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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連接秦可卿(彩蛋章)

太監(jiān)裘世安傳旨后,回到弘德殿復命。

天佑帝仍在習字,頭也不抬道:“賈家宅邸如何?”

裘世安道:“奴婢也不知該如何說,不過他家仆婦手腕上的金鐲看起來很是厚重。”

天佑帝道:“退下吧,讓李征來見朕。”

不多時,李征來到。

天佑帝道:“李征,你看朕這袍子如何?”

李征看了一眼,慎重道:“皇上勤儉,這袍子已有三年了吧。”

“三年了……

朕想換件袍子,還要猶豫許久。

素日也不過讀書習字而已。

桌上這些物件加起來,也不及他賈家一個仆婦手腕上的金鐲子貴重。”

李征心頭一凜,不敢說話。

想了想,才又道:“皇上,臣以為,勛貴勢大,不可力敵。

不僅九邊之地由他們把控,京營節(jié)度使如此要職也在他們手中。

若要破局,不如表面示以恩寵,暗暗削弱他們的實力,再逐一擊破。”

天佑帝道:“你有何計策?”

“臣以為,皇上可借宮中嬪妃才人入宮多年、拋離父母為由,

向太上皇、皇太后請旨。

諸椒房貴戚,凡有重宇別院之家,

可以駐蹕關防之外,不妨啟請內(nèi)廷鸞輿入其私宅省親。

庶可略盡骨肉私情、天倫中之至興。”

見天佑帝沉吟不語,李征解釋道:“如此一來,誰不踴躍感戴。

他們?yōu)榱耸∮H,必然會大肆修建庭宇別院。

皇上只需稍稍提高木石磚瓦的之稅,他們花出去的錢,便就是皇上的了。”

天佑帝恍然,“來人。”

裘世安聽到呼喚,快步進來。

“宮中有榮國公、鎮(zhèn)國公、理國公、齊國公、治國公、修國公、繕國公這幾家的人嗎?”

裘世安道:“天佑初年,有榮國公賈家、治國公馬家和修國公侯家三家的女子充入女史。”

天佑帝點點頭,“賈家的人是誰?”

“是賈家賈政的長女,賈元春。”

“你去尋她,讓她今晚來見朕。”

裘世安應了一聲,正要離開。

天佑帝又道:“讓其余各家也送一女進宮,充入女史。”

延福宮,賈元春看著手中的《靜安居士詩集》,怔怔出神。

“大江東去浪淘盡、姊妹花間秋千、賢愚千載知誰是、德風拂山崗……

這四首的第一句,連起來是‘大姐賢德’……

聽說這靜安居士是賈家的人……

那么這‘大姐’指的是,我嗎?

這藏頭詩,是巧合吧。”

她正想著,裘世安到了。

等她聽完裘世安的話,不由驚得說不出話來。

再想到那“大姐賢德”四字,心中更是駭然。

莫非,這四個字是在預言我的命運嗎?

“大姐賢德。”

能喊自己為大姐的,也就只有那幾個。

迎春、探春、惜春、寶玉。

會是誰呢?

榮國府。

迎春沒有聽到元春的念叨。

她的注意力全在自己的手心上。

“你這手相,以后必定大富大貴。”趙玨在她手上寫字。

迎春點點頭,心中卻想,“只求仙君長久陪伴,大富大貴不要也沒什么。”

這時,外面司棋道:“姑娘,老太太使人送了燕窩粥來。”

司棋道:“拿進來吧。”

皇上賜了字后,賈母立即變了態(tài)度。

只說了一句:“這些乳母們仗著養(yǎng)過哥兒姐兒,一個個就生事,原比別人更可惡”。

賈赦雖貪財好色,卻并不蠢笨。

聽賈母如此說,立即知道不可能再對迎春怎么樣了。

要不然,不是明擺著和皇上作對嗎。

賈政和王夫人對視一眼,自也不愿插手這里的事情。

王熙鳳見了,便親自將迎春送了回來。

不僅噓寒問暖,還立即將王嬤嬤攆出去,把王住兒媳婦安排到角門上夜去了。

只過了一夜,王住兒媳婦就凍得臉色發(fā)青,尋到司棋姥娘王善保家的,請她幫著找司棋說情。

司棋根本沒理會,也未跟迎春說起。

迎春見拿來了粥,并未去喝,只等著趙玨下一步的指示。

趙玨讓她去忙,然后想著讓迎春去找秦可卿。

這時平兒來到,對司棋道:“二奶奶讓我送來紅棗荷葉羹,給姑娘補補氣血。”

迎春道:“嫂子在家忙什么呢?”

