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渡口之處,這里停著一艘船,一名身形壯碩的漢子從船中走了出來。
這壯碩漢子是個修士,練氣八層不到九層的樣子。
那領著他們過來的天河城駐守修士,看到漢子出來,便扭頭離開了。
他和那壯碩漢子之間沒有交流,看來早已形成了一套固定的流程,已經無需再用語言進行交代了。
這一幕幕會被陸易背著的玄魂真君,以留影石全都記錄下來,以后會作為證據之用。
壯漢接陸易和靈童等人上船,驢車等的則是交給其他人去打理。
這艘船不小,坐十幾人輕輕松松,何況靈童還都是小孩子,更不占什么地方。
而等上了船后,陸易這才發現,船上竟還有另外一人,并且還是個筑基修士。
說起來自從做任務之后總有種束手束腳的感覺,因為不能肆意使用神識。
不過也沒什么太大的關系,如果有危險,玄魂會提前提醒他。
之后船只開動,順流而下,看樣子是準備去往中山國這邊的交貨地點了。
陸易裝作老實的待在船艙之內,在思考此行有沒有什么疏漏。
他其實不是很懂玄魂師伯為何還要來這邊看看,難道他想將中山國這邊也一同端了嗎?
雖然玄魂是結丹修士,但陸易想,恐怕也不會有干涉其他國家事務的實力。
中山國雖小,但畢竟也是一個國家,國內也是有著元嬰修士以及眾多結丹修士的。
除非玄魂能夠說動宗門動手,否則以他一人之力,想要干涉中山國的事務,恐怕也千難萬難……
這艘船順流而下,走了大半日時間,這才再次在一個渡口靠岸,而岸上已經準備有車在等著他們了。
這是一輛烏篷馬車,眾人又從船上轉移到了車上。
駕車的是兩個漢子,同樣也都是練氣后期修士。
這次的二人倒沒有那么沉默,而是和船上的壯碩漢子嘻嘻哈哈的打著招呼。
“老張,這次不錯啊,有十幾個。”
“還算湊合,較之前也差的多了!”壯碩漢子在隨意應和了一聲后,便開船走了。
陸易這才湊上去假意伏低做小的問道:“兩位師兄,不知還有多遠?”
其中一個趕車的人瞥了他一眼道:“你打聽這個做什么,只管上車也就是了!”
另外一個看著年齡偏大的趕車人,則是說道:“你和他還生什么氣?”
之前說話的那人聽了笑道:“也是!也是!”接著他看向陸易,道:“你上車吧,沒多遠了,不到半夜就到地方了!”
陸易沒能打探出消息,不過也不以為意,反正馬上就要去對方老巢了。
“那咱上車?”陸易看著是在和對面的漢子說話,實則還是在問玄魂師伯。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后,陸易這才坐到了馬車之上,他現在不止擔心這些靈童的安全了,也有些為自身安全擔心。
萬一去了之后發現不止一名結丹修士在場,那可就麻煩了。
不過又想到結丹修士也不是白菜蘿卜,哪可能一窩一窩的堆在外面。
通常來說結丹修士都是宗門中人,散修之中也并非沒有結丹甚至更高的修士,但總歸數量并不會太多。
現在就看最后去的是不是類似宗門的地點了,如果是的話,陸易肯定會提前跳車的,他不會真的拿自己的命冒險。
就這樣馬車噠噠噠的走著,先走官道,后來上到了小路之上,越走越偏就進了山了。
不過此時陸易倒是有點放心了,因為根據靈氣濃度,就能判斷出來的并非是什么名山大川、靈氣濃郁之地。
而這樣的地點,是沒辦法作為宗門駐地的,起碼不能作為正規宗門的駐地。
如果是一些修煉魔道功法的修士老巢,那陸易經驗不多,不過通常來說修魔的人,高階修士也不會太多。
魔道是比正道更加耗費人力的一種修行方式,競爭也會比正道更加激烈。
正道修士之間還有可能會互相扶持,魔道同階之間只有單純的競爭。
當然這和正道不斷擠壓魔道的生存空間,有一定的關系,但本身來說,魔道之間的傾軋也是非常激烈的。
所以陸易推測,此行所要去的地方,即便有結丹魔修,那至多也就只有一個罷了。
當然他雖然這樣想,也不會完全放松警惕,不時放出神識對周遭進行查探。
這兩名趕車的練氣漢子面前,他當然敢使用神識了,因為不擔心被他們發現。
而他之所以懷疑要去的地點是一處魔道老巢,也和這兩個趕車的漢子有些關系。
從這二人身上,他感受到了不同于普通練氣修士的氣息,那氣息有些像血腥氣,但又不完全相同。
陸易不確定那究竟是什么氣息,但感覺并不像正道修士應該有的。
其實陸易還有一個疑問,那就是要去的地方,如果真是一個小的魔道據點的話,有什么能力能夠撬動天河城的駐守修士呢?
想要腐蝕天河城的駐守修士,讓他們同流合污,總歸要拿出相應的好處吧,而一個小小的魔道據點,能有這樣的能力嗎?
帶著這樣的疑問,陸易最后來到了一座郁郁蔥蔥的山峰之前。
不過陸易一眼便看出,這郁郁蔥蔥的山峰只是幻象,乃是陣法所幻化出來的。
陸易對陣法了解的不多,但僅憑此陣能夠籠罩這么大的范圍,他就知道這個陣法的等級不低。
這時馬車已經停了下來,其中一個趕車的漢子讓他們下車,另一個漢子則是取出一塊令牌,對著其上打出了幾道法訣。
接著這人將令牌向前一丟,令牌便自動飛去前方的法陣之內去了。
很快那令牌又再次飛了回來,而隨令牌一同出現的,還有一條狹窄的通道。
陸易此時不禁心中一凜,因為他感受到了從通道里傳出的血腥之氣。
這時兩個趕車的漢子已經催促他們快些進入通道,于是陸易問道:“我也需要進去嗎?”
他這話自然還是對背后的玄老頭而問的,這也不是他怕死,確實有些擔心。
那兩個趕車的漢子,自然不知道他是在問玄師伯的話;
二人聽了后,一個道:“你說呢?”另一個道:“到了此處,難道還由得你嗎,勸你乖乖進去,也免得多受皮肉之苦!”
到了這時,這兩個漢子終于不裝了,露出了兇神惡煞的模樣。
那些靈童早已餓得前胸貼后背,如今被兩個漢子的兇相一嚇,頓時就哭了起來。
只是他們本來就小,又趕了一天半夜的路,早已沒了力氣,連哭的聲音都不大了。
而這時背后的玄師伯也已經給陸易發送了傳音,“進,我能應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