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啊，今天一到藥房我就發現了，帝國的軍人在附近我自然是認可的，但居然又有不明身份的人盯著我，我必須先弄清楚！我想你是知道的，我在滿洲的大藥房當時也是遇到一樣的情況！”

“青木君，你放心，我們立刻來安排，把那兩個特務抓起來秘密審訊下就明白了。”

渡邊渡安排的特工辦事很麻利，去了六個人兩輛車，一個小時就將兩個偽裝的很好的盯梢特務拖到了西本愿寺附近的秘密據點。

渡邊渡他們在乍浦路西本愿寺附近租的也是一棟三層小樓，具體說應該是四層，地下室是臨時監牢和審訊室，電椅、掛鉤、火爐、十字架等等審訊設備一應俱全！

西本愿寺離總領事館不遠，陳捷華帶著美緒和渡邊渡從總領事館出發，開車10分鐘，抵達秘密小樓審訊室的時候，兩個小特務已經給掛上了十字架。

“青木君，這里的設備都是帝國新研制的，運過來還沒使用。”

“那不正好，先拿他們開開葷！”

兩人用日語說的很大聲，兩個小特務聽的渾身發抖，大喊著“各位長官，你們要問什么，想知道什么，我們只要知道的，啥都招！”

“渡邊君，審訊犯人，需要分開審訊，這兩個人在一起吵死了。”

兩個小特務很快被分開，一個被拖出去進了另一間。

“美緒，這里不適合你，你先上去坐會兒。”

“來吧，說說看，是誰派你們來的，到我大藥房門口干什么？兩個人分開問，只要有一處說的不一致，兩個一起用刑，打到一致為止。”

“青木長官，我們沒有惡意，我們是黨務調查科的，我們特派員和你們總領館好多長官都是朋友啊！”

“吆西，居然還知道我叫青木！”

“青木長官，真的，我們沒有撒謊，我們真是黨務調查科的，我們特派員姓楊，您可以問下，總領事館的長官都知道！”

“青木君，好像民國是有這么一個人，八面玲瓏，國語說的也非常好，和各位長官關系都不錯，經常請我們喝酒。”

渡邊渡在耳邊低聲說道。

“楊特派員？和總領事館諸位長官關系都不錯，對吧？”

小特務趕緊點頭。

“啪！”的一聲，陳捷華一個耳光打過去，反手又“啪”一個耳光，兩個標準的日式耳光打完，陳捷華繼續說，“和領事館長官關系不錯，派你們盯我的藥店？他不知道我是誰？他是想吃藥？還是吃錯了藥？”

小特務給打懵了，沒回過神。

“走，去問問另一個，答案不一樣，就不是吃耳光了！”

陳捷華心里想的，媽的，黨務調查科，不就是中統前身，專門對付我們組織的，對洋人和日本人都是低聲下氣，慫的很，抓組織同志比誰都兇，先打了解解恨！

轉身到另一間，實際上兩間地下簡易審訊室連一起，剛陳捷華問話和打耳光都沒關門，隔壁這個都聽到了。這個青木這么兇，直接扇耳光啊！小特務已經嚇得腿發抖，站不住了。

看到這一幕，陳捷華更來氣！直接“啪”“啪”兩個耳光開場。

小特務抖抖嗖嗖好不容易講完，內容和前面一個差不多，楊特派員只是讓他們盯藥店，數進出人數，看每天重復進藥店的有哪些人，發現行跡可疑的再回去匯報。

“這是什么套路？數人數？看重復的人？每天來買藥就可疑？”

“渡邊君，我想不出那個楊特派員這么做的目的，要不，你們直接把楊特派員請來當面問問？”

“嗨！”渡邊渡親自帶隊，沒開車就出門了，黨務調查科駐滬辦事處就在北四川路大德里，步行也就一里路，渡邊渡是知道位置的。

渡邊渡帶隊走后，陳捷華回到一樓，找到美緒，“有點奇怪，是民國果黨黨務調查科的，說是一個姓楊的特派員指使，就是測我們大藥房每天進出人數。”

因為還有外人，又是陌生地方，美緒點點頭沒說話。

陳捷華坐在大廳，邊等邊想，“這黨務調查科的什么路數？數人頭？難道不是盯梢老趙？不盯梢老趙，那老趙去的其他幾個地點也有人盯梢是幾個意思呢？這特派員腦回路有問題。”

陳捷華在一樓大廳坐了一刻鐘都不到，外面渡邊渡就帶隊回來了。

跟在渡邊渡后面一個中年人，標準國字臉，戴著金絲眼鏡，梳著時下流行的二八分頭，一副精英人士打扮，陳捷華皺著眉頭盯著他打量。

渡邊渡走到陳捷華身邊，在耳邊悄悄說道，“青木君，這位就是楊先生，在路上我也問了，楊先生說是受參謀本部岡村君的委托，對您的大藥房客流量進行統計。”

這個同學渡邊渡居然幫著這個特派員說話，而且帶他過來都是一路走過來，都沒上手段！看來吃了人家不少好處。

“青木君，失禮了，鄙人楊登瀛，畢業于帝國早稻田大學，與岡村寧次先生是好友，岡村先生在上海的時候還提起過您。”

楊登瀛一上來就是流利的日語寒暄，先搬出岡村寧次，再暗示，岡村寧次在上海的那段時間提過你。

“楊先生日本語說的很好啊！”陳捷華用日語回應道，沒接他的話茬。

“青木先生過獎，鄙人在帝國求學生活多年，回國后也還服務于日本機構，故日語用的比較多。這次實在是失禮了，請容楊某解釋下。”

“請！”人家都搬出岡村寧次了，總不能讓人家一直站著說話，陳捷華指著椅子請楊登瀛坐下說，并暗示渡邊渡去倒水。

既然這人和岡村寧次是好友，又說岡村和他提過自己，想來不會是假的，那時候自己還在陸士，岡村特意來辭行后就來的上海，和他提到自己也很正常。

“青木先生，是這樣，您的大藥房剛開業不久，岡村先生就給我來過電報，拜托我幫著照應下您的大藥房，當時我因為忙，給搞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