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斂氣藏運訣
- 家族修仙:從一截桃枝開始
- 淮臨左丘
- 2767字
- 2025-02-08 19:46:36
幽謐小院。
陳玄白指尖凝訣,周身白氣皆應其御使,蹁躚而舞。
初時白氣紛雜無序,不過多時便在他精妙施為之下,漸趨齊整,仿若馴服之獸,受制于陳玄白掌控之中,再無半分乖張肆意。
陳玄白袖袍一揮,五指輕攏,院中彌漫的白氣,仿若受到無形牽引,紛紛朝著他掌心疾涌而去,最終匯聚一處,凝作碩然氣團,在其掌心流轉翻涌,隱隱有光華閃爍。
手掌一合,白色氣團消失不見。
陳玄白抬起頭環顧四周,除了那些幽藍的陰氣外,再不見那絲絲縷縷的白氣。
那株桃樹也如同普通桃樹一般,再看不出任何異常。
此即書中所言的“斂氣藏運訣”,其功用乃收納靈桃外泄之靈氣,隱匿家族氣運。此訣修行之法,不算困難,于修得慧眼三層者而言,在此根基上修持此訣,水到渠成。
然而,此法能否瞞過諸般大能,他實難揣度,且當下亦無從驗證。
說到底,這僅為一保穩之策。藏巧守拙,還需平日里時刻警醒、處處留意。
此時,數聲雞鳴悠悠傳來,劃破了黎明前最后的靜謐。
陳玄白抬首,目光投向那微亮蒼穹。
“未曾想竟已悄然度過一整夜,當真是修行無歲月。”
在他感知中,這漫長一夜仿若僅僅過去了半個時辰而已。此刻的他,雖尚未真正踏入那縹緲仙途,開啟求道之旅,但這時間在不經意間的悄然流逝,卻宛如一道靈光,讓他于懵懂之中,初步領略到了修行那深邃而又玄妙的真諦。
靈韻滋養之下,縱是徹夜未曾休憩,他亦未覺絲毫倦怠。
他身姿舒緩,悠然起身。
忽然,他劍眉微斂,心間陡然泛起一縷奇異之感。
他輕輕攤開掌心,但見一縷白氣自那桃枝嫩蕊之上,盈盈涌入其手中。
‘家族氣運忽生變數......想來或是族中某一子弟有所動作所致......’
他定睛凝視數息過后,緩緩斂去周身白氣,回到前院居所,而后吩咐下人準備洗漱與早膳。
用過早膳之后,便開啟了這新一日的諸事安排。
好在前世長期接觸過類似的工作,所以處理起家族事務,倒也不覺得疲倦厭煩,有種在玩經營模擬器的感覺。
嘿!哈!
槐樹下,陳玄恪正在教導族中的年輕子弟學習玄極拳。
每睹此景,陳玄白心中都不禁泛起絲絲欣慰之意。
除了少數幾人外,族中的大部分成人都已經腐朽不堪。
頭十年算是一個艱難時期,而度過了這段時間后,接下來家族的未來便要寄托在這些孩子身上了。
他強制下令各方都將家中子女送到此處來學拳,各房沒有任何人反對,反而十分配合,似乎是將其視作了與陳玄白交好的一環。
陳玄恪雖然不善言辭,但卻熱衷于教導這些孩子們。
在殺伐之際,盡顯狠厲兇蠻;但面對這些晚輩時,笑意憨厚,周身流溢著溫和柔善,判若兩人。
除了陳玄恪,閑暇之余,陳玄白也會參與對這些孩子的教導,以便為他們豎立正確的家族價值觀。
“少主,近期有兩名‘守’字輩的后輩將年滿十歲,你看是否要將他們送去測試修行資質?”
身旁的陳云志隨口提了一句,此事也不算什么大事,畢竟有資質極其稀有,只是按照慣例簡單提一茬而已。
“去!為何不去!”
與陳云志不同的是,陳玄白對此事卻顯得十分上心。
“四叔,以后有符合條件的,第一時間匯報給我!”
“是。”
陳云志抬頭看了一眼,雖然有些疑惑為何少主對此事如此在意,但見陳玄白沒有要解釋的意思,便識趣地沒有詢問。
反正也與他無關,他只需要做好自己分內的事就行了。
陳玄白接掌家族之后,陳云志得獲擢升,諸多族中事務亦委于其身。
雖然這位四叔生性怯懦、行事謹小慎微,但為人忠厚老實、恪守本分,并無其他劣跡惡行。
且其頗具才干,陳玄白權衡之下,便留用此人,而后觀之,成效尚算差強人意。
陳玄白腦海中閃過方才一事,神色微凝,忽然開口問道:“四叔,近日族中可有子弟犯下重大事端?”
