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血色鴛鴦肚兜
- 剛成地府兇神,就被清冷校花召喚
- 河年安
- 4717字
- 2025-02-01 07:00:00
當那艘陰船如鬼魅般緩緩浮現(xiàn)于海面,
席悅雅只覺一股寒意從腳底直躥頭頂,瞬間整個人都慌了神。
她的雙眼瞪得滾圓,滿是驚恐與絕望,不顧一切地轉(zhuǎn)身就跑,
倉皇失措的神色,與那些從大海上拼命逃竄而來的人如出一轍,仿佛身后有索命的惡鬼在緊緊追趕。
“到底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郁紫衣心中涌起強烈的不安,急切地問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席悅雅情緒的劇烈轉(zhuǎn)變,讓在場的同學(xué)們也都不由自主地慌亂起來。
大家面面相覷,眼神中滿是迷茫與驚恐,可究竟在害怕什么,卻沒有一個人能說出個所以然。
“門呢,剛才的那道門呢?”
席悅雅驚恐地望著身后,那里只有無盡的黑暗以及在冷風(fēng)中沙沙作響的叢林。
她的身體劇烈顫抖著,手足無措地不斷重復(fù)著“門呢”兩個字,聲音中充滿了絕望。
此時,所有同學(xué)才驚覺,從瞭望塔外面進來的那扇門,已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以前在學(xué)校里,老師曾講過,通往這種練級區(qū)的門,一般都是由虛幻的能量構(gòu)建而成,又或是由純粹的陰氣凝聚,并非實體存在。
如今門消失不見,豈不是意味著他們被困在此處,再也無法出去了?
這個念頭如同一把重錘,狠狠地砸在每個人的心頭。
就在眾人滿心恐懼,不知所措之時,
那艘原本在海上緩緩靠近的陰船,不知何時已悄然逼近。
船頭,一排紙人整齊排列,它們的嘴巴詭異地開合,發(fā)出尖銳又刺耳的聲音:“新嫁娘,上花船……”
聲音瞬間鉆進眾人的耳朵,直抵靈魂深處。
所有人只覺腦袋一陣眩暈。
一股陰寒刺骨的風(fēng),順著骨頭縫直鉆進去,凍得他們渾身發(fā)抖。
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見,那種感覺就像被惡鬼死死地纏上,動彈不得。
下一秒,身子卻又逐漸回暖,
可當他們的眼睛重新看清周圍時,竟發(fā)現(xiàn)自己已然身處那艘恐怖的陰船上。
四周是無邊無際的黑色大海,海浪翻涌。
而之前所站的沙灘,島嶼,樹林,竟全部消失不見。
“我們被強制登上了這艘陰船。”
有人臉色慘白,嘴唇顫抖著,艱難地說出了心中的猜測。
他的聲音在海風(fēng)中顯得格外微弱,卻如同一聲驚雷,在眾人心中炸開。
“我們身上怎么回事?”
一個人突然驚恐地尖叫起來。
所有人這才下意識地低下頭,這一看,頓時驚得倒吸一口涼氣。
他們身上不知何時竟穿上了血色鴛鴦肚兜,
肚兜透著一股詭異的冰涼,緊緊地吸附在皮膚上。
船頭那張褪色的囍字,此時緩緩滲出濃稠的人油,
在眾人驚恐的目光中,逐漸拼出許多名字:張莉,陳韋榮,鄭智鈞,蔡國偉,連俊達,李嬌,黃靜雯……
“蔡國偉……怎么名字和我一樣?”
一個中年大漢瞪大了眼睛,滿臉震驚,聲音都變了調(diào)。
“我叫鄭智鈞。不會吧……”另外一個年輕男子聲音顫抖,身體也跟著瑟瑟發(fā)抖。
“李嬌是我的名字,現(xiàn)在我懷疑,船頭上的名字全部都是我們這些被強制拉到船上的人。”
一個女人眼中滿是憂慮。
她的雙手緊緊地抱住自己,試圖從這詭異的環(huán)境中尋得一絲安全感。
“那些奸詐的商人,賣給我的攻略上面根本沒有說過這艘陰船!”