平兒道:“唉,東府小蓉大奶奶請我家奶奶去玩。

寶玉不知從哪聽說了,也鬧著要去呢。”

趙玨心頭一動,立即給迎春指示,讓她也跟著去。

迎春道:“我那日賞梅回來,也念著那邊的景色,能不能也帶我去。”

平兒微微一愣,隨即笑道:“自然是可以的,姑娘跟我來就是。”

等匯合了王熙鳳和寶玉,幾人坐兩輛青綢車到了東邊。

一時進入寧府,早有賈珍之繼室尤氏和秦可卿婆媳兩個引了許多姬妾丫鬟媳婦等接出儀門。

見到秦可卿,寶玉立即道:“秦鐘可在這邊嗎?”

秦可卿笑道:“在呢,聽說寶叔要來,喜得什么似的。”

說完,便讓寶珠帶寶玉去找秦鐘。

王熙鳳哼道:“他倒會麻煩人的,早知他是來找秦鐘的,我就不帶他來了。”

幾人在園中逛了一會,尋到一處亭子里坐下。

秦可卿望向迎春,“聽聞皇上賜給姑姑‘詠絮之才’四字。

不知這四字是什么意思?”

迎春道:“詠絮之才講述的是晉朝謝道韞在雪天即興賦詩的故事。

有一次,謝道韞的叔父謝安問孩子們‘白雪紛紛何所似?’

謝朗回答‘撒鹽空中差可擬’。

而謝道韞則回答‘未若柳絮因風起’。

謝安聽后大加贊賞。

所以這‘詠絮之才’便成為形容女子詩文創(chuàng)作才華之詞。”

王熙鳳笑道:“我們識字不多,你只說皇上是夸你詩才好就行了。”

尤氏和秦可卿也跟著笑起來。

趙玨一直觀察著秦可卿,見她面上雖是輕松,但偶爾也會露出一絲憂慮。

玩了一會,尤氏把王熙鳳和迎春請到屋中。

秦可卿獻茶完畢,又丫鬟擺上茶果。

王熙鳳便道:“你們請我來做什么?有什么好東西孝敬我,就快獻上來,我還有事呢。”

尤氏和秦可卿還未說話,地上幾個姬妾就先笑著說:“二奶奶今兒不來就罷,既來了就依不得二奶奶了。”

正說著,賈蓉進來請安。

王熙鳳道:“珍大哥今日不在家嗎?”

尤氏道:“老爺身體不好,他出城給老爺請安去了。”

賈蓉道:“才剛父親叫人回來,說是讓我去換了他,過一會就要過去。”

秦可卿面色微變,“可說多少天能回來嗎?”

賈蓉道:“這誰能說的準,或是三日,或是五天,總得等老爺好些才能回來罷。”

秦可卿面色不變,手指扣在掌心。

趙玨俯下身子去看,見那手掌都扎出印子了。

便在此時,秦可卿的狀態(tài)忽地變了。

他抬手就是一個凈化。

【你凈化了秦可卿的憂慮】

從秦可卿的表現(xiàn)來看,賈蓉這次離開是賈珍故意安排的。

為的就是要得到秦可卿。

若是自己不能在這之前把她發(fā)展成連接點,她是絕逃不過賈珍的毒手。

他略一思考,便在迎春手上寫字。

等賈蓉離開,迎春便對秦可卿道:“上次聽寶玉說,你的房中布置獨具一格,又說什么大約‘神仙也住得下’,能帶我去開開眼嗎?”

秦可卿道:“姑姑要看,是我的福氣。”

兩人辭了尤氏和王熙鳳,一路到了秦可卿房中。

迎春看了一會,忽道:“我有兩句話想對你說。”

秦可卿一愣,雖然奇怪,但還是點點頭。

寶珠、瑞珠、司棋和繡桔四人躬身退了出去。

秦可卿道:“姑姑有什么事盡管吩咐。”

迎春平靜道:“蓉哥說要好幾天才回來時,你為何突然變了臉色,是有什么害怕的事情嗎?”

秦可卿腦袋嗡地一聲,臉上頓時紅了,強裝鎮(zhèn)定,笑道:“我這些天身體不適,所以少了血色,沒想到讓姑姑看出來了。”

迎春道:“你這話瞞別人還可,我卻知道,想必是有人要害你,你又不知該怎么辦,是也不是?”

秦可卿的臉頓時又白了,好似被人看穿了心思。

“姑姑這話是什么意思,我在這府里好好的,怎么會有人要害我呢?”

