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都說我容不下人,這房間里的美麗丫鬟,最后都被打發清理了出去,可這種事情別人不知道,平兒你該知道。
二爺對房中之事極為瘋狂,天天又喜歡變著花樣折騰,那些女孩不敢拒絕、不能拒絕、也無法拒絕,香消玉殞的女孩不在少數。
我為什么不讓璉二爺碰你,那些被折騰死去的丫鬟有多少?這在賈府里都是不能說的秘密。
為了賈府的面子和尊嚴,這種事情怎么好公開,所以我背上了妒婦的名聲、容不下人的惡名。”
鳳姐眼神暗淡了一下,幽幽說道:
“璉二爺白天謙謙君子,但晚上就浪蕩瘋狂,我沒嫁過來的時候,聽府里的嬤嬤說,璉二爺房里就死了幾個大丫鬟。
這些大丫鬟姑娘,都是嬌弱身軀,哪能禁得住那樣的折騰。
我親叔叔要不是京營節度使,你以為璉二爺會忌憚我,他瘋狂起來,是能同時抓了幾個小廝過來瀉火的人,你指望他有多少理智。
這些年,我是緊緊把你護在身邊,不讓璉二爺動你一個手指頭,你這丫頭不懂我的心思。”
鳳姐看著窗外的月色,眼里傷感暗淡,
“平兒,我這些年賺了不少錢,你以為我貪財,但凡男人靠的住,哪里需要拼命的籌劃未來。
將來的事情說不準,要讓璉二爺碰,他那獨特的嗜好折騰下去,命可就保不住了。
可要是一直沒有子嗣的話,將來這府里可是待不住的。
那大太太的德性你又不是不知道,一直虎視眈眈的盯著我,尋找毛病挑刺。
手里有了銀子就有了底氣,娘家那邊也是靠不住的,我弟弟王仁那個鬼樣子,靠他更沒有指望。
女人的安全感是自己給的,現在不賺點銀子在手里,將來怎么辦?”
平兒知道鳳姐心中的憂傷,默默陪坐在她身邊。
“平兒?!兵P姐又幽幽說道。
“我想把你送給珅兄弟,不是開玩笑的,你愿意去嗎?”
平兒搖頭。
“不去,我這輩子只愿意伺候陪伴在小姐身邊。”
鳳姐笑了笑。
“傻丫頭,我的結局都不好,你跟著我還有什么好結果,你眼光可別太高,給珅兄弟當丫鬟,可不會委屈了你。
憑你的美麗和聰慧程度,在珅兄弟房間里,將來是有出頭之日的。
其她丫鬟根本不能和你比,將來你作為首席大丫鬟,替他把家業管理起來。
將來這賈府里,能重新支撐賈府家業的,可能就是這個珅兄弟了?!?
“唉,當年榮國公教導子孫,尤其在教育嫡子大老爺赦老爹的時候,語重心長的告訴他。
賈家政敵環繞,危機四伏,處處都是陷阱,賈家子弟需要蟄伏多年,男人要能屈能伸,韜光養晦已經不能迷惑對手了,干脆先擺爛幾年,讓對手少了忌憚。
可榮國公讓他們擺爛迷惑對手,不是真的讓他們爛掉。
過了幾年糜爛腐朽的生活,他們早已經忘了初心了。
璉二爺如今這個糜爛浪蕩的樣子,也跟大老爺從小的放縱有極大的關系?!?
鳳姐今晚的感傷有些多,平兒怕她一味的傷感影響了身體,忙假裝睡覺,讓鳳姐也安心休息。
見平兒這丫頭睡了,鳳姐輕嘆一聲背過身去,半晌沒有說話,輾轉反側一會,鳳姐幽幽嘆了口氣。
“平兒,你說……我肚子上有贅肉嗎?”
“是不是真的胖了呢?”
“我平常很注意身材的,我剛剛自己摸了一下,還是滑滑的呀!”
平兒瞌睡的昏昏沉沉,還不忘安慰。
“小姐,你天天失血這么多,哪可能胖了,比之前越發苗條了,我看了都羨慕?!?
鳳姐默默點頭,又喃喃自語。
“不胖,那他怎么就抽回了手呢?
不是揩油,是真的看病嗎?”
她轉身過來的時候,平兒這傻丫頭沒心沒肺的,已經甜甜睡著了。
……
賈珅回到自己院落的時候,發現家里比之前輝煌絢爛亮麗了不少,本身街道房就管理著一些匠人,之前沒有銀子,很多地方破舊荒廢了一只沒有打理。
如今兜里有了銀子,手下兄弟親自己監工,安排人過來修補院落。
當年這可是四進院落,只是家道衰落以后,很多房間都閑置不用,如今,被賈珅整理的院落再次煥發了生機。
大黃還是沒回家,這家伙食髓知味,如今天天晚上浪蕩在外面,讓原本安靜的京城,半夜總是想起亢奮的狗叫。
反而是自家的小院內安靜的很。
他房間里有著淡淡的幽香,賈珅有些奇怪,進了房間便見一個纖細苗條婉約的姑娘,坐在桌子前繡著荷包。
女孩聽見動靜,抬起頭來看見賈珅回來,有些慌亂和緊張,還有一絲的畏懼,明媚精致的臉色有著一絲的不安和驚恐。
賈珅溫煦笑了笑。
“我還以為是田螺姑娘了,你是五兒?”
五兒嬌怯的點了點頭,緊張的手心里有些出汗,賈珅這才想了起來。
“你是鳳姐安排過來的?”
五兒不安的點了點頭。
“你好像有些怕我?為什么?”
五兒咬著嘴唇,委屈的都快哭了。
“你……你院子上掛著那么多蛇肉干,我只是做個丫鬟,照顧你兩年,你別欺負我?!?
賈珅更不懂這話的意思。
“我欺負你,跟這些藥材有什么關系?”
五兒絞著纖細的手指有些不安。
“那薛大爺過來,說這蛇肉干有壯陽補腎、扶本固元的功效,他揣了十幾塊肉干走了,還說你需求量大,更是天天吃,說我過來就準備接受恩寵……”
原來是蟠子這個不靠譜的家伙嚇她的,賈珅淡然笑了笑,擺了擺手,讓五兒去休息。
五兒見他性格溫煦,根本沒有自己擔心那冒昧越軌的舉動,更不像賈府里那幫無聊下人傳的那么夸張瘆人。
心里不禁松了口氣,見賈珅這么遲才回來,擔心他餓了。
“珅少爺,你要不要吃點東西?”
見賈珅沒有拒絕,五兒去了一會,便干凈利落的端來一碗面條,賈珅吃飯的時候,抬眼見五兒瘦弱,精神倦怠。
他挑著面條問道:
“你這身體虛弱,什么癥狀呢?”
見主子關心,五兒心中暖暖的,看來,并不像賈府里那幫人嚼舌根子胡亂說的那些聳人聽聞的傳言。
類似珅公子一身的毛病,喜歡凌辱折磨別人為樂。
這些都是莫須有的事情。
她心中放松不少,恭敬回答道。
“查不出具體的原因,只是身子向來弱,一月總有一兩次,半夜的時候會發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