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將這枚銅錢寄給你要殺的人
- 剛成地府兇神,就被清冷校花召喚
- 河年安
- 4901字
- 2025-02-04 07:00:00
陰船之上,死寂沉沉,彌漫著令人作嘔的腐臭氣息。
方才詭異的點名風波剛過,眾人驚魂未定,神經仍緊繃得如即將斷裂的弦。
黑云緩緩飄走,慘白的月光重新灑落在冰冷的甲板上,
月色沒有帶來一絲溫暖,反而讓周遭的寒意更甚。
一陣咔咔聲從躺著老尸的棺材里傳出,聲音尖銳而刺耳,
仿佛是尖銳的指甲在用力刮擦著木質棺材蓋,
一下一下,精準地敲擊在眾人的心頭。
每個人聽到這聲音,都忍不住渾身一顫,雞皮疙瘩瞬間爬滿全身,寒意從腳底直躥頭頂。
剛才老尸從棺材里鉆出,點名殺人的恐怖場景,
如噩夢般再次清晰地浮現在眾人腦海中,揮之不去。
尤其是劫后余生的傅智翔,此刻更是嚇得臉色慘白如紙,雙腿發軟,身體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牙齒也在咯咯作響。
“咔咔咔……”
聲音愈發急促,猶如催命的鼓點。
終于,棺材蓋緩緩被推開,那具老尸再次出現在眾人眼前。
它半趴在棺材邊沿,
一條腐爛干枯的胳膊無力地耷拉在棺材外面,皮肉翻卷,露出森森白骨,散發出陣陣惡臭。
它緩緩張開嘴,干裂的嘴唇間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傅智翔,傅智翔,傅智翔……”
“干你大爺的!”
傅智翔驚恐到了極點,在內心憤怒地嘶吼起來:“你這老東西死了這么久,難道要和那個鬼新郎一樣,選我去和你配對嗎?”
不過他可不敢直接從嘴上喊出來。
一想到那可能出現的不堪入目畫面,傅智翔只覺得一陣眩暈,
恨不得立刻暈過去,最好等再睜開眼睛時,
這恐怖的一切都消失不見,世界重新變得美好安寧。
聽到老尸不斷呼喊傅智翔的名字,
陰船甲板上的其他人都不約而同地松了口氣。
經過之前的變故,老尸的殺人規則基本可以確定。
點到誰的名字,誰只要給予回應就會立即暴斃而亡。
也就是說,只要沒點到自己的名字,暫時就不會有性命之憂。
此時,陳宇軒,郁紫衣和席悅雅滿臉震驚,
他們怎么也沒想到林河竟然會去救蘇佳奈,
難道兩人真的有著非同尋常的深厚感情?
卞維豪看著林河的舉動,從旁邊出聲提醒:“鬼的殺人規則被打破,只有兩種辦法,一種是用更高層次的力量去影響壓制,另外一種就是……”
然而,卞維豪的話還沒說完,異變突生。
船艙的墻壁上,突然迅速結出一層猩紅的冰霜,
冰霜透著詭異的光澤,就像是由鮮血凝結而成。
緊接著,船頭那些原本整齊排列的紙人,頭顱毫無征兆地接連爆開,
砰砰之聲不斷,碎紙屑四處飛濺,伴隨著一股濃烈的腐肉氣息彌漫開來。
原本吹奏的嗩吶聲,瞬間變成了萬千厲鬼的尖嘯,
聲音尖銳,凄厲,要將人的靈魂都撕裂。
船舷之上,無數血手印突兀地生長出來。
鬼新郎的影子,也在此時從甲板上緩緩立起,
他的身體扭曲著,如同被無形的手死死捏住喉嚨的皮影,痛苦地抽搐著,
而后本體竟被從地面一點點拖拽而出。
鬼新郎現身之后,詭異的事情仍在繼續。
身體迅速變成黃紙人的形態。
紙面上,浮現出他生前寫過的所有婚書字跡,
那些曾經代表著美好祝愿的“永結同心”“白頭偕老”等墨跡,
此刻卻如活物一般,開始倒流,
像是一條條黑色的毒蛇,爭先恐后地鉆進他紙做的身體里。
鬼新郎的影子也開始融化,如同被火烤的蠟油,滴滴答答地掉落。
