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的夜風裹挾著咸澀，德陽殿的檐角銅鈴叮當作響，卻像是鹽粒碰撞的碎聲。劉澤站在殿前，手中攥著一卷被鹽漬浸透的密詔，指節發白。

“陛下，袁紹的兵馬已至鄴城。“小黃門低聲稟報，“但……“

“但什么？“劉澤冷冷抬眼。

“但幽州的鹽船，已過了虎牢關。“

劉澤猛地將密詔擲于地上，錦帛碎裂，鹽晶簌簌散落。他盯著那些細小的顆粒，忽然笑了：“好啊，陸昭的鹽，連朕的詔書都能蝕穿。“

殿外忽然傳來騷動，宮門被撞開，一隊玄甲衛踏著月色而來，為首的正是武則天。她手中長劍滴血，身后拖著一具尸體——袁紹的心腹謀士沮授，咽喉被一劍貫穿，傷口處竟凝結著鹽霜。

“陛下，“武則天單膝跪地，聲音冷冽如鐵，“袁本初的刀，斷了。“

劉澤盯著她，忽然伸手撫過她劍上的血鹽，指尖灼痛：“你們幽州，連血都能腌成咸的？“

武則天抬眸，眼底映著少年天子蒼白的臉：“陛下，這天下，早該換一種味道了。“

青州·鹽火焚江

關羽立于船頭，青龍刀映著江面火光。曹仁的殘軍退至濟水北岸，卻見對岸幽州鹽船一字排開，船頭架起鐵鑄的鹽炮——那是寒門工匠新制的火器，炮膛填裝的不是火藥，而是研磨成粉的幽州硝鹽。

“放！“

鹽炮轟鳴，漫天鹽霧如雪崩傾瀉，曹軍戰馬嘶鳴倒地，鐵甲銹蝕剝落。張飛狂笑著一躍上岸，丈八蛇矛橫掃，將潰逃的虎豹騎釘死在鹽漬斑駁的沙地上。

“大哥！“簡雍急奔而來，“曹操親率虎豹騎精銳，繞道偷襲歷城！“

劉備撫過連弩上的玄鳥紋，冷笑：“讓他去。“

遠處，歷城城墻突然崩塌，露出埋設的鹽硝地雷。曹操的黑袍在火光中翻飛，卻見城內空無一人，唯有城墻廢墟上刻著一行字：

“鹽火焚城，以迎明公。“

幽州·鹽碑立世

薊城官學廣場上，盧氏祠堂的最后一塊青磚被撬起，寒門學子王基親手將其投入熔爐。鐵水沸騰，澆鑄成一座巨碑，碑文正是張居正親筆所書的《鹽鐵新策》。

武則天劍指碑文，對跪伏在地的盧毓道：“盧公，你祖上私截隋唐運河，今日幽州以鹽舟重連天下水道，你可服氣？“

盧毓抬頭，老眼渾濁，卻見碑文在陽光下閃爍如星：“陸昭……這是要絕天下士族的根啊！“

王基冷笑：“盧公錯了，陸將軍是要讓天下人，都嘗到鹽的滋味。“

遠處，流民孩童將《盧氏族譜》折成紙船，放入新開的運河。紙船載著鹽粒，順流而下，漂向洛陽。

彈汗山·鹽刑誅心

慕容皝被鐵鏈鎖在鹽池中央，田豫的白袍軍將鮮卑俘虜按跪在地，逼他們抄錄《齊民要術》。

“漢狗！“慕容皝嘶吼，“鮮卑的魂永不屈服！“

王二愣子掄起鹽鏟，一鏟砸在他背上：“王爺，你爹屠村時，可沒管過村民識不識字！“

鹽工們將抄錄好的書頁投入熔爐，鐵水澆鑄成新的界碑，碑文正是寒門學子所題的：

“鹽可蝕鐵，亦可鑄世。“

洛陽·鹽詔改天

劉澤站在德陽殿廢墟上，手中握著最后一卷未被鹽蝕的密詔。何太后顫抖著抓住他的衣袖：“辯兒……不，澤兒，袁紹敗了，我們還能靠誰？“

劉澤緩緩展開密詔，竟是空無一字。

他輕笑，蘸著指尖的血，在空白處寫下：

“天下鹽鐵，盡歸幽州。“

而后，他將詔書拋入風中，鹽粒隨風飄散，落向洛陽城的每一個角落。

尾聲·鹽舟載史

新開的運河上，流民孩童的紙船越漂越遠。對岸官學的鐘聲響起，寒門學子齊聲誦念今日考題：

“論鹽舟所載，可是新天？“

河風拂過，紙船上的鹽粒閃爍如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