迎春道:“因為那人也是這府里之人,是吧。”

秦可卿瞪大眼睛,驚得說不出話來。

迎春道:“你也不必急著否認。

若想躲過此劫,便去你們大門前,左手邊有個石獅子。

你跟他祈禱,他必會護著你,要不然……

你便會墮入深淵。

若是被人得知,便是性命也保不住的。”

秦可卿呆在原地,根本不知迎春三人是什么時候離開寧國府的。

過了許久,她這才回過神。

仔細想想,迎春既這樣說,必然是知道了什么。

但,她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千金小姐,是如何知道的?

退一步來說,就算她知道,也該是躲著這種是非才是?

為什么卻來告訴自己?

然后,還讓自己去門前的石獅子那里祈禱?

到底是為什么?

她有什么目的?

正想著,寶珠進來說道:“奶奶,該傳晚飯了。”

秦可卿先是一嚇,繼而問道:“老爺回來了嗎?”

寶珠道:“好像還沒回來。”

秦可卿松了口氣,心頭微動。

迎春怕只是年輕人心性,故意嚇自己玩玩而已。

然而才正要傳晚飯,瑞珠進來道:“奶奶,老爺回來了。

說是身上不大舒服,讓灶上預備雪梨蓮子羹呢。

奶奶這兩天氣色不好,要不要也要一碗?”

秦可卿一下頓住了,面上滿是驚恐之色。

她越想越是害怕,對寶珠道:“我要出府,我要去大門口。”

瑞珠道:“垂花門那邊已經(jīng)關上了,大門也該關了,這時候出不去的。”

秦可卿兩眼無神,一下癱坐在床上。

寧府大門口。

趙玨時不時地從石獅子本體里飄出來,看著大門這邊的情況。

話已經(jīng)跟秦可卿說了,至于能不能行,他自己也沒底。

“吱呀!”

天快黑時,大門全部關上。

他無奈搖頭,這種情況,就算秦可卿想出來也出不來了。

雖然這樣想著,但還是飄在外面等了半個時辰。

結果還是沒有任何動靜。

沒想到計劃第一步就失敗了,那以后這“算命人”模式怕是……

正想著,忽聽“砰”的一聲,角門開了。

借著便聽有人罵道:“賴二,你這死王八!不公道!欺軟怕硬!

有了好差事就派別人!像這等黑更半夜送人的事就派我!”

然后又有人道:“先把焦大捆起來!別沖撞了小秦相公!”

誰知焦大好似發(fā)了瘋一樣,忽地沖出門外,繼續(xù)大罵:“沒良心的王八羔子!瞎充管家!

你也不想想,焦大太爺跺跺腳,比你的頭還高呢!

二十年里頭,焦大太爺眼里有誰!”

寧府大管家賴二氣得跳腳,大喝道:“你們愣著干什么,還不把他抓回來。”

趙玨見了好笑,抬手將那抓人的小廝一個個凈化住。

賴二見抓不到焦大,又帶人親自去抓,卻也被趙玨凈化在那里。

便在此時,忽有一輛馬車出來,停在門前。

趙玨還要去看,車上突然下來一人,跑到趙玨石獅子本體前。

“求石獅子保佑,保佑小女子逢兇化吉。”

趙玨這才看出來,此人竟然是秦可卿!

與此同時,他身上忽地生出一股異于凈化的的奇怪感覺。

這感覺,正是來自于面前的秦可卿!

來了!

就是這個!

他立即朝秦可卿飄過去!

一步,兩步,三步!

眼看就要靠近秦可卿,忽聽大門前一個聲音道:“你婆婆四處找你,你卻躲進秦鐘的車里去了。

快回去吧,免得她擔心。”

是賈珍!

他沉著臉,死死盯著秦可卿。

秦可卿后退兩步,搖頭道:“我不回去,我不能回去……”

說著,一咬牙,跑了幾步,一頭撞在另外一個石獅子上。

鮮血噴濺而出,她頓時沒了氣息。

“姐姐!”

秦鐘跳下車,飛奔過去,抱著秦可卿的尸體大哭不止。

趙玨也呆住了,完全沒想到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

賈珍趕緊上前,確認秦可卿真是死了。

他哼了一聲,臉色異常難看。

一會之后,他才又道:“把她的尸體抬回去,這里弄干凈,今晚的事情誰若敢多說,立刻打死!”

眾人素來畏懼他,誰也不敢多說一個字。

他走了兩步,又把賴二招到跟前,低聲道:“把焦大捆起來,關在馬廄里。

把秦鐘也留下,好好招待,不許他到處亂走。”

賴二應了一聲,趕緊去了。

趙玨看著寧府的小廝們著急忙慌地清理地上的血跡,不由無奈搖頭。

然而下一刻,他忽地收到提示。

【是否將秦可卿設置為連接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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