在影子滴落之處,漸漸浮出他生前的八字。
林河站在一旁,神色平靜,垂眸輕輕吹散茶杯上的茶沫。
就在這一瞬間,那些八字墨跡像是受到了某種神秘力量的牽引,
迅速爬滿尸斑,變得斑駁而恐怖。
月光在林河腳下,鋪成朱批狀的紅痕。
鬼新郎的存在痕跡開始被一點點抹除,
原本擺放著的八仙桌,也在這股神秘力量的作用下,迅速褪回森森白骨。
桌上的蛆蟲酒,瞬間凝成血琥珀,而后也漸漸消失不見。
這片世界,徹底被詭異的血紅色所籠罩,
就連天空中原本蒼白的月亮,此刻也變成了血紅色,
倒映在一望無際的黑色大海之上。
而黑色的大海,也像是被注入了無盡的鮮血,迅速被渲染成一片血海,海浪翻涌。
所有人都被眼前這恐怖至極的景象嚇得呆若木雞,
只覺得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從腳底直竄頭頂,不寒而栗,完全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只有卞維豪,眼中閃過一絲震驚之色,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
他心中已經有了猜測,
這個名叫林河的年輕男子,覺醒的力量很有可能是陰屬性!
陰船之上,氣氛緊張到了極點,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恐怖景象嚇得瑟瑟發抖。
而林河的突然出手,卻如同一道驚雷,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死寂。
他不出手則已,
一出手竟展現出了令人難以置信的強大力量,完全壓制住了鬼新郎。
卞維豪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
他心中清楚,根據自己之前的猜測,鬼新郎的級別最起碼也應該達到了 S級。
畢竟自己作為一個 50級的覺醒者,面對陰船上的其他鬼都毫無還手之力,
而鬼新郎對這艘陰船上的其他鬼又有著絕對的壓制效果,甚至能夠奴役它們,
從這一點來看,
鬼新郎無疑就是這個恐怖副本的主宰。
可如今,林河卻輕而易舉地將鬼新郎壓制,
這讓卞維豪的內心掀起了驚濤駭浪。
更讓他疑惑不解的是,鬼新郎的消失竟然沒有使用黃金。
要知道,全世界的覺醒者都明白,
只有制作成袋子,箱子之類的黃金物品,才能夠絕對地封存鬼物。
可林河究竟是用了什么方法?
這家伙到底是什么來路?
卞維豪的腦海中瞬間涌起無數疑問,對林河的身份也產生了前所未有的好奇。
就在眾人還沉浸在震驚之中時,郁紫衣突然驚喜地大喊:“快看,門……門又出現了!”
她發現蘇佳奈頭上的紅蓋頭已經消失不見,而且整個人看上去并無大礙,心中頓時松了一口氣。
郁紫衣趕忙快步上前,拉住蘇佳奈的胳膊,臉上滿是劫后余生的喜悅。
隨后,她又環顧四周,這才發現所有人都重新出現在了沙灘上,那扇進來時的門也再次出現在了眾人眼前。
這一發現讓其他覺醒者們瞬間激動起來,他們眼中閃爍著希望的光芒,不顧一切地朝著那扇門拼命跑去。
大家你推我搡,爭先恐后,
生怕這扇門再次消失,
將他們永遠困在這個恐怖的地方。
……
瞭望塔外面,周成波和莊志杰正神色凝重地守望著。
突然,他們接到了最新的情報消息,
整座城市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怖詭異之中。
