鈦的公司在米博拉的富人區,他在還算豪華的辦公室里坐立不安,看著有些焦慮,一會走來走去,好像想破腦子了都一籌莫展。線索就在那,但怎么才能進一步發現更重要的信息,眉目都想不出來,心急如焚,他需要有辦法,有更好的辦法計劃下一步行動,如果自己沒有辦法,就要委托回掠奪者,通過上層其他的線路去收集線索,但這樣就有信息在途泄露和線索過期的風險。可他現在確實沒辦法進一步跟進信息,公司現在自己的人馬都是米博拉人,不見得沒有米博拉或者捍衛者的眼線,而且沒有進行跟蹤訓練,跟蹤技術肯定不行,很容易被發現,引起警覺,自己就會從懷疑目標升級為重點懷疑目標,所有米博拉軍官都會和自己保持距離,以后再難取得線索,自己在這里的所做的一切都將前功盡棄。
自己送過去的那個女人也是絕對靠不住,只能通過一些側敲旁擊撈點信息,逼得太緊,這個女人自己就會先懷疑,大概率回去會和這個節點說些什么,更何況喝了迷情,很大概率唧唧咋咋就出來了,一旦引起米博拉軍官的警覺,也是前功盡棄。現在這條線索,這個米博拉軍官是最接近特殊水晶下落的,隨時都有被發現的風險,隨時可能斷了線。抓不住,又怕飛了,所以鈦被這事搞得有些痛苦。
最后實在也想不出去萬無一失的辦法,只能通過掠奪者在米博拉的另外的線進行跟蹤,他相信上位一定會派跟蹤能力比較強隊伍去發現水晶位置。米博拉的其他隊伍和鈦并不認識,避免一條線出問題,所有線都出問題。捍衛者也是一樣的操作。
楓被派回去,回去前給女人打電話:“你最近在干嘛?好想你的。想你的味道,想你的身體。”
女人:“你還多久才能回來。”
“不知道,應該很快。”
楓在掠奪者和上位派來的人交接好,想給女人一個驚喜,回到掠奪者給女人準備的住所,帶著米博拉的首飾,他覺得女人應該是會想米博拉的東西,知道自己這么有心,一定會很開心,一定會更愛自己。正想著回來可以好好過上二人世界,一腦子的春宮圖。回到家,發現門口放著一雙男人的鞋子,感覺不太妙,傻傻的站著。一會敲了敲門,敲了很久,女人頭發凌亂的過來打開門,有個男人在后面跟著,兩個人都是衣衫不整,渾身的汗滲透了他們的衣服。楓的眼紅了,突然覺得好累,好悶。他們兩解釋著什么,楓都沒聽見,腦子嗡嗡的,他走進客廳,坐下,他好像并不生氣女人的背叛,而是傷心自己的幸福不在了,在他心里,他以為女人只是在適應新的生活,比較忙,所以不常和自己聯系,沒想到事情是這樣的。
楓嘆了口氣:“我在那里沒女人,整夜整夜忍受寂寞。你在這里給別人享受我老婆出軌給人的刺激,你真是所有男人都期待的艷遇。
吃我的,用我的,你還這么侵犯屬于我的配偶權利。是我,讓你來到了這里。”
“我怎么知道你有沒有。你每天都在那種地方。”
“那地方很多病的,我不要命了。”
“那為什么我,你敢碰。”
“我懂這些東西,我能知道你有沒有問題。”
“這里的東西也很貴,我以為可以存很多錢。和我想的不一樣。”
“我不窮需要去米博拉找老婆嗎?”