一個光頭大漢憤怒地咆哮著,臉上的肌肉因憤怒而扭曲。
他猛地將手中的冊子狠狠砸在地上,
低頭看著身上那令人毛骨悚然的血色鴛鴦肚兜,怒吼道:“老子才不會穿這種女人穿的東西,更何況這紅色都變成了血色!簡直晦氣。”
說罷,他伸出手,用盡全身力氣去拽那肚兜,想要將其扯下。
其他男性見狀,也紛紛想要效仿。
在場的有不少年輕的女孩子,身上的血色鴛鴦肚兜實在太過暴露,讓她們羞憤不已。
可她們身上別無他物,如果撕掉肚兜,就將一絲不掛,只能緊緊捂著身體,盡量避免過多部位暴露出來。
就在光頭大漢成功將肚兜撕碎的瞬間,變故突生。
只見無數(shù)根血色的絲線,從四面八方迅速竄出,瞬間將光頭大漢緊緊纏繞。
還沒等他發(fā)出一聲完整的慘叫,便被切割成無數(shù)碎肉,朝著船頭的紙人飛去,成為了它們的食物。
紙人們爭搶著碎肉,發(fā)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咯咯”聲。
原本有許多準備效仿光頭大漢的男性們,看到這一幕,頓時嚇得臉色慘白,身體僵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
他們只覺得遍體生寒,
心中暗自慶幸,幸好自己動作慢,不然就要淪為和那個光頭大漢一樣凄慘的結(jié)局。
陰船之上,死寂的空氣都被恐懼填滿,血腥氣和腐臭味交織,令人作嘔。
這時,一個 30來歲的男子緩緩開口,在這混亂且恐懼的氛圍中顯得格外突兀:“看來這血色鴛鴦肚兜不能脫下來,脫了的話就會死。這應(yīng)該是陰船上的規(guī)則之一。”
他的雙臂自然地垂落在身體兩側(cè),面龐上沒有絲毫的慌張。
目光緩緩掃過眾人驚恐的面容,繼續(xù)說道:“看樣子,
這瞭望塔的等級絕非只是簡單的高等級練級區(qū),
而是一個未被開發(fā)完整的恐怖之地。
否則,外面那些販賣攻略的商人,絕對不會遮遮掩掩,畢竟只有這樣,他們才能賣出高價。
諸位,現(xiàn)在結(jié)果顯而易見,我們都很倒霉,偏偏這次撞上了這個練級區(qū)真正恐怖之處。
我們必須團結(jié)起來,才能夠度過這一次的難關(guān)。
我的名字叫做卞維豪,剛剛邁入 50級,覺醒的力量是火屬性。
如果沒有等級比我高的,那么我建議這次由我來帶隊。”
卞維豪的話語在陰船的甲板上回蕩。
“50級的大佬!”
人群中有人忍不住低聲驚呼,聲音中滿是驚訝與驚喜。
在這個充滿未知與危險的地方,
一個高等級強者的出現(xiàn),無疑是黑暗中的一絲曙光。
卞維豪所說的話,頓時讓在場的不少人眼前一亮。
剛剛還沉浸在恐懼中的人們,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心中燃起了一絲求生的希望。
“我贊同。”
先前那個名叫李嬌的女人,毫不猶豫地立即舉起手:“大家剛上船就有人死掉了,這不是個好兆頭。
而且我也算進過好幾個練級區(qū),
從來沒有遇到過會被強制拉上船這樣詭異的事情發(fā)生。
這次的死亡率恐怕不會低,所以必須得有一位大佬來帶隊。”
眾人紛紛點頭,無論是卞維豪的分析,還是李嬌的擔憂,都說到了他們的心坎里。
在這危機四伏的陰船上,只有團結(jié)在強者的周圍,才有一線生機。
卞維豪滿意地點點頭:“各位的手里有沒有資料?”
