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后宅。
他家本來做的就是香料生意,花園里頭更是種植了各種奇花異草。
一大片花海姹紫嫣紅,爭相吐艷,被微風一吹,甜蜜的花香便能充滿整個后院,更是招蜂引蝶。
張員外在后院亭子里頭擺了一張席面,里頭都是些醬鴨、火腿絲兒、糟魚、燒雞,同時還有幾壺本村釀的米酒。
張玉堂正式向吳濤捧上了拜師茶。
張員外也很是圓滑地塞給了吳濤一個二十兩的大紅包,當做是酬謝。
兩人說說笑笑,正是主敬賓歡。
就在此時,忽然有下人捧著一株凋敗的牡丹來到了亭子里。
“老爺!這花是您前些年從嶗山帶來的,可是已經三年都沒開過花,小的也不知道該怎么處置,他來詢問老爺。”
張員外說道:“你這沒眼力見的!沒見到邀請吳先生賞花,為了這樣的瑣事也來叨擾,實在該死!將這花給切了,給香料鋪子里頭拿去不就是了。”
牡丹又是一味好藥,特別是牡丹皮,能夠清心、補腎、和肝,藥鋪當中都會采購。
吳濤見那株牡丹上還有一點生機,不知怎的突然心中一動,開口:“我庭院里頭正好沒有一些點綴,不如就將這株牡丹給我吧。”
“這種牡丹已經三年沒有開花,吳相公想要的話,我就命下人為你挑幾株好的。”
“不必了,我看這株牡丹挺好的,雖然不開花,可葉子卻繁茂,送到藥鋪里頭未免太可惜了。”
張員外聽到吳濤的話,也不好多說什么,只吩咐讓下人將這株牡丹花用泥給包好,讓吳濤走的時候可以帶著。
就在此時,突然慌忙有人跑了進來大喊道:“員外爺不好了!”
張員外聽到之后,立馬起身問道:“出了什么事情,如此慌慌張張?”
“莊子里頭的那些牲口……”
那人結結巴巴說了半天,也沒說出個因為所以然。
張員外跟著那人走過去一看頓時被嚇了一跳,發現在自家后面莊子養的那些牲口,竟然像是被什么東西給咬死了。
“這……這是怎么回事?難不成昨天晚上有虎豹下山了?”
只見幾頭羊都倒在地上,身上還有被野獸撕咬留下來的血痕。
張員外抱歉地對吳濤說:“擾了先生的雅興,實在不好意思!”
“員外不必見外,既然你家中有事,我就先回了。”
吳濤帶著那株牡丹花回家去。
他才剛走到家門口,卻見土地急忙迎了上來,說道:“吳相公,你可算回來了,判官大人正在土地廟里面等你呢!”
吳濤聞言,下意識反問道:“哪一個判官?”
縣城當中有文武二判官,吳濤對于那位文判官,心中便生出一股厭惡。
畢竟,對方讓土地幫忙尋找人心,光是這件事情就令吳濤覺得惡寒。
土地也聽出話為之意,急忙說道:“乃是武判官!特地就是為了上次那樁公案來的。”
吳濤將手中的牡丹花先放好,轉身反問道:“上次那樁公案不是已經了結嗎?”
“上次雖將那只厲鬼解決,可魔嬰卻逃脫了出去。”
“這件事情與我一個凡人又有什么關系?應該是你們這些當神仙的事情!”
土地聞言微微一愣,因為經歷了上次的事情,無論是黑白無常還是土地都已經不把吳濤當做一個普通的文弱書生。
對方不但有正氣護身,而且還會玄門咒語!
“吳相公還是快請隨我去土地廟,武判官已經等了多時。”
吳濤見狀也嘆了口氣,只能跟著對方前往。
自己心里頭實在不想要再管這樁事情,畢竟上次靠著金光咒能夠擊殺惡鬼也屬僥幸,他實在不想再經歷一次上次的事情。
想要茍在家中修煉怎么這么難?!
土地廟,武判官早已等候多時。
可對方臉上并沒有一絲的不耐煩,而是問黑白無常道:“你們看清楚了?當時確實是他擊殺的那只厲鬼?”
“屬下豈敢有妄言?對方施展的是玄門正宗的咒法!那一股浩瀚之力,哪怕連屬下二人都有些心驚膽顫。”
武判官聞言說道:“這件事情先不要和城隍爺講……”
他嘴上說著,心里頭也在猜測吳濤究竟是哪來的高人,不但有讀書人的浩然正氣,而且還會玄門咒法。
就在此時土地匆忙趕來說道:“稟告武判官,已將吳相公請來!”
武判官抬頭望去,只見土地后面走來了一個清癯的書生,年紀在三十多左右,長得并不算十分俊美,只能稱得上是端正,給人一種極其隨和的感覺。
他看不透吳濤究竟是什么來歷,畢竟這世上的高人多得如過江之鯽,自己不過是一個偏遠小城里頭的武判官。
武判官起身相迎道:“久聞吳先生大名!”
吳濤也看到了一個官員打扮的人,身著一件紅袍,頭戴烏紗帽,身材魁梧壯碩,怒目圓睜。
“見過武判官!”
二人互相打了聲招呼后才坐下。
武判官先是對吳濤幫助黑白無常誅殺惡鬼表達謝意。
“我們乃是陰司純陰之神,想請一位身懷氣運之人,幫助布置一門陣法,能夠鎮壓魔胎。”
吳濤回答道:“我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判官要是想降服妖孽,還請另外找一個人吧。”
武判官也沒想到吳濤竟然會拒絕。
他會錯了意,還以為是吳濤不想平白損耗真炁法力。
于是乎,又從懷中取出一個玉瓶說道:“這個是當初州城隍賞賜給我們的養元丸,用米酒服下之后,能夠幫助先生增長丹田真氣,還請先生不要推脫。”
武判官的臉上十分真誠,將瓶子遞了過去。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先生不必客氣,這丹藥乃是小神的一番心意,無論先生幫不幫這個忙,也都請收下!”
吳濤也十分過意不去,可他又擔心危險,不敢擅自答應。
“不瞞大人,我只粗淺的修煉過一些導引術,還有一門金光咒,確實沒有多大的法力能夠降妖除魔!”
“魔胎那么厲害,我恐怕連自保的能力都不夠。”
武判官聽到后,回答道:“先生能夠誅殺鬼母,又何必自謙?”
緊接著又補充道,這一次行動,他會親自出手,還有黑白無常,金銀將軍,五位鬼神一起出手,只需讓吳濤在一旁壓陣即可。
武判官的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吳濤也沒辦法繼續推脫。
“那好!我便盡力而為。”
武判官道:“多謝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