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動念
- 美滿良緣:風(fēng)月太子妃
- 洙瑜
- 2078字
- 2015-03-31 10:45:00
“……真沒羞,三姐你看關(guān)彩云一聽父親要來陪祖母吃飯,打扮的那個妖嬈樣?!?
錦嵐正在想事之際,慧嵐突然扯過她低聲說了一句,言語里滿是譏諷。
錦嵐不由看了這個妹妹一眼。
自從那晚她從夏氏手里要了管理生母的嫁妝的權(quán),慧姐兒覺得自個母親養(yǎng)出了白眼狼,對她就一直不待見。
等宮里頭下旨只宣國公府原配的嫡子、嫡女參加大宴,慧姐兒更是連話都不肯和她說。
今天因為關(guān)彩云之事,曦姐兒和清姐兒年紀太小,指望不上,兩姐妹同仇敵愾,一致對外,慧嵐也因此重新和她親近。
是聽夏氏說及關(guān)彩云可能要給父親做妾,心里很恐慌吧……想到慧姐兒還不到十二,就要背負這些,安錦嵐心里不由起了憐惜之意。
她們是姐妹,這會兒的慧姐兒還沒有被夏氏養(yǎng)歪,還有機會促進感情,讓慧姐兒覺得姐妹同心,其利斷金。
可是,等林小姨進了府,慧姐兒還會再和她親近嗎?她會不會因此恨自己?
安錦嵐有些悵然。
她不想姐妹反目成仇,一家人只有同心同德,才能事事順利。
但目前這個癥結(jié),根本無解,除非她能勸動慧姐兒想明白這事,不然姐妹嫌隙只是早晚的事。
而且,親不間疏,她就算把夏氏真正的為人講給慧姐兒聽,慧姐兒也不會相信的,反倒會認為她在挑撥離間她們母女感情。
要怎么做,才能令慧姐兒明白,覆巢之下無完卵,她們和鄭國公府,和安家命運是休戚相關(guān)的?
安錦嵐一時半會還真沒有什么法子。
見姐姐看著自己不言不語的,慧嵐有些不高興。
她輕推了錦嵐一下,“三姐在想什么呢?難不成,你希望關(guān)彩云來給咱們當(dāng)姨娘???”
錦嵐笑了笑,“就是做姨娘,也不怕的,姨娘不過是個妾,又不是什么正經(jīng)主子,還得在母親跟前立規(guī)矩,你怕什么?”
慧嵐撇了撇嘴,“話是不錯,但要看是怎么當(dāng)上的姨娘,她進了府,有祖母撐著腰,若再得父親歡心,說不定就爬到母親頭上去了,到那個時候,咱們再擔(dān)心可就晚了。”
“左右有母親呢,母親心里肯定想好了怎么辦,咱們聽她的就是,別亂拿主意反倒攪了事?!?
見錦嵐不以為意的模樣,慧嵐氣急敗壞地說:“母親,母親就是個綿羊,被你們一個二個拿捏得死死,這會兒咱們不幫她出頭,其他人誰還會管她怎么想,高不高興?”
錦嵐笑起來,夏氏還真是會扮柔弱,竟然令慧姐兒都覺得應(yīng)該保護她!
“母親要真像你說的這樣,就不會主掛中饋這么多年了,你看看,家里的仆婦有哪一個敢不聽她的話,就是咱們幾個,小事上敢跟母親跟前撒撒嬌,遇到大事,還不得聽母親的。”
見慧姐兒若有所思,錦嵐又道:“表姨再怎么說也是長輩,咱們心里面再不高興,口頭上也不能直呼其名,不然,就成了咱們不懂規(guī)矩?!?
“咱們好好的國公小姐,何必為她落了下乘?再一個,若是咱們一個二個都表現(xiàn)的不喜歡她,就是祖母跟父親說了納妾之事,只怕父親也要惦量惦量吧?”
朝慧嵐擠了擠眼睛,錦嵐低聲補了一句,“就是父親真要納妾,也得納一個合母親意,令咱們喜歡的人?!?
慧嵐本是一點就透之人,被錦嵐這么一說,明白過來,眨眨眼道:“三姐說的對,咱們得讓父親明白,我們和表姨合不來?!?
姐妹倆在一旁說話之際,關(guān)彩云一直氣淡神閑地站在老夫人身后。
的確,如慧嵐所說,她這下打扮的妖嬈多了。
一件絳紫色纻絲的大袖冬襖,外面是件蹙金繡云霞翟紋的丁香色褙子,下著一襲纏枝花紋的黛色長裙,裙擺逶迤在地,微露出里面的翹頭軟錦鞋。
烏發(fā)綰成飛仙髻,插了支累絲蝶形金步搖,臉上還涂了脂粉,看上去越發(fā)嫵媚嬌艷。
相較之下,坐在老夫人旁邊的夏氏,雖然穿著真紅色的錦襖,也還算美貌,但到底人到中年,怎么看都不及關(guān)彩云那般鮮嫩。
下人們正在擺入飯菜之際,有個小丫頭在廳門前報,“國公爺來了?!?
隨著這話聲,安伯遠瀟瀟灑灑走了進來,隨手將外披著的石青色鶴氅遞給一個丫鬟。
他今個出去拜訪另外三位國公爺,穿得比較正式,身穿一件紫紅色壓云紋的錦袍,腰間系著青玉帶,頭發(fā)用犀牛骨簪束起,加上那鑲著玄狐毛鶴氅,說不出的富貴逼人。
即使在安錦嵐這個女兒看來,她的父親也是高大清雋,溫文儒雅。
他進來之后先給老夫人行了禮,向夏氏微微點頭后,方才問幾個女兒,“你們在這兒乖不乖,鬧祖母了沒有?”
完全是把她們當(dāng)小孩子的慈父口氣。
從宮中遇刺之后,安伯遠待子女們的態(tài)度就寬和許多。
曦姐兒膽子最大,站起身跑到父親身邊,抱著他的一只胳膊仰頭笑道:“我們好乖的,祖母還給我和妹妹吃松子糖呢?!?
安錦嵐瞅到自從父親進來之后,關(guān)彩云的神色明顯變得矜持起來,但她那雙眼睛總是不由自主的向著父親臉上望去。
老夫人拉過關(guān)彩云的手,笑著說安伯遠,“……家里來了客人,也不知道打個招呼?”
安伯遠有些愕然,雖說他不常見關(guān)彩云,但她一直陪著母親,吃穿用度也是府上供給,基本上就像安府家廟里的居士,怎么就成了客人?
但他并不怎么在意這事,如常同關(guān)彩云見了禮,笑道:“前些日子母親這里有勞表妹,辛苦了?!?
關(guān)彩云頓時臉頰通紅,低垂下頭屈身行禮。
先前她自持年輕美貌,想著自己雖然是孀居,嫁個家世好的當(dāng)填房或繼室,好歹是個正頭娘子,結(jié)果這兩年看來看去,想求娶于她的沒有一個比得上安家的門楣。
聽說安伯遠襲了爵,當(dāng)上鄭國公,她對老夫人提議做妾之事更是上心。
或許有著鄭國公這個爵位的緣故,她隱隱覺得,這個見過幾面的表姐夫和從前有些不同了,不光是相貌堂堂,還有著一種令她心醉的威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