人群中一個聲音響起:“席悅雅應(yīng)該知道。”
這句話如同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面,瞬間激起千層浪,直接把席悅雅推到了風(fēng)口浪尖上。
席悅雅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她瞪大了眼睛,惱怒地瞪著那個男生。
那個男生正是她的同學(xué),此刻卻讓她陷入了無比尷尬的境地。
“誰叫席悅雅?”卞維豪的目光立即落了過來。
“對不起了席悅雅,現(xiàn)在大家都是命懸一線的狀態(tài),你千萬不要有所隱瞞了。”
那個男生聳了聳肩膀。
在這死亡的陰影籠罩下,在場的所有人,包括他們的同學(xué),沒有一個覺得男生的做法有何不妥。
畢竟,在這生死攸關(guān)的時刻,任何隱瞞情報的行為,
都可能將大家推向更深的深淵,成為眾人的公敵。
席悅雅咬了咬下唇,深知自己此刻的處境,只能主動向前走:“我知道的情況也不多,現(xiàn)在可以告訴你們。
就連紐約本地的防衛(wèi)隊隊長都不知道,這艘陰船在這片副本剛剛出現(xiàn)的時候,是出現(xiàn)過的。
當時進來調(diào)查的覺醒者,直接死掉了三分之二還多。
而且每一個死掉的人都會被同化成為紙人,
也就是說,陰船上的紙人很有可能是以前的覺醒者。
只不過后來這艘陰船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
為了能夠更好地賣出價格,本地的一位之前的防衛(wèi)隊隊長做了一個決定,將消息封鎖,最后的評級定為了高級練級區(qū)。”
席悅雅雙臂交叉在胸前,擋住暴露出來的春光。
當席悅雅走出來時,即便處于極度恐懼的氛圍中,在場的不少男性還是忍不住將目光偷偷在她身上游走。
不得不說,席悅雅身材曼妙,
即便雙手交叉在身前,高高隆起的部位依舊十分惹眼,吸引著在場男性們的目光。
席悅雅察覺到那些異樣的目光,身形微微有些不自然,臉上閃過一絲不悅。
“混蛋!簡直是個混蛋,隱瞞消息跟害人有什么區(qū)別?”
一個性格暴躁的人頓時怒目圓睜,滿臉通紅,憤怒地破口大罵,他的聲音在陰船的上空回蕩,帶著無盡的憤懣。
“現(xiàn)在抱怨也沒有用。”
卞維豪面色凝重,神情嚴肅:“接下來想必還會有更加危險的東西出現(xiàn)。希望大家能夠團結(jié)一致,共度難關(guān),如果在接下來的過程當中有人背刺,我是不會心慈手軟的。”
盡管卞維豪努力維持著威嚴的形象,但他身上那件血色鴛鴦肚兜,讓他看上去多少有些滑稽,可在這生死關(guān)頭,也沒人有心思去在意這些。
“不對。”
席悅雅像是突然發(fā)現(xiàn)了什么,瞪大了眼睛,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大家的身上都不知道什么時候換上了血色鴛鴦肚兜,為什么你沒有……還有你也沒有!”
她猛地指向林河和蘇佳奈,大聲質(zhì)問道。
剎那間,陰船上所有人的目光如聚光燈般,齊刷刷地投射在了林河和蘇佳奈的身上。
眾人的眼中露出不同程度的驚訝,
在這個詭異的環(huán)境里,
只有林河和蘇佳奈仍然穿著從外面帶進來的衣服,這顯得格格不入,與當前發(fā)生的一切是那么的不協(xié)調(diào)。
林河面無表情,冷峻的面龐上沒有一絲波瀾,仿佛沒有聽見席悅雅的質(zhì)問。
而蘇佳奈其實早就發(fā)現(xiàn)了自己身上與眾不同之處,
她心中隱隱覺得應(yīng)該是和林河有關(guān)系。
之前她就很想問林河,到底是這艘不知底細的陰船更加恐怖,
還是林河的實力更勝一籌?
可還沒等她找機會悄悄詢問,就被席悅雅推到了風(fēng)口浪尖上,成為了眾人矚目的焦點。
“關(guān)你什么事情?”
