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阿父當努力
- 三興大漢之荊南劉賢
- 平平安安安
- 2390字
- 2025-02-02 18:53:37
劉賢卻搖了搖頭,問起來另外一件事:“阿父,你知道我郡兵中有多少效忠你我嗎?”
劉度臉色有些尷尬,他是文人出身,曾經做過荊州刺史,卻因為五溪蠻作亂棄城而逃,這才被侮辱性的扔到零陵,做了一個郡尉。
他哪里懂什么軍事?
劉度訕笑兩聲,卻道:“自從吾兒長成以后,郡中兵馬皆由吾兒操練,為父自坐享其成也。”
幸虧是前身喜歡武事,軍中親信眾多,不然以如今的局面還真有些難解。
“郡中郡兵共有五百之數,不設曲長,屯將有五人,都是我親自提拔起來的。其中三人皆是我的親信,自然效忠我父子。有一屯將雖然是張勇好友,但是也素來與我交善,為人生性懦弱,可以爭取。另有屯將一人乃是功曹季瑗的族兄季璉,但是恐難靠向我們。”
劉賢伸出來五個手指頭,對著劉度侃侃而談。
他是融合了前身的記憶,加上數月而來自己也是把大部分時間用在了軍營之中,所以說起來如數家珍。
劉度卻不明就里,一臉疑惑的道:“吾兒,此舉是何意?”
“阿父,季瑗等人屢屢侮辱阿父,太守馬偉雖然看似尊敬阿父,不過是麾下無人罷了,此人更是屢次挑撥阿父替他沖鋒陷陣!此二人皆不可信,唯自強爾。”劉賢聲音不大,但是卻異常的堅定,讓劉度頗有些驕傲。
這便是吾兒,行事都是替他阿父考慮,又勇猛,又聰慧,真乃吾好大兒也。
劉度顯然沒有想那么多,只是聽到劉賢句句都帶自己,頗有些欣慰。
“劉公,戶曹張公來訪。”正說話間,外面仆人卻大聲通稟道。
這仆人是劉家的老仆,頗為忠誠,況且劉賢劉度說話聲音不大,因此倒也不用擔心泄密。
劉度急忙看向劉賢,頗有些慌張的道:“吾兒,他來干什么?”
劉賢輕笑一聲:“阿父,這還不簡單,這不是阿父今天的態度轉變讓他們有些膨脹,前來游說阿父罷了。”
今日議事,劉度被人瞪了一眼就改變了態度,恐怕已經被人貼上了軟弱可欺的標簽。
劉度卻有些忐忑,他對自己兒子極為信任,知曉劉賢定有后手,生恐誤了事,忙道:“既如此,為父該當如何?”
“阿父可以前面稍作一些為難,后面再勉強同意,但是唯一有一條,決不能現在同意移交軍權。”劉賢頗為鄭重的道,言外之意則是可以許諾日后移交兵權。
劉度雖然不是很清楚劉賢的用意,但是他對自己這個兒子頗為信任,當即命人將戶曹張勇引了進來。
三人分主次坐定,張勇頗有些得意的道:“劉公,如今劉表大勢已去,劉公何不順應天命,與我等一起投效張公。”
張勇雖然和張羨都姓張,但是張羨是南陽張氏,乃是張良六世孫張彭之后,正兒八經的名門望族。
而張勇是零陵本地張氏,寒門出身。
劉度演技極為在線,道:“張賢弟,我等是朝廷任命的官吏……”
張勇卻冷哼一聲,道:“劉公,我知你也是漢室宗親,與那荊州牧劉表有舊,但是張公歷任三郡,甚得人心。他這一舉事,荊南四郡將全部響應!到那時,有大江天險,以荊南對抗荊北,劉景升又是個不擅武事的,有何難之?而劉公若是惡了張公,到那時劉公何去何從?天下之大,可還有明公容身之地?”
“張公救我!”劉度沒有一絲猶豫,急忙對著張勇喊道。
張勇眼神閃過一絲輕蔑,眼前之人就憑一個好出身,便幾十年前輕而易舉的做上兩千石的封疆大吏。
但是性格還是這般懦弱,只消一嚇唬就乖乖聽話。
張勇隱去那絲輕蔑,鄭重的對著劉度道:“有劉公這個態度就好辦了,明日聽我號令便是。”
劉度則俯首帖耳,連聲道是,又道:“還請張公日后在張明府面前替我多多美言,多多美言。”
“那是自然!”張勇頗有一些興奮,自己這次又立一大功矣,態度也好了幾分,表態道:“無論日后劉公是愿意留在荊南,還是前往襄陽,小弟定當促成,必定讓劉公安安穩穩!”
不待劉度說話,張勇又威脅道:“只是去哪,還請劉公好好斟酌。”
見說,劉賢上前護住了劉度,道:“張公,我等日后只望去一太平之地為民而已,請張公莫要刁難。”
張勇看了劉賢一眼,對這個往日里有些魯莽的年輕人卻不甚喜歡,道:“劉賢,汝不知道汝這個南部都尉是怎么來的么?”
劉賢的官職是劉度動用了不少人脈和金銀才求來的,好在劉賢也爭氣,在郡兵中以勇武聞名,這才穩住了那些閑雜人等。
張勇見劉氏父子二人不說話,也知道自己說的有些多了,當即道:“劉公莫怪,我這人有口無心,還望劉公莫忘你我約定,明日再會。”
言罷,張勇自顧自的走了出去,根本沒再管父子二人。
張勇的笑聲漸漸遠去,劉度頗有些無奈,對著劉賢滿是歉意的道:“吾兒,是為父連累了你。”
自從劉度來到零陵當了個勞什子郡尉,經常能得到來自上級、下級的羞辱,但是都是暗戳戳的,如張勇這般明面上的,倒還是第一例。
劉賢卻搖了搖頭,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他雖然不是原身,但是記憶中的點滴,以及這段時間的相處,還有如今的言聽計從,都能清晰的感受到父愛。
“阿父,我一直以來,都是以你為榮的。”怕劉度想不開,劉賢卻突然出言道:“當年阿父不到而立之年就成為兩千石的高官,只是一時怯弱罷了,人皆有求活之心,當不得什么事。”
劉度突然卻道:“吾兒放心,為父知曉你志向遠大,定不會壞了吾兒之事!”
劉賢聞言,輕輕的拍了拍劉度的肩頭,一句“阿父努力”差一點脫口而出,卻突然想起來二人的身份,話鋒一轉道:“阿父,謝謝您。”
……
出了府,劉賢徑直來到了郡營之中,時值下午時分,營中眾人都在,只有屯將季璉帶著數人外出未歸。
想來此人去找了功曹季瑗商議事情,但是不管季璉外出做什么,只要郡兵在自己手中,便可從容應對,一力破萬法,不外如是。
如此說來,卻也省卻了劉賢的事,當即安排自己親信暫領季璉那一屯。
待安置妥當,劉賢又宣布營中戒嚴,他準備挨著召集各級軍官一一談話,以期能掌握各人的思想情況。
對待忠心的心腹則安排任務,關系稍疏遠的則拉近關系,敵對關系的則暫時羈押起來。
營中有五百人,從伍長到什長、到都伯屯將,計有軍官有一百六十余人,對于劉賢來說也是個大工程,但是若是不能親自將郡兵握在手中,劉賢終歸有些不放心。
月兒高掛天空,零陵城整個都是靜悄悄的,路上縱有行人也都踮著腳尖,跟做賊似得。
只有太守府、季瑗府以及軍營還有燈光,明天他們的命運將迎來轉折,對于許多人來說,注定是個不眠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