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
水花四濺,章南一個猛子扎進水里。
他動作如美人魚一樣,搖擺身姿,流暢自如,迅速游到岸邊,厲飛羽看的大為艷羨:“章師弟,你天賦簡直不可思議,學什么都這么快,這才游了幾圈就掌握要領了!”
章南出水摸了把臉,仰頭又倒在水面。
夏日炎炎,山間清水塘冰涼透體,簡直爽的靈魂出竅,數年來緊繃的神經,都在這一刻得到釋放,暢游了半個小時,二人才赤條條躺在大石頭上,沐浴陽光,談論起谷外二三事,主要是厲飛羽在說。
如今的厲飛羽,在七玄門弟子中,已經名聲鵲起。
其實力稱得上力壓當代,堪稱七玄門十數年來最耀眼的天才,雖然“花期”很短,但除了章南,如今沒有人知道。
作為天才種子,厲飛羽快到外出歷練的時候。
章南也準備出去試試身手,搞明白自己幾斤幾兩,順路回一趟家,勸說二老回鄉躲一陣,厲飛羽聽說他要回家,隨口便說正好順路,路上可以護送他一段,如今七玄門周邊并不安全,章南從善如流,二人約好時間,下半年一起出發。
接著又放松暢聊了一會兒,章南和厲飛羽告別。
神手谷少了墨大夫,好像空氣都變得自由香甜了,韓立這段時間,天天往谷外跑,去找以前那些朋友廝混,到底還是少年心境。
這種狀態,也沒持續幾天。
或許是感覺沒意思,找不回曾經的樂趣,亦或許是想著墨大夫的壓力,于是又回到墨大夫給他單獨開辟的“密室”中苦修,只是同樣沒堅持多久,因為沒藥嗑,進展跟蝸牛似的,很快又開始擺爛,擺爛一段時間后,變得神神秘秘。
用張鐵的話說,經常看不見人。
連韓立最為放心的張鐵,也不知道他最近都經常去什么地方,可見有多神秘。
某次章南得知后,心底更是膩歪,這小子不出意外的沒有意外,他已經發現了小綠瓶的作用,故意躲著他們私下研究。
時間已經是墨大夫走后第四個月,快到和厲飛羽約定的日期。
轉眼又過一月有余,章南沐浴更衣,調整心態,連續幾天清空雜念,同時囑咐張鐵當天不要讓自己被打擾,帶著一往無前的決心,他開始沖擊修行人生中第一個小瓶頸。練氣三層到練氣四層,的確有個明顯的瓶頸狀態。
前幾天修為法力積累到三層巔峰,他就再無寸進,法力不能再增加。
繼續修煉吐納,功法境界卻沒有停止跳動,熟練度一直在長,臨門一腳便可突破lv.3,他選在這天準備一起晉級。
口訣在無效運行下,法力絲毫不漲。
熟練度持續半日的沉浸式運功后,一口氣突破。這一突破,猶如神助,章南腦海瞬間便誕生出一波感悟。不知不覺間,原本卡住的修為法力,竟是在沒有服用半點藥物的沖擊下,直接晉級了。
“功法修為:長春功·第四層(..+/1000)”
“功法境界:長春功·第四層lv.3(0-/10000)”
吐納還未停滯,章南依舊沉浸在那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悟里,如饑如渴的吸收著。
第四層的口訣爛熟于心,自行運轉下,修為以往常拍馬難極的速度往上跳動,時不時就有字幕提示,章南沒法去看。這般又不知過了多久,那感悟終于消退。他睜開眼,翻看了下眾多提示記錄,修為法力突破后,一共增加了一百多點。
這波收獲太大了,因為重置后的第四層法力數值,明顯和前面三層有質的變化。
字幕給出的總量是1000,比之前第三層還倒退了。
基本單位發生了很明顯調整,法力質量不同,修行效率還要接下來自行摸索,但一次暴漲了十分之一還多,境界突破時的感悟,絕對物超所值。再看現在的功法境界,因為運行第四層口訣,也掉回了lv.2后期。
這其實不算壞消息,甚至是好消息,很快可以再刷一次感悟。
他沒有異想天開,因為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如此了,每層功法有每層功法的差別,功法境界的感悟,包含了部分整套功法。
他這樣來回重置,其實算是對前面幾層口訣境界的填補。
如果有一天,當長春功練到最后一層,屆時便是全功整體圓滿,相信整套功法從頭至尾都會進入極高的境界,他很期待,那時候又會有什么效果呢,如果時機恰當,是否能直接借助一波更高層次的感悟,一口氣突破筑基。
想的太遠,回到現實。
仔細聆聽,聽覺變得非常恐怖,屋外蟲鳴鳥叫猶如近在耳旁,鼻子也嗅到各種各樣的味道,沒一會兒章南就受不了了。
念頭一起,那些雜音緩緩遠去。
這應該就是神識了,練氣四層開始才孕育的東西。
目前感覺是個雛形,位于眉心處,沒什么具體的外“外放”程序,再次嘗試了一番,章南發現了竅門,就是集中注意力,想聽更遠的聲音,或者某一方向,只要集中意念,他就能做到,神乎其神。
“嘿嘿,天助我也..”
有了這便利,再使用眨眼劍法,效果指定會幾何倍增。
這讓章南平添了信心,到時候平A就行。從床榻上下來,出門一看日頭,竟是第二天早晨了,他這次小小的突破,直接閉關了一整天。
突破遠沒有用這么久,主要是感悟的時間。
他覺得很短暫,實際上卻這么長,怪不得有修行無歲月之說,以后只會更夸張。
胡思亂想了一會兒,張鐵敲門聲響起,在門外等候,見到章南出來,臉上帶著濃濃關切之意。張鐵是各方面都算個好人,很好相處,可章南知道,正是這種性格,讓他不適合進入修仙界。
“張師兄!”
“啊,啥事?”
張鐵發現章南眼神怪怪的,被看的有點渾身不自在。
章南盯著他眼睛,稍稍放緩語氣道:“張師兄,你有沒有考慮過,以后墨師離開了,你該干什么,想干什么,或者去什么地方生活?”
張鐵面作茫然,他可從來沒考慮過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