陳云志冷不防被這一問,身形微微一顫,連忙躬身應道:“回稟少主,并無此事!近日各房皆守規蹈矩,未有異動。”
他生怕自己這個大侄子再次大開殺戒。
“哦,這樣啊......”
“原來如此......”
陳玄白微瞇雙眸,目光隱有深意。
陳云志抬手輕拭額間汗珠,恭謹道:“雖無重大事端,但確有一樁小事。”
陳玄白神色淡淡,只吐出一字:“講。”
“就是陳玄林那小子今天又找上來了。”
“你們沒給他錢?”
“給了的!今日天色方曉,他便早早守在門外,聲稱非要面見少主你不可,言及有要事相稟。詢問何事,他卻緊抿雙唇,絕口不答。我心中疑慮,怕其中貓膩,故而未敢擅自將其放入。”
陳玄白暗自思忖:‘方才運勢變數,莫非與陳玄林有關?’
念及此處,他抬手輕撫下頜,淡聲道:“帶他前來見我。”
“是。”
......
昨夜。
“原以為這小少主是個兇殘暴虐之人,不想并非如此!”
陳玄林手中掂著銀錠,這分量比起往昔他那不肖生父所予,竟是還要多上幾分。
談及陳玄白,他心中實無半分怨懟之意。
畢竟他那混蛋爹,他心里最明白,干的畜生事不少,出事是遲早的。
他也曾多次勸誡,但皆是徒勞無功。
所以他干脆直接跟那老頭鬧翻,自己跑了出來,也留得一絲安穩。
他很清楚自己的能力,無高遠鴻圖之志,但求不涉惡行,不做有損家族之舉。
每月安享些許例銀,便覺逍遙自在,歲月安然。
不過,當他得知那混蛋爹被先斬后奏,當場處刑后,他頓時心亂如麻。
這手段太過兇殘果斷,讓陳玄林十分擔憂這位少主會不會做出斬草除根的事情。
擔驚受怕數日之后,他還是壯著膽子試探了一下,結果就有了手中這袋銀兩。
“也罷也罷,繼續過活我的逍遙自在!今晚定要到聚春樓喚上二三美嬌娘,暢飲美酒,一醉方休!”
步入聚春樓,芳香依舊。
他剛要抬手招呼小廝前來點單,忽聞一聲輕喚。
順著聲音望去,是一名穿著黑衣的青年正朝著他揮手。
“玄林兄!”
陳玄林疾步趨前,面露欣然之色,朗聲道:“小光賢弟,自那日一別之后,已然半年未曾得見你這身影了!”
黑衣青年名為孫光,曾在陳家辦事,后來犯了點錯誤被趕出了陳家。
二人臭味相投,很聊得來,遂以兄弟相稱,情誼匪淺。
孫光離開陳家后,陳玄林還收留了他一段時日,二人繼續維持著之前的關系。
只是最近有半年沒有見到他了。
“你這豎子,這半年仿若人間蒸發一般,究竟去往何處、所為何事?今日定要與吾細細道來!”
言罷,二人彼此親昵地挽著肩,踏入包廂之中。
待幾輪推杯換盞、言語熱絡一番后,孫光緩緩啟唇,說起自己這半年來的種種經歷。
“玄林兄,某便直言不諱了。如今,小弟已投身于錢家麾下。”
陳玄林手中執杯的動作陡然凝滯,原本從容的面色微微一變。
“錢家?不知賢弟所言,是哪一支錢家?”
孫光見陳玄林這般反應,不禁面露無奈之色,苦笑著嘆道:“正是兄長心中所揣測的那個錢家啊。”
錢氏一族,亦是聚龍山下望族。回溯五十年前,其與陳氏結下仇隙,自此兩家紛爭頻起。
“以我對玄林兄的了解,料想不至因此事便與我割席斷交吧!”
陳玄林面上緊繃之色漸緩,展露出一抹灑脫不羈。
“自是不會。此兩家仇怨,不過是那上位者們如犬豕相斗一般,爭權奪利罷了。與你這一介仆役,還有我這被家族摒棄之人,能有何干系?來來來,莫要再提這些煩心事,且共飲此杯!”
“哈哈!兄長風采依舊,性情未改!當浮一大白,喝酒!”
言罷,二人舉杯相碰。
孫光緩緩將酒杯送至唇邊,佯裝飲酒之際,眸光微轉,不動聲色地打量著陳玄林,眼底深處,有一抹銳利精芒悄然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