城中的紙人,從各個角落瘋狂地涌向市中心。
這些紙人密密麻麻,如同潮水一般,所到之處,一片陰森恐怖。
當它們聚集到市中心后,竟集體跪地,隨后熊熊燃燒起來。
燃燒時,紙人發出的聲音竟像是活人在慘叫,凄厲的聲音劃破夜空,讓人毛骨悚然。
暴雨如注的夜晚,雨滴竟違背常理,逆飛沖天。
它們裹挾著碎骨與裹腳布殘片,形成了一個巨大的血龍卷。
血龍卷在城市中心瘋狂旋轉,發出令人膽寒的呼嘯聲。
在龍卷的中心,一艘福船的虛影緩緩顯現。
船頭,紙人樂隊正在吹奏著一首詭異的《安魂破囍曲》,
曲調陰森低沉。
所有沾染了這次詭異事件的幸存者,胸口都浮現出了發光的婚契。
他們的皮肉開始逐漸透明化,暴露出了跳動的心臟。
心臟表面刻著每個人的生辰八字,隨著福船虛影的逐漸淡化,這些字跡也慢慢消失不見。
最后一批紙人沖向火場時,灰燼中緩緩爬出了半透明的歷代死者。
他們面容扭曲,神色痛苦,卻沉默不語。
這些死者機械地撕碎自身殘魂,投入火焰之中。
每撕一次,福船的虛影便淡化一分。
當整個潤泉市的詭異景象終于消失之后,天空上覆蓋的血光也逐漸隱去不見。
周成波看著逐漸恢復平靜的天空,臉色凝重地說道:“看樣子瞭望塔當中的爭斗已經結束了。
但是從血光出現到消失,前后加起來也不過數分鐘罷了。
血光事件的幕后黑手,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可怕。”
望著從瞭望塔里跑出來的覺醒者們,
莊志杰點了點頭,神色冷峻,揮了下手,大聲發令:“所有人行動起來,找到我們要找的目標。”
他們的目標,正是蘇佳奈和那個跟著蘇佳奈的蒼白年輕男子。
……
潤泉市的清晨,太陽剛剛從地平線探出腦袋,柔和的光線灑在大地上。
在蘇家莊園的大門前,一輛黑色轎車卻如離弦之箭般迅速駛離。
轎車內,
后排座位上坐著蘇白夢。
她身姿筆直,左手緊緊握著手機,
右手不自覺地放在腿上,微微顫抖著,顫抖泄露了她內心的不安與焦慮。
黑色轎車平穩地行駛著,離開蘇家莊園大概十分鐘后,
蘇白夢一直面無表情的臉龐終于有了變化,
幾分猙獰爬上她的面容。
“這個婊子,居然在外面結識了一位這么可怕的家伙。”
她咬牙切齒地低聲咒罵道,聲音中充滿了怨恨與嫉妒。
此時左手的手機屏幕還亮著,屏幕上顯示著一條短信:“瞭望塔恐怖已經結束。目前高層推測是 S級厲鬼。
蘇佳奈平安無事。
終結 S級厲鬼的神秘人與蘇佳奈關系匪淺。
其他情報高層已經封鎖。”
正是這條短信,像一顆重磅炸彈,將她從睡夢中直接驚醒,之后便再也無法入眠。
蘇白夢深知,只要蘇佳奈還活著,她就永遠無法安心。
更何況,蘇佳奈居然還在外面勾搭上了神秘人!
接受過系統教育的蘇白夢,對 S級厲鬼的恐怖程度有著清晰的認知。
而那位能夠終結 S級厲鬼的神秘人,其強大程度必定超乎想象,達到了自己難以企及的境界。
蘇白夢甚至想到,就算把整個蘇家擺在人家面前,對方恐怕也不屑一顧。
如果蘇佳奈真的用自己的身體去做交易,換取向她報仇的機會……
后果簡直不堪設想,蘇白夢不敢再繼續往下想,心中的恐懼和擔憂愈發濃烈。
前面開車的司機是蘇白夢的心腹,
在她坐上這輛車之前,司機已經對整個車進行了全面細致的檢查,確保沒有任何監聽或追蹤設備。
此刻,蘇白夢終于可以稍稍放松警惕,發泄一下內心的情緒。
轎車一路疾馳,開了將近兩個小時,
最終來到了一片看上去十分衰敗的城鎮。
這座城鎮仿佛被時光遺忘,
即便已經上午 10點左右,街道上也幾乎見不到行人。
