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試探
- 美滿良緣:風月太子妃
- 洙瑜
- 2229字
- 2015-04-09 10:45:00
直到和錦嵐分別,回到宮里頭,景瑆還說不清心里的滋味。
她不在眼前他時時刻刻念著,如今見過摟過了,還是說不出的苦悶辛酸。
她的心在什么地方?
隔著重重衣衫,他能感覺到她的體溫、她的清香、她的柔軟,可人在懷里,心卻遠著。
即便那樣親密的相擁,她仍然盡量正襟危坐,規矩得像個上了嘴的悶葫蘆。
他的話少,她就更少,幾乎是問三句才能答一句。
要說她有錯,也挑不出什么錯來,言談舉止簡直是世家貴女的典范,畢恭畢敬,進退有度。
可他們是要共度一生的人啊,他不想和她這么相敬如賓的過下去。
她成了他所有的夢,可不能這么咫尺天涯,云隔關山外的遠著。
而且,就是她這般矜持不茍的樣子,還是令他的心頭砰砰直跳。
景瑆并非沒見過其他貌美的女子,別說皇親貴胄里那些女孩子,就是每回和明文勛去飲酒作樂,面對妖嬈嬌媚的樂倌、舞倌們,他從未有過把持不住的時候。
別說動心,就是連身體的反應也不曾有半點。
就好像那些個女子,都只是個物件,激不起他心里頭半點漣漪。
因為這一點,他被明文勛笑話過很多次,說他不良于行,連子孫根都廢了。
如今在錦嵐面前,他卻是有力無處使,還得為自己的那個謊言盡力裝出正人君子模樣……
哎,真是說不出的心塞!
等景瑆回到清心殿時,已經是黃昏時分。
服侍他的內侍立刻上前賠著笑道:“王爺,皇上要見您。”
到景瑆探詢的目光,那內侍便無聲地攤了攤手道:“奴才也不知為什么,只說讓您回來過去一趟?!?
住在宮里頭,景瑆當然知道他的一舉一動都在永安帝的掌握之中,所以今天出去,他是請了旨的。
反正他都不良于行,中的那一劍雖傷了經脈,卻并沒有影響其他地方,太醫也說多透透氣,可以愉悅心情,永安帝自然是許了。
這會又要找他,不知道有什么事?
聽了內侍的傳召,景瑆索性也不回屋,直接讓人抬著他往永安帝的未央宮去。
雪早就停了,這會兒天色已經放晴,天際有淺淺淡淡的云霞,把冬日里隸穆莊嚴的宮殿襯出幾分靈動之美。
看著層層疊疊的宮墻、殿宇,景瑆心里頭一片森寒。
他在宮外見了嬌嬌之事,只怕皇叔這會兒已經知道了。
雖然并沒有刻意隱瞞行蹤,但顯然他還是小瞧了皇叔對整個京城的掌控。
往后,他還得更加謹慎小心,不然,帶累了睿親王府不說,還會牽連嬌嬌。
不管她心里頭如今有沒有他,天長地久下去,他總會讓她心里面有他。
帶著這層小心,景瑆一進未央宮的書房,就借著兩個內侍的手給永安帝行禮。
“這是在內廷,不是朝堂,你身上還有傷,一家人,不必如此生分。”永安帝看著他行完禮,額頭上的汗滾落下來,方才阻攔了一句。
他站在書案后寫字,即便和景瑆說話,仍然是筆走龍蛇,不曾停滯半分。
坐在內侍搬來的椅上,景瑆垂首,“皇叔待臣親厚,臣卻不能不守規矩?!?
“你這傷雖然無大礙,但畢竟是傷到要緊的地方,朕準你出宮轉轉,怎么就耽擱到現在?耽擱了療傷怎么成?”永安帝關切地問道。
景瑆知道,這是繞著彎讓他自個坦白的意思,忙拱了拱手,“皇叔,臣不甘心——”
他苦笑道:“您叫臣如何甘心?睿親王傳到臣這一代,已經是單傳,臣若再不能傳宗接代,如何有顏面見列祖列宗?”
“胡說?!庇腊驳蹖⑹种姓簼M了朱砂的御筆輕輕放在了瑪瑙筆擱上,喝斥景瑆,“朕說過,萬一不成,就過繼一個皇孫給你,你擔心什么?是后悔當日替朕擋那一劍了?”
“不,能夠救皇叔,臣萬死不辭?!本艾w連忙起身,卻因站立不穩,險些摔倒在地。
看著內侍將他扶回椅上,永安帝道:“你那腿不好,朕又不是今天才知道,安心坐著吧。你今個出去,為了什么?”
景瑆默然片刻,“臣想試試。聽聞那鄭國公之女花容月貌,臣想試試對著她會不會有反應……明太醫說,臣年輕,若是血氣上行,對著女子能有反應,說明那兒的經脈只是被劍傷阻隔,還有得救……”
永安帝一聽,來了興致,“噢?那你試的結果如何?”
景瑆搖了搖頭,苦笑道:“臣見她,容貌嬌美,心里頭確實愛極,身上卻半點沒有反應……可惜圣上慧眼如炬,為臣配成如此佳偶,臣卻無?!?
話到最后,他的神情已經黯然魂消,顯然心中難受之極。
永安帝看了看景瑆的神情,“你也別失望,一次不行或許兩次、三次就行了呢?那女孩雖然貌美,到底是個小姑娘,哪懂這些!”
他調笑道:“再一個,你這傷才緩了幾天,還沒好全,等完全愈合了,朕派人給你挑幾個知情識趣,會逗弄的試試,沒準就有用了?!?
這是皇叔心里頭有懷疑,要明著給他塞人了?
景瑆掩去內心的情緒,眼中升起一抹企盼,“臣謝主隆恩。”
謝恩之后,他又猶豫不決地說:“還是不要了……臣怕她將來知道了,會對臣有想法?!?
“她能有什么想法?她敢有什么想法?妒忌可不合女德,大不了,朕再為你指個更好的?!?
見景瑆連連搖頭不肯,永安帝淡淡地掃了他一眼,帶了幾分戲謔道:“別告訴朕,你將來是個怕老婆的?!?
景瑆臉紅了紅,斯斯艾艾道:“臣不想她不高興,本來她嫁給臣就委屈了,要再有這些事,她更瞧不上臣了,喜歡她的人那么多,臣要再不專情,更沒有能比過二皇兄他們的地方了?!?
一副為情所困,沒出息的模樣。
永安帝如同慈愛的父輩看到不爭氣的子侄般,沒好氣地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朕賜的婚,她敢有什么變故?你怕什么?”
再三說,景瑆還是一副情有獨鐘,不敢答應的模樣。
永安帝半信半疑,意味深長地拖長了聲音道:“不試一試,怎么知道是真不成還是假不成?這男子成年,有個把通房,暖床的,很正常,她是鄭國公的嫡女,朕就不信她會連這些個規矩都不懂?!?
“只當是朕賜給你的侍妾,等將來你們成親了,她要有想法,打發了就是?!?
景瑆這才應了下來。
永安帝分明看到他目光中的忐忑中隱了喜意,顯然,內心里是很想試試的。
滿意地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永安帝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