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止戈的檢查并未花費多少時間，甚至沒有使用多少工具，只是象征性地采血，就已完全辨明零號的問題，并有了數個方案。

“簡單來說，你的生命力與靈魂被以柯羅諾斯之血為主導的方式進行融合，它將你的生命形式轉變，然而這種源于已死神明，堪稱世界之血的東西會自然回流向世界與那個名為‘黎明機’的類神裝置。”

“最徹底的解決辦法，是你變強到能夠牢牢控制住這份力量，但這短時間內缺乏可行性，所以我想到了另外三個方案，減緩你的損耗或干脆斬斷聯系。”

“方案一、我在你的大腦與身體之間增添一個回流裝置，將你在柯羅諾斯之血判定中的‘整體’濃縮至腦部大小，這會讓你激活柯羅諾斯之血時無法加速肉體，僅能加速大腦與意識，但也讓你生命流逝的速度降低至原來的2%。”

“方案二、我稍微修改一下你的生理機能，讓你更接近已死亡狀態，并增加一套半眠機制。你的體溫會降低，在一些判定中可能被視作死人，但常態生命流逝微乎其微，只要經過短暫暖機，就能正常激活柯羅諾斯之血。”

“方案三、我對你的身體與靈魂進行一次徹底的溶解過濾，將柯羅諾斯之血濾出，抽離，并將剩下的部分灌注回去。這會讓你徹底成為一名普通人。”

三個方案，各具特色，乍一聽，好像都不錯……5點已經認真地思考各個方案之間的性價比。

零號卻憑借更豐富的經驗察覺到了一些不對勁，提問道：“白止戈先生，三個方案分別是把我做成大腦生物機器人，近距離遙控身體；把我轉化為不死生物，禁錮我的生命與靈魂；以我為原材料制作一個不含柯羅諾斯之血的我，對嗎？”

5點瞪大眼睛，覺得三個方案一下子聽起來都有點恐怖了。

白止戈平靜道：“我不太喜歡你用這種方式來描述我的方案，聽起來像是我在干壞事一樣，另外，方案三不是復制人，我會錨定你的存在，確保連貫性。”

“如果你都不想選，我可以先讓你死一會兒，到需要的時候再活。”

真正的完美方案，自然也有，只要他稍微分享一下自己作為玩家種而非角色的生命即可，但……憑什么？

零號搖了搖頭：“抱歉，可能是我的語氣不對，我并不是想要說您的方案不好，只是我覺得您可以對副作用描述得更直白一些。”

“我知道生存有多么艱難，在這種情況下還斤斤計較的人，不值得同情，不值得伸出援手。”

“另外，這些方案可以逆轉，或者更換、并用嗎？”

白止戈回答道：“我的技術好，所以除了細究有點怪外沒有代價，可以逆轉、拆除改造，也可以同時選擇方案或完成一項后再選另一項。”

零號了然：“那么，就拜托您先給我執行第二項方案吧，這樣我還能在必要時爆發相對完整的戰斗力。最后……”

她頓了頓，努力整理措辭后才開口道：“我不知道奇跡魔女與院長是否有關，但這里是千花學院的鏡像空間，千花學院目前已有兩名學生是被選中的祭品。”

“院長并不是一個純粹的好人，但她絕不是壞人，可她未必沒有可能因一念之差做出錯事。”

“她若無礙，我還需要償還她的恩情，作為擁有柯羅諾斯之血的收藏品，除了這一身技藝，無物可以報答您的救命之恩。如若她出了問題，大概我也會受牽連，希望您能取走我身上全部的柯羅諾斯之血，作為我予您最后的謝禮。”

“雖說這樣的謝禮，并不恰當，可以說是用您的東西來感謝您，但我身無長物，或許未來也不會有能夠回報這份救命之恩的寶物。”

說話好聽，知恩圖報，已經夠了，他們玩家種又不是什么只看數值，獎勵的家伙。

白止戈心情不錯：“好，我答應了。”

“你躺床上，做好準備吧，接下來是個大手術。”

零號乖巧地躺好后，扭頭望向5點：“魅魔，你該退避一下了。”

“我，退避？”5點不敢相信地指了指自己，“我也是女孩子呀。”

零號冷漠道：“我對魅魔的性取向不放心，就算你是混血種，也不放心。麻煩你，暫時離開一下，我不希望被你看到身體。”

“可惡，你這種族騎士！”5點故意用能夠聽清的音量“小聲”嘟囔著，離開了這片區域。

而在5點離開后，白止戈打暈零號就立刻開始了大手術。

雖說是第一次，但白止戈的動作有條不紊。

【你正在進行生命煉金術。】

【目標已選中。】

【種族選擇：魔法少女（個人定制版）】

【你選擇了進階模板：拒死者，目標將在保留原種族的同時擁有全部不死生物的優點。】

【你選定了特性：逝者不死、永不安息、時光暫緩、青春永駐、命定難終。】

【你額外加裝了插件：生命烘爐（替換循環系統、消化系統、排泄系統），符文骨骼（替換原生骨骼）龍息引擎（替換呼吸系統）噬肉者裝置，擬色裝置、通感強化、再平衡系統、頌歌腺體、肌強化腺體、魔力肌腱線圈、正能量閥、再生爐，濾毒器、微型輔腦……】

【你完成了生命煉金術。】

“搞定！我的技術完美無缺！”

雖說給零號加裝插件，把原本用來制作藥劑的素材耗掉了很大一部分，但零號現在的性能，絕對不愧于她的消耗。

重新睜開雙眼的她，沒有一絲大手術后的虛弱感，甚至一開始沒有察覺到身體的異樣，輕松地坐了起來，而后輕輕握拳，發出了捏爆空氣的震響。

“白止戈先生，您……是不是對我稍微多做了一些計劃外的改造？”

白止戈擺擺手，遞過去一份表格：“不必謝我，也不用擔心額外收費，順手而為罷了。另外，這是你的新功能清單。”

零號的手輕輕顫抖著接過清單。

這什么超級魔法改造人零號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