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我還撐得住的
- 紅樓:我是寧府石獅子
- 精靈福將
- 2141字
- 2025-04-01 16:00:00
通政司。
沉寂的核堪局忽然被一個聲音打破。
“這是……靜安居士的新作!”
一眾吏目聽了,先是一呆,隨即紛紛上前。
皆因上次《靜安居士》詩集中的詩詞確實驚艷,而且最后又是皇上裁定出版,眾人很難不在意。
加之梅翰林最近總在《雅音匯編》上提及,又說會等靜安居士七天,所以一眾吏目工作之余,也在期盼著靜安居士的回應之作。
然而才看了一眼,眾人便都皺起眉頭。
“這真是靜安居士寫的?”
“《水調歌頭詠鵝》,山下一群鵝,噓一聲趕落河……”
“簡直狗屁不通!”
“不會是有人冒充吧?”
“來送審的就是五柳居的掌柜,上次來送《靜安居士詩集》的也是他。”
“那這……真的是靜安居士的大作?
還是說他本來就只是這樣的水平?”
“也未必,有可能是為了應付梅翰林,倉促之下寫的。”
“那要核準嗎?”
“為什么不?又無敏感之處,自然是按章程來。”
于是乎,一天之后,靜安居士的新作就在一份份《文心萬象》報紙上傳揚開來。
甚至還傳到了秦可卿的靈前。
此時趙玨正在四處尋覓可凈化的目標,忽見秦鐘將一份報紙拿給了秦業。
秦業皺眉道:“現在是看這個的時候嗎!”
秦鐘道:“不是父親說的,若有靜安居士的詩詞,便拿來給父親看嗎?”
秦業這才接過,細細讀起來。
趙玨探頭過去看了一眼,先是一愣,使勁眨了眨眼睛,確實沒看錯。
有人冒充?
秦業讀完,沒好氣道:“果然被梅翰林言中。”
或許是知道靜安居士是賈家的人,他沒有繼續說下去,只隨手把報紙扔了出去。
天香樓外,賈政本站在不遠處和賈珍商量事情,忽有人上前道:“存周兄,冒昧打擾。”
說著便拿出那份報紙,“這《水調歌頭詠鵝》真是尊府上靜安居士所作?”
賈政接過來看了,臉拉得老長,一時不能作答,“這……”
他是看著迎春長大的,自是知道迎春的才情。
雖說迎春確實寫出幾首上佳之作,但誰能保證她這詩才能一直延續下去。
所以看到這兩首,他一時也拿不準。
對方見他如此表情,便笑而不語,拱手施禮,轉身離開。
薛蟠原在園內幫著料理瑣事,忽有薛家小廝尋過來道:“少爺,五柳居書坊那邊來人,讓你快去,說是書坊被許多人圍住了!”
薛蟠罵了一句,“誰吃豹子膽了!敢圍我的書坊!”
小廝道:“書坊的人說,那些人說被騙了,說咱們賣的報紙是假的,一邊罵人,一邊讓退錢!”
薛蟠罵了幾句,擼起袖子就要去打人。
薛家的小廝見不是頭,又趕緊跑回梨香院向薛姨媽報告。
薛姨媽又氣又急,一面讓人去尋薛寶釵回來,一面讓家里的小廝去書坊,務必要拉住薛蟠。
趙玨聽薛蟠如此說,心中已然明白。
想必又是薛蟠鬧的幺蛾子。
果然,他才切到迎春這邊,便見香菱急匆匆地來尋寶釵。
等香菱把事情說了,寶釵立即意識到了什么。
不過當下也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她二人馬上回了梨香院。
迎春已經快好了,但是司棋和繡桔不知是不是被她傳染了,這兩天頭重腳輕,懨懨的,沒有一點精神。
李紈怕她三人來回傳染,便讓司棋和繡桔搬到隔壁,由她房里的素云過來伺候。
趙玨點了點迎春的手,表示自己來了。
迎春立即讓素云出去,輕聲道:“仙君,我身體好了,可以繼續寫了。”
趙玨見她面色紅潤,便開始寫作,不過也不敢讓她累到,只小半個時辰,就讓她休息。
迎春道:“仙君可以繼續,我還撐得住的。”
趙玨寫道:“來日方長,不可急于一時。
萬一你又病了,那位郡主只怕又要心疼了。”
迎春道:“薛家哥哥那邊是不是用了靜安居士的名號出了報紙?”
趙玨點了點她的右手,“他如此做,那位梅翰林必然十分開心了。”
事實也正如趙玨所料。
梅家。
梅仕德拿著報紙仔細讀了一遍,不由笑道:“看起來是有人著急了。”
而在他身旁,他的兒子梅青書疑惑道:“爹,這真的是靜安居士的詞作嗎?”
梅仕德搖頭道:“自然不是。
不過現在可不管他是不是了,這正是我的機會。
我馬上去翰林院!”
梅青書道:“爹,孩兒不明白,您為何要針對這靜安居士?”
梅仕德停下來,忽然臉色微變,看著梅青書道:“我自然不會閑來無事。
也好,索性今天就告訴你。”
他頓了頓,開口道:“青書,你可知為官之道,最重要的是什么?”
梅青書想了一下,“清廉奉上?”
梅仕德笑道:“我剛考上狀元的時候也是如此想的。
不過后來我發現,什么正直謙遜、忠君愛國都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站隊。
跟對了人,就能青云直上。
反之,一輩子都不會出頭。”
梅青書沉默了一下,低聲道:“父親還記著林如海的事情。”
梅仕德道:“自然,我這輩子都不會忘。
明明我是狀元,我才是該受到重用的人才對。
結果他成了皇上的心腹,娶了榮國府的千金,當了揚州巡鹽御史。
而我,在翰林院做了三年的編修,最后什么也沒得到。
后來我才知道,因為他在義忠親王和皇上之間選對了人。”
梅青書若有所思,“這《靜安居士詩集》是皇上定奪出版的。
也就是說,靜安居士可能是皇上看重的人。
父親要針對他……
這樣說,父親是……”
梅仕德點點頭,“有人希望我針對他,并且許諾我更高的位置。
若非如此,誰會無緣無故得罪別人呢?傻子嗎?
你記住,若是以后有人這么對你,切不可被情緒左右,而是要想想他這么做有何好處。
如此,便會清醒許多。”
他又看向手中的報紙,笑道:“說起來,他的詩詞的確精美絕倫,可惜他選錯了位置。”
梅仕德沒再多說,往翰林院去了。
梅青書望著他的背影,滿眼復雜,嘀咕道:“真的不是因為他的詩集搶了你《青藤山詩集》的風頭嗎?”
幾乎是當天,翰林院主編的《雅音匯編》就登了梅仕德對靜安居士新詞作的評論——
《瞠目結舌!靜安居士新詞不如三歲小兒打油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