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黃巾降兵被圍在潁水拐彎處的蘆葦蕩,殘陽將水面染成鐵銹色。
曹操的劍尖在沙地上劃出焦痕:“放虎歸山?陸明遠當年在雁門關的教訓還不夠么?”
他踢開一具降兵的尸體,露出頸后刺青——竟是十常侍麾下“暗鸮營”的梟鳥圖騰。
花木蘭的彎刀釘住欲逃的鮮卑傭兵:
“草原的鷹從不啄食降俘!”
她用匈奴語高喝,聲波驚起蘆葦叢中的魚鷹。
二十名混在降兵中的鮮卑人突然割斷繩索,骨笛吹響《敕勒歌》的調子,與尉遲恭的鷹骨哨共鳴成塞外悲風。
“陸將軍!”
皇甫嵩的親兵抬出腐爛的《漢律》簡牘,
“按律當斬!”
竹簡縫隙中爬出尸蟲,顯然被人刻意用尸油浸泡過。
陸昭的劍鞘突然壓住竹簡:“律法若成殺人刀,又與黃巾何異?”
尉遲恭的玄鐵槊橫掃地面,挑起三具漢軍遺體:
“這些兄弟被赤眉營活剝時,可有人講過律法?”
他撕開遺體胸甲,露出刻在肋骨上的血字——
“不殺婦孺”,正是陸明遠死前用斷刀所刻。
激進派校尉王凌揮刀劈向降兵:
“爾等吃過我胞弟!”
刀刃卻被劉備的雙股劍架住。
劉備的綠袍下擺還在滴血:
“這一劍若斬下去,你我與食人惡鬼何異?”
他的劍鋒輕顫,映出遠處被救婦孺驚恐的臉。
黃巢的嘶吼從青銅鼎中傳來:
“好個忠義戲碼!”
他突然咬斷舌尖,血箭射中鼎身符文。
鼎內沸騰的尸油突然爆燃,火光照亮降兵中潛藏的十常侍暗探——這些人正用指甲在泥地上勾畫洛陽皇城布防圖!
黃巢被鐵鏈鎖在青銅鼎中,鼎內滾著發臭的肉湯。
他的斷耳處爬滿蛆蟲,卻仍嘶吼如困獸:
“你等漢將與我何異?不過換個人吃!”
鼎下柴火爆出人骨磷火,映得陸昭的面容忽明忽暗。
劍鋒抵住黃巢喉結時,陸昭的倒影在肉湯中扭曲:
“至少我們...還怕后世在史書里聞到血腥味。”
湯面突然浮起半塊玉玨——正是波才死前吞入腹中的信物,刻著“邙山匠作”的篆文。
曹操的嗤笑從樹梢傳來:“好個青史留香!”
他拋下個浸血布袋,滾出的頭顱竟是十常侍暗探,“這閹狗跟了你們三十里,就為找這個?”
布袋內層的黃絹上,朱筆勾勒著皇陵銅人的機關圖。
尉遲恭跪在遍地狼藉中,將染血的護腕埋入潁河灘。
畸形指節捏碎黃巢軍的青銅耳環時,碎屑在暮色中劃出幽藍軌跡。
陣亡幽州騎卒的銘牌被他串成風鈴,掛在燒焦的旗桿上,每塊鐵牌都刻著雁門關外的星象方位。
特寫掌心舊傷時,暴雨突然傾盆而至。
幼年握刀過猛的骨裂痕跡在雨水沖刷下泛青,仿佛皮下嵌著塞外玄鐵。
斷裂的護心鏡折射出陸昭側影,鏡面裂痕恰好將“昭”字分成“日”與“刀”——如同命運割裂的預言。
波才的殘軀被沖上邙山北麓時,守陵戍卒聽見地宮傳來機括轟鳴。
青銅巨像的眼瞼震落千年積灰,瞳孔處旋轉出太平道的癸水符文。
當閃電劈中陵前石辟邪,其基座裂開的瞬間,露出埋著三百具童尸的殉葬坑——每具骸骨的天靈蓋都嵌著銅釘,排列成北斗吞月之局。
陸昭的斷刀在雨中嗡鳴,刃身映出血色漩渦。
漩渦中心浮現洛陽皇城的鴟吻獸頭,獸眼中爬出與波才尸身上相同的尸蟲。
皇甫嵩咳出的黑發在地上扭成讖語:“銅人睜,漢祚傾;人屠出,天下腥。”
他顫抖著焚毀《太平經》殘頁,卻沒發現灰燼中的金絲正在重組——那正是十常侍操縱黃巾軍的鐵證!
劉備跪在河灘拾起黃巢斷刃時,刃身突然裂成陰陽兩半。
陽面映出他早生的華發,陰面顯出少帝劉辯驚恐的童顏。遠處的曹操用劍尖勾畫十三州疆域,卻不知自己的倒影已被《尉繚子》殘頁血漬染成獬豸。
“這亂世...究竟要吞多少肝膽才夠?”
