逆轉植物化的方法了！用鑰匙碎片激發第八逆鱗，我們可以......“

慕容清玥的龍爪穿透他的胸膛。少女歪頭看著手中跳動的心臟：“叛徒的話真多。“紅綃藤發出悲鳴，瘋狂纏繞住慕容清玥的右臂，為慕容明雪爭取到三秒間隙。

“就是現在！“南宮燼用最后力氣吼叫，“用逆鱗反噬祖木！“

慕容明雪將鑰匙碎片刺入祖木核心。第八逆鱗釋放出蒼青色龍焰，整個王座大廳的地面開始晶化。她看見地底深處被封印的龍類脊柱正在蘇醒，翡翠王朝三百年盜取的龍脈能量開始倒流。

“不——！“大祭司的半邊臉從祖木脫落，“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釋放什么......“

慕容清玥突然抱住頭顱慘叫。她身上的玉質鱗片片片剝落，露出下面被祖木操控的神經接口。慕容明雪躍起接住墜落的妹妹，龍血契約順著指尖流入少女體內。

“姐姐...好痛...“慕容清玥恢復清明的瞳孔溢出鮮血，“祖木在吃我......“

百里樨的銀針在此刻釘入慕容清玥百會穴。這位御醫世家的傳人踏著晶化地脈走來，手中藥箱里爬滿龍脈塵晶：“我需要三分鐘剝離神經索，請殿下撐住龍脈反噬?！?

逆鱗引發的能量潮汐已沖破皇宮穹頂。慕容明雪仰望血色天幕，看見翡翠王朝的戰爭古樹正在集體自焚。那些被吞噬的龍語者殘魂化作流星雨墜落，其中一道魂火直沖祭天臺而來。

“李天？“她抬手接住魂火，掌心浮現出量子糾纏紋路。

魂火中傳來斷續的訊息：『當逆鱗...共鳴...找粉紅色...關節...』

南宮燼的尸體突然抽搐。他胸膛的紅綃藤裹著心臟鉆入地脈，下一秒，整座皇宮的地磚全部翻轉。慕容明雪看見初代機械龍語者的遺骸從地心升起，那具銹跡斑斑的軀體右臂關節處，粉紅色涂裝正在發出脈沖信號。

“原來是這樣...“她將慕容清玥交給百里樨，縱身躍向機械遺骸，“南宮燼，再借我點東西——“

紅綃藤從地脈中破土而出，纏住機械遺骸的粉紅色關節強行拆卸。當慕容明雪將關節安裝在祖木核心時，翡翠王朝三百年盜取的龍脈能量終于找到出口。粉紅色光芒直沖云霄，在血月表面蝕刻出巨大的龍語符咒。

百里樨突然吐出一口黑血：“殿下...能量過載...我們只有十秒......“

慕容明雪抱住昏迷的慕容清玥跳進機械遺骸胸腔。在粉紅色光芒吞沒一切的瞬間，她聽見量子空間傳來李天的嘆息：『你總是選最痛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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