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花卉市場,人來人往,熱鬧非凡。姜智東在自己的攤位前忙碌著,招呼著來來往往挑選花卉綠植的顧客。
忽然,不遠處一陣喧鬧聲打破了市場的和諧。只見一位大媽氣勢洶洶地沖向一個種子攤位,嘴里叫嚷著:“你們賣的什么破種子,我種下去好幾天了,一點動靜都沒有,根本不發芽,賠錢!”攤主趕忙解釋:“大媽,種子質量絕對沒問題,您回去澆水、曬太陽了沒?”大媽一聽更來勁了:“我天天瞅著呢,澆水多麻煩,買的時候你又沒說非得澆水才能長,我不管,今天你必須給我個說法!”說著就開始在攤位上亂翻,把擺放整齊的種子包碰得散落一地。周圍的人紛紛側目,攤主急得滿臉通紅,不知如何是好。
姜智東見狀,立刻放下手中的活兒趕過去。他滿臉堆笑,先輕輕扶住大媽的胳膊,和聲細語地說:“大媽,您消消氣,氣壞了身子可不值當。您想想,咱種莊稼、養花兒都得像養孩子似的,得給吃給喝呀,這種子不澆水,就跟咱人不吃飯似的,哪有力氣發芽長大呢,您說是不是這個理兒?”大媽一聽,愣了一下,可還是嘴硬:“那、那我哪知道這么多……”姜智東順勢從地上撿起一包種子,塞到大媽手里,接著說:“大媽,您看這事兒鬧的,大家都不容易。這包種子算我送您的,您回去就按我說的,隔三岔五澆點水,保準過不了幾天,嫩綠的小芽就冒出來啦,到時候您就等著瞧好吧!”大媽臉上一陣白一陣紅,猶豫了會兒,最后還是接過種子,嘟囔著:“行……行吧,那我再試試。”說完,便在眾人的目光中,灰溜溜地離開了,此后再也沒來鬧過。
這邊剛平息,姜智東還沒來得及喘口氣,攤位另一邊又起了爭執。一位大爺拎著一盆綠蘿,氣呼呼地找到姜智東:“小伙子,你瞅瞅,我剛從你這兒買的綠蘿,上午到家澆了點水,下午葉子就黃了,你這賣的啥玩意兒啊!”姜智東心里“咯噔”一下,趕緊迎上去,仔細瞧了瞧綠蘿,心里明白了幾分,嘴上卻說道:“大爺,您先別著急,咱一起找找原因。您跟我說說,用啥水澆的呀?”大爺一仰頭,理直氣壯地說:“就家里晾涼的白開水啊,干凈衛生,沒雜質,我想著肯定對花好啊,咋還不行了呢?”
話音剛落,旁邊一個年輕小伙“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大爺,您可真逗,哪有拿涼白開澆花的呀,這花又不是人,喝那玩意兒能行嘛!”大爺一聽不干了,臉漲得通紅:“你這毛頭小子,懂啥呀!我養花的時候你還穿開襠褲呢,憑啥不行,啊?”小伙也不甘示弱,雙手抱胸:“喲,大爺,歲數大可不代表懂行啊,這養花的常識您都沒有,白瞎這盆好綠蘿了!”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聲音越來越大,周圍的顧客都圍攏過來,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姜智東趕忙站到兩人中間,雙手連擺,笑著打圓場:“哎呀,二位二位,都別上火,咱這是花卉市場,不是辯論賽現場呀!大爺,您這份對花的精心勁兒,真的沒話說,一般人可沒您這么上心。”說著,他轉向小伙,“小伙兒,您呢,一看就是懂行的,熱心腸,看不得大爺的花遭罪,這心也是好的。”兩人聽他這么一說,情緒稍微緩和了些。
姜智東接著拿起綠蘿,對著大爺耐心解釋:“大爺,您看啊,這涼白開雖然干凈,但是經過煮沸,水里的一些微量元素啥的都變了,對綠蘿來說,就像咱人天天吃沒營養的東西,肯定長不好。這花啊,就喜歡大自然里的雨水、自來水晾一晾后的水,營養全乎著呢,澆了它才長得歡實。”然后又看向小伙:“小伙兒,大爺這也是摸索著養,經驗這東西,不都是慢慢攢出來的嘛,咱多教教,互相學習。”
大爺聽了,有點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哎呀,是這么回事啊,小伙子,怪我不懂瞎弄了。”小伙也笑了笑:“大爺,我剛才也急了,說話不好聽,您別往心里去。”一場風波就此平息,兩人在姜智東和其他商販的勸說下,各自離開了市場。姜智東擦了擦額頭的汗珠,心里松了口氣,又轉身投入到忙碌的生意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