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戰船的火光倒映在濟水河面，關羽的青龍偃月刀劈開最后一道鐵索。鹽舟順流而下，船頭幽州玄鳥旗獵獵作響，滿載的鹽包在月光下泛著霜色。

“放閘！“張飛聲如雷霆。寒門工匠設計的機關齒輪咬合，百年未啟的隋朝舊閘緩緩升起。混著鹽粒的洪水如銀龍出淵，將曹軍布在濟水上游的瘟毒沖得七零八落。

曹操站在陳留城頭，獨眼映著遠處潰散的虎豹騎。他忽然狂笑，撕開錦袍露出胸膛上慕容鮮卑的狼頭刺青：“好個陸昭！連洪水都能腌成咸的！“

洛陽·殘局新劫

德陽殿的青銅聽甕滲出鮮血。何太后用金簪挑開暗格，取出的密詔卻已爬滿霉斑——袁紹的刀終究慢了半步。她轉身時，發現劉澤正用焦木在墻上刻字，細看竟是《鹽鐵論》殘篇。

“澤兒在寫什么？“

“母后你看，“少年天子指向窗外，“陸昭的鹽舟過了虎牢關，連洛陽的月光都變咸了。“

殿角陰影里，袁紹的白玉扳指碾碎了一枚黑子。棋枰上，代表曹操的墨玉卒子正被鹽粒腐蝕出蜂窩狀的孔洞。

幽州·文脈淬火

薊城官學的銅爐燒得正旺。寒門學子王基將盧氏祖傳的《河工秘錄》投入火中，紙灰卻化作蝴蝶紛飛——每片灰燼上都顯現出朱批注疏。

“妙啊！“張居正鐵尺擊節，“盧氏秘藏的治水法，經鹽煙一熏反倒顯出真章！“

武則天玄甲沾霜，劍尖挑起一冊焦黃的《盧氏族譜》。譜系在火焰中扭曲重組，最終凝成《幽州官學新籍》的金色題簽。流民孩童用鹽勺舀起鐵水，澆鑄成嶄新的活字印版。

彈汗山·鹽烙王魂

鮮卑俘虜的哀嚎聲中，田豫的白袍軍正在熔鑄新的界碑。慕容皝被鐵鏈鎖在鹽池中央，看著族人將祖傳的狼頭金印投入鹵水。

“漢狗！“他吐出血沫，“鮮卑的魂在草原的風里！“

王二愣子掄起鹽鏟砸碎最后一塊圖騰：“那老子就用鹽雪把風都腌透！“藍焰騰空而起，慕容廆的王帳在火光中坍塌成鹽山輪廓。

寒門工匠用鮮卑彎刀改制的刻刀，在界碑上留下《鹽鐵論》終章：“以鹽為史，以鐵為筆。“

青州·弩陣裂天

歷城城頭，劉備撫摸著寒門學子改良的連弩。弩機上的玄鳥紋閃著冷光，箭槽里排著浸過鹽鹵的三棱箭。

“報！曹仁殘部渡濟水！“

關羽丹鳳眼微瞇：“放他們過河。“當虎豹騎半渡之時，張飛怒吼著砸下機關。河床突然塌陷，露出埋設的鹽硝地雷。爆炸聲中，曹操經營十年的青州水寨化作齏粉。

簡雍拾起一片染血的鎧甲：“是袁紹的冀州兵？“

“不，“劉備指向鎧甲內側的慕容氏狼頭徽，“是更毒的蛇出洞了。“

兗州·瘟帳倒戈

陳留城外的難民營突然爆發騷動。玄甲衛掀開曹軍醫帳，發現熬藥的釜底沉著鮮卑薩滿的骨符。流民王老漢突然搶過藥勺，將滾燙的桂枝湯潑向夏侯惇。

“將軍看好了！“老漢撕開衣襟，露出胸膛上幽州匠戶的烙印，“這碗毒藥，比陸昭的鹽差遠了！“

武則天劍指蒼穹，數百流民同時撕去偽裝——竟是田豫的白袍精銳。他們從鹽袋抽出彎刀，城頭曹字大旗應聲而斷。

薊城·終局落子

陸昭站在觀星臺，指尖捻著青州送來的戰報。鹽粒在沙盤上鋪開，勾勒出全新的山河脈絡。

“報！慕容廆獻馬千匹求醫！“

“告訴他，“陸昭將遼東參商賬冊擲入火盆，“我要的是會種參的活人，不是腌馬肉。“

王基率學子抬來新鑄的《幽州全書》，書頁間鹽晶閃爍。忽然東風驟起，將紙灰吹向洛陽方向。灰燼中的金絲竟在空中重組，隱約現出“天下鹽“三個狂草大字。

尾聲·鹽舟渡世

新開的運河上，流民孩童將《尚書》折成的紙船放入水中。船身浸過鹽鹵，在月光下如白銀鍛造。對岸寒門學子齊聲誦唱新題：

“論鹽舟何以渡世？“

答案寫在每艘紙船的吃水線上——那些被鹽粒固定的刻度，正是丈量天下的新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