劉備的嘆息驚起尸堆中的食腐鼠。
鼠群竄逃處露出半塊玉璽殘角,刻著“受命于天”的篆文已被酸血腐蝕成“受戮于戎”。
暴雨中的尉遲恭突然扯碎上衣,后背狼頭刺青在電光中血紅如活物。他用馬槊在焦土上勾畫雁門關輪廓,每一筆都深及槍頭紅纓。
當最后一筆畫完時,邙山方向傳來地鳴,新墳中的銘牌風鈴無風自響,奏出《秦風·無衣》的悲愴旋律。
長社城頭,余燼未散的角樓廢墟中,曹操一腳踢開燒焦的旗桿,劍尖挑起半卷殘破檄文。
火光映著他鷹隼般的側臉:“你陸昭這把火,不光燒了黃巾糧倉,連十常侍在豫州的暗樁都燒出原形了。”
他猛然擲出酒壇,陶片在火堆中炸開,烈焰竄起三丈。
劉備擦拭雙股劍的血漬,劍光映出遠處被縛的降兵:“三千活口,當真是燙手山芋。”
他忽然收劍入鞘,金屬摩擦聲驚飛檐下寒鴉,“聽聞昨日有降卒私藏太平道符咒...”
“不放?學董卓筑京觀?”
陸昭的玉玨在指間翻轉,突然握拳攥住,
“潁水下游三十里皆是漁村,今日屠俘,明日流民便成新賊!”
曹操的劍鋒驟然抵住陸昭咽喉:“好個仁將!”
他靴底碾碎焦土中的白骨,“若有一日龍椅塌了,你是扶劉家的柱...”
劍尖突然轉向西南,“還是立自己的旗?“
“曹孟德!”劉備雙股劍交叉架開攻勢,劍穗纏住對方腕甲,“此時內斗,對得起戰死的幽州兒郎?”
他的袖口滑落半卷檄文,隱約露出“清君側”的密語水印。
尉遲恭的玄鐵槊突然刺入三人之間,槊纂重重點地:“末將記得,陸明遠將軍在雁門關,為救三百鮮卑婦孺,硬受匈奴三箭!”
他撕裂戰袍,露出后背的狼頭刺青——那是用陣亡將士的骨灰混著朱砂刺成。
城東刑場突發騷亂。
三名黃巾降卒突然暴起,袖中射出浸毒弩箭,正中押解將領面門。
混亂中,十輛運尸車底部暗格彈開,二十名赤眉死士破廂而出。
“蒼天涅槃!”
死士齊聲怒喝,竟點燃身上浸油的麻衣。
火人沖入漢軍陣列,點燃預埋的地龍火道——這些用竹筒埋設的火油管道,原是波才為火燒長社所備。
尉遲恭馬槊橫掃火海,突然嗅到刺鼻的硫磺味:“是猛火油!快退!”
他的吼聲晚了一步,爆燃的火焰竄起五丈,將刑場化作煉獄。
黃巢在濃煙中掙斷鐐銬,左耳潰爛處爬滿蛆蟲。
他奪過死士的短刀,竟剜下腐肉擲向陸昭:“此瘡養于百具尸身,來日必成瘟疫之源!”
趁眾人避讓時,他撞破城墻排水口,混著血污滾入潁水支流——那里早有部下偽裝的漁舟接應。
血色殘陽中,三道人影投射在“漢”字殘旗上。
曹操以劍為筆,在地上勾勒十三州疆域:
“皇甫嵩是薪,袁紹是風...”
劍尖突然刺穿司隸,“而你陸子淵...”
劉備的劍穗掃亂沙盤:
“孟德兄的劍,該指向城外殘寇。”
他袖中暗藏的《討賊檄》無意間露出半角,隱約可見“十常侍”朱批。
陸昭抓起焦土中的碎甲:“這土里埋著黃巾賊的矛頭,漢軍的箭鏃...”
他忽然攤開手掌,半枚玉玨在夕陽下泛血,“還有你曹孟德派來監視我的游俠令牌!”
尉遲恭持槊立于三步外,玄鐵槊隨棋局變幻微調:
當曹操執白落子時,槊尖陰影籠罩其太陽穴;
劉備黑子將下時,槊纂輕點其腳下影子。
直到陸昭踏碎沙盤地圖,槊頭紅纓突然崩散——染血的《尉繚子》殘頁飄落火堆,赫然記載著衛青破匈奴的車陣改良法!
曹操揮劍攪動余燼,火星隨劍氣凝成火龍,掠過坍塌的城垛。
劉備雙股劍交叉劈開火幕,飛濺的火星竟被劍風削成“王正月”篆文(《春秋》紀年體例)。
“好個挾火為書!”
曹操劍蘸鮮血,在焦木刻出十九道棋枰,
“陸子淵執白,劉玄德執黑!”