“我想有更好的生活。”
“你的意思是想找個更好的男人,那你去他那里住呀。”
“還在發展階段。”
楓無奈的笑著:“你的意思是,我給你房子住,讓你找到更好的你再走。”
女人沒說話。
楓:“我反正也沒想找,也不住在這,隨便你折騰,等我回來就不行了。你自己想辦法。”
女人點點頭,楓:“注意衛生,那些亂七八糟的男人也是帶著很多病的,什么人才會和什么人混在一起,今天這邊碰碰,明天那邊碰碰。有些病是很容易復發的,一復發,很惡心的,很多癥狀的。”
女人還是沒說話,但一把撲到楓的懷里,楓頓時覺得自己不在這么久,這家伙也不知道有沒有什么問題,但是一說到病就變成這樣,是不是想把病也傳給自己,趕快起來,推開她:“別,別,別。我們的關系結束了,但是你可以繼續住這里,我走了。希望我回來,你已經不在了。”
說完楓轉身走了,在掠奪者的地方,看看自己的故鄉和故鄉的改變,又看見很多年輕的女孩,想到自己回來以后再開始自己的愛情,突然覺得自己已經老了,好像現在就已經配不上這些年輕的女孩了。
開始后悔年輕的時候如果好好找一個,現在應該過得挺幸福的,至少不至于現在一個人在大街上悲傷,咸豬手也不至于沒有著落。想到這自己都笑了。
上位安排的這條線因為能力太強,已經被捍衛者盯上,他們跟蹤的對象也很容易被發現,這些人只跟蹤米博拉有身份的人,捍衛者沒有打草驚蛇,螳螂捕蟬黃雀在后,兩邊同時發現了這個軍官會去一些新開發的地下水晶開采區,大部分開采區并沒有什么區別,但有一個礦區突然撤出所有人,理由是重大安全隱患。
通過對其他米博拉礦管官的刺探發現,這個軍官去的礦區都是先動后審,之后,大部分礦區都可以開采,但沒有礦管官知道這個撤出所有人的礦區,因此雙方都推定,這個礦區有問題。
跟蹤還在繼續,捍衛者的行動指揮官看著城市路線圖:“就在他經過鈦公司的時候動手,看看能不能順道把鈦也干掉。
還有這個人大家認一下,自己人。開槍的時候注意點。如果他開槍,就干掉他,但是,盡量保證他活著,上次坐主位那個人說的,大家還是要注意點。”
聽到了接連不斷的槍聲,鈦的公司門口都是荷槍實彈,迫擊炮都搬出來了,針對機甲。
掠奪者在鈦公司附近的跟蹤人員被逼到鈦的公司附近,這條線的人滲透能力更強,他們很早知道鈦是自己人。他負著傷,坐在鈦公司門口兩百的地方的一個垃圾堆邊,這地方其實是很容易被子彈穿過去的,但是他已經沒得躲了,他探出頭,看著鈦公司的大門,鈦在一樓,隨時準備轉移,公司那些各式各樣的望遠鏡也能看見這個人。鈦不知道情況,但他隱約感覺這像是自己人。所有捍衛者行動人員都以為他會躲進鈦的公司,或者向鈦的公司求援。只要他進去,他們就可以找到借口進去,只要沖進去,就可以把鈦一起干掉。然后用足夠的證據和米博拉失去維護鈦合理性意義的心理告訴米博拉勢力,是掠奪者在跟蹤他們,他們在幫助米博拉人。
等了約十分鐘,殺他的人還沒來,這是很奇怪的,一個沒地方躲藏且已經受傷的人,為什么還不下手。
鈦這個時候已經察覺到了異樣,更確定這就是自己人。受傷的人臉色蒼白,但他充滿希望的拿起掛在脖子上的掛墜,看了看,笑得很幸福。然后把掛墜放在鼻頭,閉上眼睛,久久沒有拿開,好像在和它訴說著什么。
一會他忍著疼痛站了出來,好像直不起腰的樣子,走出來,正對著鈦的公司,朝著鈦的公司看去,眼里的淚水好像是因為他的不甘而流出,無奈的微笑好像是在安慰自己,自己什么都可以放下了。他攥起拳頭,把掛墜死死抓在手里,看著鈦的公司大門,看了很久,然后朝著鈦的公司跑去,想把掛墜扔過去。楓穿著機甲,馬上沖出去,機甲判定他手中的東西沒有危險化學品。公司的保安以為他扔了什么,接二連三的開槍,鈦看傻了,來不及阻止。
那人仰頭看著天空,笑容依舊,鈦看著他中槍。那人倒下了,轉頭看著沒有扔出去,掉在一邊的掛墜,眼神里好像都是欣慰。鈦突然覺得很難過。他顫抖的告訴楓:“拿回他的掛墜。”
楓沖過去,撿起掛墜,掛墜里是一張小女孩的照片,她很開心的站在掠奪者的英雄“斗”和“智”的雕像前面。那雕像楓見過,也擦過,在信仰機甲部隊的廣場中心。
捍衛者朝著尸體沖了出來,鈦才反應過來:“奪回尸體。”
尸體可能找出線索,可以做很多手腳,捍衛者的人還沒跑到,楓已經抱起那人的尸體,往回跑。捍衛者在后面追,迫擊炮發射,廣播:“停止靠近米博拉軍事特管區域。”
寂靜的夜晚,就剩下鈦和楓,他們莊嚴肅穆,向尸體敬禮。
鈦看著掛墜上的照片,紅著眼。遠行的人把最牽掛的人放在最方便看見的地方,當失去動力或者思念的時候拿出來看一看,可以獲得繼續堅持下去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