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過后,兩人恢復如常,好似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
除了,花繡開始有意無意避著他。
沈望和心中泛起苦澀。
見花繡背起竹簍,就要出門,他啞著聲喊住她:“阿,你,你不必躲著我,是我癡心妄想了,以后,不會如此了。”
昨晚已是他用了最大的勇氣。
作為良家男子,他還沒那樣寡廉鮮恥。
一聽到他的聲音,花繡頭皮發(fā)麻,昨晚給她的沖擊實在太大,幾天了,都沒能緩和。
她和沈望和,怎么可能呢。
不說明面上兩人的身份,哪怕花繡不是原主,也一直當沈望和是合租的男室友。
除了院子客廳廚房共用,睡覺的房間都是一人一間,隱私性足夠好。
特別是昨晚,他竟然,他竟然……一個男人竟然向她——
花繡說不出口。
可抬頭瞥見沈望和絕望又難堪的表情,她又心有不忍,開口說:“不是躲你,我沒,不是,你很好,但我倆不合適。”
沈望和只當她是安慰,苦笑:“我知道,是我不配。”
他一個阿姐的寡夫,不知羞恥,寡廉鮮恥,叫人厭惡。
“不是不是!”花繡急了,恨自己不會說話!
沈望和當然是個很好的人,他長得好看,還宜家宜室,對她一直很關(guān)心照顧。
他很好,他當然也有再嫁的資格,可和她,怎么行呢。
花繡往后退了一步。
她承認,自己的抗拒,一半是只把他當室友,一半是,受到明面上兩人身份的束縛。
一個是姐姐的遺孀。
一個是姐姐的妹妹。
怎么行呢。
到最后,花繡什么都說不出口,背著竹簍離開。
她不知道的是,身后人一直看著她的背影,直到再看不見,才低下頭,一滴淚珠落地,消失在泥土地里。
兩人都不知道的是,有一女一男正朝著花家趕來。
花繡回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家院子的門敞開,再一進去,聽到花玉哇哇的哭聲。
她大步進去:“小玉!”
小姑娘一頭亂糟糟的頭發(fā),衣服還是睡覺那身,臉上都是淚痕,一見到她,眼睛亮了:“小姨!嗚嗚!爹爹被抓走了!”
“什么?”花繡心一緊,“誰抓的?”
小玉嗚嗚哭:“壞人!壞人!”
花繡想到沈家母父。
她抱著小玉出門,到旁邊的鄰居家:“劉姐,你知道小玉她爹在哪嗎?”
鄰居劉姐其實早聽到動靜,她嘆了口氣:“還能是誰,沈家那女人說要嫁兒子,跟她男人拖了人就走。”
那是她自個兒親兒子,他們這些外人也不好管。
花繡的臉沉了下來,問:“她們把人帶哪去了?”
“往鎮(zhèn)上去了,你走快點,興許還能趕上。”
花繡謝過劉姐,想到懷里還抱著孩子,頓時又為難起來。
劉姐好心:“你把孩子放我這吧,我替你看一會兒。”
花繡感激,情況緊急也顧不得多謝,只想著以后要還了這個人情。
她最后摸摸小姑娘亂糟糟的頭:“你等著,我這就把你爹找回來。”
小姑娘眼里還冒著淚花,用力點頭:“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