劉備落子時,血珠墜入棋眼,竟將木紋浸染成黃巾流民的臉。
陸昭白子落定剎那,遠處鉅鹿方向升起狼煙。
三人剪影投射在殘旗上:
曹操的影子如睚眥吞劍,劉備的衣袂似鳳棲岐山,陸昭手中燃燒的炭塊,在殘旗映照下狀若獬豸銜規。
尉遲恭獨坐潁水畔,將銘牌串成的風鈴掛在斷槊上。
他畸形的手指捏碎黃巢軍耳環,青銅碎屑在月光下泛著毒芒。
斷裂的護心鏡映出陸昭側臉時,暴雨驟降,鏡面“昭”字在雨水中裂成“日”“刀”二字。
五十里外,黃巢在漁舟中剜肉療傷。
蛆蟲在潰耳處鉆進鉆出,他忽然狂笑將腐肉拋入河水:
“今以吾軀養蠱,來日必成漢土大疫!”
船底暗格里,邙山皇陵的銅人機關圖正在發酵——那是波才用尸油浸泡過的獸皮地圖。
【恭喜宿主經歷“長社之戰”重要歷史錨點,戰役規模大于十萬,獎勵一次召喚機會。
并觸發“兵魂”亂入,在人物亂入之后,宿主獲得一次無上限隨機召喚機會。】
【人物一:武曌
武力:42
統帥:76
智謀:104
政治:103
所在地:潁川歸屬:未知
人物二:高歡
統帥:99
武力:91
智謀:98
政治:97
所在地:未知歸屬:未知
人物三:宇文泰
武力:87
統帥:101
智謀:103
政治:102
所在地:未知歸屬:未知】
陸昭獨倚焦黑的城垛,指尖摩挲著尚帶余溫的玉玨。
晨霧中三縷未散的狼煙,在他眼底幻化成《推背圖》第五象的卦象——紅衣女子持日月的剪影與武昭翻飛的赤綾漸漸重合。
“武昭...”
他碾碎墻頭一片帶血的甲鱗,城下流民隊伍忽然騷動,某個老婦懷中的襁褓掉落半幅帛書,正是《臣軌》殘篇的筆跡。
西北角傳來尉遲恭的厲喝。
兩名試圖混入醫帳的黃巾潰兵被鐵鏈鎖住,其甲胄內襯竟繡著北齊軍制的“百保鮮卑”標識——高歡麾下精銳特有的玄豹圖騰。
陸昭猛然攥緊玉玨,恍見鄴城銅雀臺崩塌時,那些沒入漳水的六鎮鐵甲正逆流漂向潁川。
“傳令張翼德!”
他突然折斷箭樓飛檐的冰凌,
“流民營地二十人一保,每保需有幽州老兵執漢節鎮守。”
冰碴在掌心融成水漬,恰似宇文泰創設府兵制時的關隴輿圖。
“使用一次普通召喚”
【人物一高熲
武力:72
統帥:100
智謀:98
政治:100
人物二趙普
武力:58
統帥:79
智謀:99
政治:98
人物三魏徵
武力:53
統帥:65
智謀:96
政治:98
人物四房玄齡
武力:55
統帥:76
智謀:101
政治;100
人物五范仲淹
武力:68
統帥:92
智謀:95
政治:98
】
五枚竹簡在箭簇堆上投下暗影,陸昭的刀尖懸在“高熲”二字上方。
墻角的《潁川田籍》攤開著,潦草的墨跡記載著豪強侵吞的萬畝良田——恰如隋初關隴門閥的做派。
“范仲淹的慶歷新政...怕壓不住這些地頭蛇。”
刀尖挑開范仲淹的竹簡,露出底下收繳的黃巾名冊——“青州方”首領竟化名“高阿那肱”,正是北齊奸相之名。
他猛然想起高熲在開皇年間清查隱戶的鐵腕,那些被連根拔起的山東豪族,與眼前潁川荀氏、陳氏的作為何其相似。
“房玄齡的平衡術雖妙...”
刀刃突然刺穿房玄齡的竹簡,碎屑落入火盆騰起青煙。
煙霧中浮現出波才殘部潰逃時丟棄的銅秤——秤桿刻著“五姓七望”的暗標,秤砣卻是五銖錢熔鑄的北周五行大布紋樣。
“治亂世當用重典!”
匕首最終釘穿高熲的竹簡,寒光映出墻上的潁水布防圖。
陸昭耳畔忽聞運河開鑿的號子聲,恍惚見開皇年間百萬民夫疏通廣通渠的場景——正是這等統籌之力,方能將流民化作屯田利刃,而非暴亂火種。
【恭喜宿主獲得高熲,字昭玄】
帳外忽傳戰馬嘶鳴,陸昭掀簾剎那,正見新到的青衫文士立于馬樁旁。
那人腰間魚符刻著“渤海高昭玄”,袖口卻紋著本朝少府監的暗章——分明是穿越后系統重塑的身份!
“明公欲改輸籍法?”高熲未施全禮,指尖已劃過沙盤上的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