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排名靠后的靈田,靈農(nóng)們大多修為低微,與邢布并無交集。
甚至,許多靈農(nóng)見到邢布這樣的修士,第一反應(yīng)便是避而遠(yuǎn)之,生怕惹上什么麻煩。
韓澤的出現(xiàn),剛好解決了邢布的煩惱。
雖說邢布若在靈田區(qū)再多徘徊一段時間,也不一定找不到用于實驗的靈田就是了。
畢竟,趨炎附勢,想要攀附上邢布背后陸大師的修士,同樣不在少數(shù)。
從最近在發(fā)生韓澤身上的事情,就可見一斑。
所幸,邢布尋求陣法核心實驗的對象時,并沒有振臂一揮,直接展露出他陸大師義子的身份。
否則,這天大的好事,還輪不到他的頭上。
半晌后,韓澤的神識緩緩從邢布給予的那枚陣法核心中退出。
他長舒一口氣,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疲憊之色。
今日他參悟陣盤良久,神識消耗過大,也該歇歇了。
韓澤深知,強行參悟不僅無益,反而可能損傷神識,得不償失。
勞逸結(jié)合的道理,他向來就懂。
于是,他緩緩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體,目光隨即掃向了三十七號靈田。
靈田內(nèi),銀線草已經(jīng)盡數(shù)播種。
韓澤的嘴角微微上揚,眼中閃過一絲滿意之色。
他輕輕一招手,豆人們便變回了豆子,鉆進(jìn)了他手中的小袋。
他低聲自語道:
“不錯不錯!”
“銀線草都已播種,接下來便是灌溉了。”
他伸手從儲物符中取出蕭雪先前給予的那枚令牌,靈力注入其中。
頓時,韓澤腳下的一枚陣盤光芒大盛。
此枚陣盤,便為靈雨陣。
靈雨陣開啟后,三十七號靈田上空,瞬時浮現(xiàn)出一層密布的烏云。
只是未曾聽見雷聲,豆大的雨點便從半空中落下。
打濕了靈田內(nèi)的土壤,也微微浸濕了韓澤的衣角。
韓澤掐了一個法訣,擋住了天空中落下的雨水,心中贊嘆道:
“不愧是靈雨陣,這施雨灌溉的速度,可比我施展靈雨訣快多了。”
然而,他很快又搖了搖頭,低聲自語:
“就是每月租賃的費用有些昂貴。”
韓澤想了想,他終究不似蕭雪那般財大氣粗。
更何況,他的靈田不大,種的靈植不多,手動施展靈雨訣除了累點,也并非那么難以接受。
靈雨陣的施展,并不需要耗費靈石,像在靈田內(nèi)布置的小幻陣、蘊光陣、化風(fēng)陣等同樣不需要。
它們施展所消耗的是靈田地底的靈脈之力。
據(jù)邢布所言,魚儀坊市的地底,便埋藏著一座一階上品靈脈。
這也是魚儀坊市,能在此地矗立的根基。
一階上品靈脈,這對于練氣后期的修士修行,同樣大有幫助。
不過,若想體驗其中玄妙,最起碼要在坊市內(nèi)擁有一間洞府,再不濟(jì)也要租賃一間臨時洞府。
因為自靈脈中溢出的靈氣,大多都被坊市陣法大師所布置的聚靈陣、鎖靈陣之類的陣法匯集,集中供應(yīng)給坊市內(nèi)的洞府、靈田。
若在坊市大街內(nèi)就地修煉,效果微乎其微。
也正因如此,坊市內(nèi)的洞府價格十分昂貴。
“除此之外,靈晶、靈石等修煉資源,也在靈脈中有所產(chǎn)出。”
“它們分布于靈脈的周圍,被稱為靈石礦脈。”
這些知識,韓澤是在書籍中了解到的,算是修仙界的基本常識。
魚儀坊市中,甚至還有一種開采靈石的職業(yè),名為“靈石礦工”。
與靈農(nóng)相比,靈石礦工每月賺取的靈石要多上不少,當(dāng)然同樣也十分危險,不似靈農(nóng)這般安穩(wěn)。
礦脈坍塌、毒氣泄露的情況不在少數(shù),更何況與靈石礦脈伴生的還有一種“礦獸”。
尋常礦獸不過練氣一二層,但也有一些個例,有些礦獸的實力能達(dá)到練氣三四層,這也是靈石礦工死亡率高的原因。
低階修士在靈石礦脈,完全是消耗品。
韓澤無奈嘆氣:
“可誰讓靈石礦工賺取靈石的速度快呢!”
“更何況,他們的工錢是每日結(jié)算的。”
大多數(shù)靈農(nóng)都會趁著靈植成長的時期,去找一份額外賺取靈石的活計用以補貼家用。
畢竟,靈植的生長周期漫長,單靠靈田的收入,往往難以支撐日常修煉所需。
對于靈農(nóng)們而言,靈石礦工這種不需技巧,只需出力的力氣活,明顯是他們不錯的選擇。
就如他前幾日在自家靈田外,遇見的那三位修士,他們除了是靈農(nóng),同時也做著靈石礦工的工作。
略微感慨了幾句,韓澤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東西,便轉(zhuǎn)身離開了三十七號靈田。
“接下來,就是漫長的等待了。”
他心想。
銀線草的生長周期,雖然不似三色花那般漫長,但也足有一月之久。
待到靈種萌發(fā)成幼苗后,韓澤便需開始著手以靈力溫養(yǎng),引導(dǎo)銀線草葉脈的生長了。
當(dāng)然,期間該有的松土除草,以及防治蟲害,同樣也少不了。
三十七號靈田內(nèi),靈雨還在下著。
臨走前,韓澤已通過令牌設(shè)定了靈雨陣的關(guān)閉時間,這正是租賃陣盤的便利之處。
只可惜他所租的小幻陣并無此等功能。
“或許,這便是坊市給予高階修士的特權(quán)。“
韓澤搖頭輕嘆。
然而,就在他踏出靈田之時,卻偶遇了一個熟人。
“陳勇道友!”
韓澤招著手,輕聲呼喚。
那位熟人,正是許久未見的陳勇。
“好......好人!”
見到韓澤時,陳勇先是微微一愣,隨即止住了步伐。
很顯然,見到韓澤,他也略顯興奮。
“陳勇道友,你怎會在此?”
韓澤詢問,語氣中帶著幾分關(guān)切。
自打上次對方在坊市外對他出手相助后,他已經(jīng)很久未曾看見對方了。
這幾日,他也曾抽空去過陳勇的洞府,以報答當(dāng)日對方的出手相助之恩。
只是可惜,韓澤一無所獲。
沒想到,他在今日竟能遇見對方。
一番交談過后,韓澤清楚了事情的原委。
幾日前,陳勇便被派往魚儀坊市周圍巡邏,今日才剛剛換班。
“陳勇道友還真是辛苦。”
韓澤出聲感慨,語氣中帶著幾分敬佩。
對方在魚儀坊市外巡邏,受益最大的,自然是像韓澤這般在坊市內(nèi)生活的低階修士。
于情于理,贊美一番都是應(yīng)該的。
陳勇聽聞,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地?fù)狭藫项^,看上去憨憨的。
他指了指自家洞府的方向,又指了指韓澤,示意對方。
“這是在邀請我去你家做客。”
韓澤有些疑惑地詢問。
陳勇點了點頭,臉上依舊掛著那副憨厚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