道路兩旁,許多店鋪都開著門,可店內卻空空蕩蕩,給人一種死寂的感覺。
轎車緩緩停下,最終在一條最靠邊緣的店鋪門口停穩。
蘇白夢推開車門,走下車,輕輕關上車門。
司機則留在車內等待。
蘇白夢頭戴鴨舌帽,臉上戴著墨鏡和黑色口罩,身上還裹著一件臃腫的大袍子,將自己的身形和容貌遮掩得嚴嚴實實。
手里還拎著個大箱子。
她行色匆匆,腳步急促地走進了店鋪。
蘇白夢推開那扇破舊的店門,
一股陳舊腐朽的氣息撲面而來,昏暗的光線讓她的眼睛一時難以適應。
店內的光線宛如被一層厚重的陰霾所籠罩,四周的墻壁上爬滿了斑駁的水漬。
剛一踏入,就像瞬間從炎炎夏日墜入了冰窖,刺骨的寒意直鉆骨髓,凍得她不禁打了個寒顫。
蘇白夢強忍著不適,讓自己鎮定下來,然后穩步向前走去,徑直來到柜臺前站定。
“我之前訂的東西,現在要用。”
蘇白夢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沉穩。
她的目光緊緊盯著柜臺后面那片黑暗。
眼前的店鋪就像老式的古代當鋪,
一道隔離的柵欄將她與柜臺內的黑暗隔開。
柵欄里面黑漆漆的,只能隱約看到一個模糊的人影輪廓靜靜地站著。
突然,一只干枯如柴的手緩緩伸了出來,
手的皮膚皺巴巴的,像是風干的老樹皮,指甲又長又尖。
這只手放下了一枚古樸的銅錢,銅錢上刻滿了奇異的紋路,
在這昏暗的光線下,散發著一種神秘而又陰森的氣息。
“這是你要的買命錢。
將你要殺之人的生辰八字給我。”
里面傳來一道嘶啞的聲音,聲音就像砂紙摩擦一般,粗糙刺耳。
在這寂靜的店內回蕩,讓人毛骨悚然。
蘇白夢連忙從隨身的福袋里取出一張紙,遞給了那只干枯的手。
干枯手的主人另一只手伸了出來,
手里握著一支毛筆,筆尖上似乎蘸著鮮血墨汁,濃稠而又鮮艷。
那人影低頭掃了一眼紙上記載的生辰八字,
隨后便開始在古樸的銅錢上一筆一畫地寫了起來。
每寫一個字,那字就像是有生命一般,迅速被古樸的銅錢吸收。
而隨著每一個血色字眼被銅錢吸納,銅錢的顏色就變得愈發暗沉。
當生辰八字全部被寫上去之后,那嘶啞的聲音再次響起:“將這枚銅錢寄給你要殺的人。報酬是 10條人命,或者你 20年的壽命。”
蘇白夢沒有絲毫猶豫,她將入手冰涼的銅錢小心翼翼地收了起來,
一言不發地將手里的箱子拿起來放在柜臺上。
打開箱子,里面擺放著 10顆人頭,每一顆人頭的眼睛都圓睜著,臉上還殘留著臨死前的驚恐與絕望。
蘇白夢看著這些人頭,眼中沒有一絲憐憫,只有無盡的決絕。
隨后重新將箱子合上。
那只干枯的手伸了過來,一把將箱子拽進了柜臺內,消失在黑暗之中。
蘇白夢轉身,快步離開了店鋪。
她站在陽光下,卻感覺不到一絲溫暖。
她將剛才記載著生辰八字的那張紙條拿了出來,
又掏出一個打火機,
啪的一聲點燃。
紙條在火焰中迅速燃燒,她面無表情地將燃燒的紙條丟在了路邊,
只見火光吞噬的最后三個字是——蘇佳奈。
……
潤泉市的防衛隊大樓頂層保密室里,氣氛同樣壓抑而緊張。
蘇佳奈坐在沙發上,身體微微前傾,雙手不自覺地絞在一起,她的臉上寫滿了忐忑。
沒想到這么快就會被防衛隊找到,
她完全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將會是什么,內心充滿了不安與恐懼。
而坐在她身邊的林河,卻一臉平靜,好似這一切都與他無關。
他靠在沙發上,雙腿微微分開,雙手隨意地搭在膝蓋上,眼神中透露出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