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血月初啼

霜骸聯邦的粒子炮擦過機械龍翼時，李天正在思考兩個嚴肅的問題：為什么龍化后還是160公分？以及為什么機械義肢的關節處要設計成粉紅色？

“這是初代龍語者的惡趣味嗎？“他振翅躲過戰爭古樹的藤蔓穿刺，右翼突然變形展開成粒子盾。盾面浮現出密密麻麻的龍語代碼，將赤炎帝國的蒼穹戰艦主炮折射成七彩虹光。

翡翠公主被藤蔓甩到半空，她的裙擺燃著蒼炎：“別發呆！你胸口在滲血！“

李天低頭看見暗金鱗片間溢出的銀藍色血液——這是融合度超過30%的征兆。左翼的蒼炎突然暴漲，方圓千米的無人機群瞬間熔成鐵水。他掠過公主身側，機械手指勾斷她肩帶：“現在我們有共同秘密了。“

“你...“公主慌忙捂住滑落的衣料，卻發現李天用蒼炎在她后背灼刻出蔓藤圖騰。劇痛中大量信息涌入腦海，她看見三百年前翡翠王朝用龍血澆灌的禁忌實驗室，那些與戰爭古樹融合的龍語者正在地底嘶吼。

“這是初代守宮砂的真正用法。“李天舔去指尖血珠，“你們皇族用這個控制過十二位龍語者，但他們都變成了古樹肥料。“

霜骸聯邦的機械天使突然分裂成七十二具分身。每具分身胸口亮起星核反應堆，組合成籠罩天穹的電磁牢籠。李天感覺右翼的機械神經被入侵，聯邦指揮官的聲音直接在大腦響起：

『交出密鑰，你將獲得完美義體。否則當血月降臨......』

“否則怎樣？“李天的左眼突然變成機械義眼，虹膜里旋轉著霜骸國徽，“你們在我脊椎埋的納米蟲，味道像過期機油。“他打了個響指，所有機械天使同時宕機墜落——那些精密零件內部，不知何時長滿了赤紅龍鱗。

赤炎帝國的炎爆術士團在此刻完成吟唱。九十九道火柱組成煉獄牢籠，但火焰接觸李天的瞬間，竟化作溫順的火蛇纏繞其身。首席術士的瞳孔劇烈收縮：“不可能！我們的異能來自地心熔脈......“

“因為你們才是小偷。“李天踏著火蛇走向戰陣，每步落下都盛開巖漿蓮花。術士們的火焰紋身開始反噬，皮膚下凸起游動的龍脈塵晶，“三百年前抽干第八祖龍脊髓時，沒想過會被龍炎審判嗎？“

慘叫聲中，公主看見那些不可一世的炎爆術士正在結晶化。他們的血肉變成半透明的儲能體，最后坍縮成滿地滾動的赤紅晶珠。她突然意識到，這個被自己當作棋子的少年，正在成為凌駕三大帝國的存在。

血色月光毫無征兆地浸染大地。李天右臂的赤金臂鎧發出悲鳴，九條虛幻的龍影從他脊椎鉆出，在天際線處咬住緩緩浮現的紅月。所有人都看到月光中有陰影蠕動，那些是正在蛻變的異獸。

“第一顆血月。“李天接住一滴墜落的血雨，液體在他掌心化作掙扎的龍形胚胎，“異能失控開始了。“

霜骸聯邦的裝甲部隊突然調轉炮口。不是對準李天，而是瘋狂轟擊自己的友軍。指揮官在通訊頻道里尖叫，他的聲帶里鉆出帶鱗片的觸手。赤炎帝國的蒼穹戰艦彼此撞擊，操作員們正在長出龍角和尾巴。

最恐怖的是翡翠王朝的戰爭古樹。那些千米高的巨樹集體發出龍吼，帶刺的藤蔓上睜開密密麻麻的豎瞳。公主腰間的皇室玉佩突然炸裂，傳來父王扭曲的嘶吼：“立刻奪取龍語者基因！新人類計劃需要......“

“需要這個？“李天鬼魅般出現在公主身后，機械手指捏著一管從她動脈抽出的金綠色血液，“你們用九位龍語者的骨髓培育的「弒龍血清」？“他突然將血清注入自己心臟，“真遺憾，我現在算半個龍族。“

公主踉蹌跪地，她頸側的蔓藤刺青開始瘋長。這是基因鎖反噬的征兆，皇室成員任務失敗時就會變成植物傀儡。但李天咬破手腕，將混著龍脈塵晶的血液喂進她口中：“契約成立，現在你是我的所有物了。“

大地突然崩裂，初代祖龍的虛影盤踞天際。它張開足以吞食大陸的巨口，吐出的卻不是火焰，而是由億萬龍族冤魂組成的星河。星河中浮現九座青銅巨門，其中第一扇門扉正在緩緩開啟。

“當九扇「龍淵之門」全部洞開時......“李天左半身的鱗片開始脫落，露出下面蠕動的機械觸須，“要么重寫宇宙法則，要么成為祖龍復活的祭品。“

翡翠公主的翡翠色長發正在變黑，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力量在血管里奔涌。但當她試圖觸碰李天時，指尖卻穿過他逐漸虛化的身體——龍脈塵晶構成的軀體開始量子化了。

“七天。“李天將青銅鑰匙碎片塞進公主胸口，“每顆血月持續七天，去找其他龍語者殘黨。“他的聲音夾雜著機械雜音，“當我的肉身完全量子化，就用鑰匙碎片......“

霜骸聯邦的納米蟲洪流吞沒了最后的話語。公主在蟲群中撕開空間卷軸，帶著鑰匙碎片墜入傳送門。她最后看到的畫面，是李天用機械右翼護住異獸化的平民，而左翼的蒼炎點燃了整片血月天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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