林河聲音低沉清冷,目光直直地看向席悅雅,好像這周圍的恐懼與混亂都與他無關(guān)。
先前那個暴躁的男人立刻跳了出來,滿臉怒容,大聲吼道:“當然關(guān)她的事情,也關(guān)我們所有人的事情!你是不是有什么辦法能夠規(guī)避這艘陰船上的致命規(guī)則?如果有的話,希望你能夠分享出來!”
不知何時,慘白的月光如同鬼魅般悄然懸掛在了陰船的正上空。
月光本應(yīng)柔和,此刻卻透著一股森冷的寒意。
一陣“咔咔”的重物推動聲突兀地傳來,
聲音尖銳而刺耳,像是指甲劃過玻璃,
瞬間將所有人的注意力從林河和蘇佳奈身上拉扯了過去。
眾人驚恐地循聲望去,
這才發(fā)現(xiàn),這艘陰森的陰船上擺放著幾具巨大的棺材。
這些棺材通體漆黑,表面刻滿了奇怪的符號,
在月光的映照下,散發(fā)著詭異的氣息。
而那“咔咔”的聲音,正是從其中一具棺材傳來。
隨著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不斷響起,
一具棺材的蓋子緩緩被推開,腐朽的木屑簌簌掉落。
一個身影從棺材中緩緩爬出。
那是一具老尸,周身散發(fā)著令人作嘔的惡臭,猶如是無數(shù)腐肉在烈日下暴曬后的氣味,瞬間彌漫在整個陰船上。
讓眾人忍不住捂住口鼻,胃里一陣翻江倒海。
老尸的皮膚呈現(xiàn)出一種詭異的青黑色,
像是被浸泡在污水中許久,早已失去了生機。
它的臉上肌肉扭曲,眼睛空洞無神,黑洞洞的眼眶里藏著無盡的怨念。
嘴唇干裂,露出一口泛黃且殘缺不全的牙齒。
身上的衣物破破爛爛,掛在瘦骨嶙峋的身體上,
隨著它的動作,不斷有腐肉和碎布掉落。
“蔡國偉。”
老尸緩緩張開嘴,沙啞像是從地獄深處傳來,每一個字都帶著腐朽的氣息。
“啊?”
人群中,一個男子下意識地開口回答。
然而,他的聲音還未完全落下,
只聽“撲通”一聲,這個名叫蔡國偉的男子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雙眼圓睜,生機瞬間斷絕。
他的身體躺在甲板上,一動不動。
這一幕讓在場的每個人腳底都竄起陣陣寒氣,
從腳底直攀而上,緊緊抓住了他們的心臟。
眾人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恐懼在他們的心中瘋狂蔓延。
“這個老尸點名絕對不能夠給予回應(yīng)。”
卞維豪不愧是 50級的大佬,在這極度恐懼的氛圍中,他迅速冷靜下來,敏銳地猜測到了規(guī)則,試圖給眾人一些指引。
“傅智翔。”
老尸并沒有因為蔡國偉的死亡而停止,
它趴在棺材邊上,再次發(fā)出那令人膽寒的聲音。
這次被點到名字的,是個戴著金絲眼鏡的男子。
他渾身抖個不停,雙腿發(fā)軟,幾乎站立不穩(wěn)。
雙手緊緊捂住嘴巴,眼睛瞪得滾圓,充滿了恐懼與絕望,生怕自己下一秒就變成和蔡國偉一樣的下場。
“傅智翔!”
“傅智翔!”
“傅智翔!”
老尸著了魔一般,不斷地重復(fù)著這個名字,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尖銳。
它的身體隨著呼喊不斷扭曲,干枯的手臂在空中揮舞。
傅智翔的臉上滿是驚恐與抓狂,汗水濕透了他的后背。
“這個老東西死了那么久都還不消停,而且為什么只喊我一個人的名字?
不回應(yīng)難道就不能換下一個嗎?”
傅智翔心中充滿了恐懼和疑惑,在這恐怖的場景下,他連反抗的勇氣都沒有,
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禱這場噩夢能夠快點結(jié)束。
“聒噪。”林河微皺了下眉毛,冷哼道。
尖銳的聲音,著實讓人煩躁。
“傅……”
棺材內(nèi)的老尸聲音在吐出一個字后硬生生的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