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陽光緩緩西沉,灑落在大地上,給這片靜謐的密林鍍上一層耀眼的光芒。層林盡染,山林草木盡數披上一件耀眼的金袍,在夕陽的映照下熠熠生輝。落日余暉如同一條溫暖的河流,緩緩流淌在天際,將天空染成了夢幻般的橙紅色。
太陽的余韻斜照在茂密的枝葉間,偶爾灑落幾縷光束。
徐若楠揉了揉酸脹的雙眼,望向前方越發寬敞的山路。身旁的宇雙眼炯炯有神,四處張望著這陌生的環境。
“我都說了,根本帶不走的!“看著扛著一頭野豬的宇,徐若楠無奈道。
此時兩人已經從密林中出來,到了徐若楠停在路邊的電驢旁。
“你這坐騎確實太小了。”
宇看著眼前瘦弱的坐騎,點了點頭,隨后想了想,一把丟掉野豬,然后生生扯下一條后腿。
“這下行了。“宇說著將豬腿遞給徐若楠。
徐若楠無奈地接過,然后放進藥簍,幫助宇將它背上,兩人迅速坐上電驢開始上山。
“那是什么?它在發光!”
天色將暗,發光的路燈讓宇稀奇。
“那是路燈,一種照明用的東西。”
“你的坐騎叫聲好奇怪,而且它還沒有腿。”
30里的路程并不短,一路上,現代社會的種種事物都讓宇感到新鮮和驚奇,他不斷的發問。
經過村落時,那成群結隊的村民們讓宇不禁驚呼:“同類好多同類!“
徐若楠不禁暗自好笑,這個神秘的男子對一切都充滿好奇。
“若楠!神社有人過來了,是上次那些人。”
突然有人叫住徐若楠。
“鈴木阿姨怎么了?“徐若楠有些沒聽清。
“這是?“鈴木真希看見后座上還有一個人,而且穿著打扮很奇怪。
“一個需要幫助的人,我帶他回神社。“徐若楠連忙解釋道。
“哦哦,就是跟你說山口組那些人又來你家神社了,你小心些。“鈴木阿姨叮囑道。
“實在不行,就把神社賣了吧,村子里大家都已經把地和房子賣掉了。
現在這個社會何必守著神社呢,再說了錢到手之后,重新去另一個地方再建一個不就行了?“
鈴木阿姨全名叫鈴木真希,長得很漂亮,是個帶著兒子和婆婆的寡婦,雖然村子里的那些男人都對她垂涎十尺,但鈴木真希是個性格十分潑辣又有手段的女人,那些別有用心的男人都沒有在她手里討到過任何好處。
因為鈴木阿姨的兒子和徐若楠弟弟差不多大都是九歲,并且兩人都是不完整的家庭,經常被同齡人嘲笑作弄,所以他倆是好朋友。
聽到鈴木阿姨的建議,徐若楠很無奈,其實之前不是她不想賣掉神社,畢竟得罪了山口組她也是很不安,山口組總部所在的東京,可就在100里之外。
但祖母不同意,她也沒辦法。
盡管祖母也因為山口組的騷擾而生病了,但她在床上仍堅持對若楠說:“若楠,請記住,這座神社是我們世代相傳的責任。只要我們世代相傳,它就會永遠屹立于此,總有一天它會履行它的使命,等到那一天,等到那一天......”
“鈴木阿姨,我明白了,謝謝你。我現在要回神社了。”
徐若楠搖了搖頭,將祖母提到的使命和榮耀拋諸腦后。
她繼續向神社駛去。
宇對他們的對話并不了解,在徐若楠啟動電驢后,他好奇地回頭繼續觀察這個同類。
“這個人,好奇怪。”
雖然宇一臉烏黑,臉上也被干掉的野豬血弄得很臟,看起來像個流浪漢,但他那雙瞳孔給鈴木留下了深刻印象,她從未見過如此明亮的雙眼。
雖然神社落座在村子的另一頭,但就這短短一段距離,讓徐若楠扭緊了電驢的油門。
宇坐在后面,感受到了徐若楠有些焦急的情緒,但他不知道怎么回事,張了張嘴卻沒有開口。
終于,神社到了。
遠遠的,徐若楠就看到了那些山口組的人和車。
奇怪的是他們居然站在神社鳥居等待,居然沒有直接闖進神社。
“你們在干什么!”
徐若楠車都沒停好就跑了下來,焦急的大喊,她很擔心祖母和弟弟。
宇坐在電驢上,他本來也想跟著過去,但是他不會停車,他一想下車坐騎就要倒下,留下他動都不敢動。
“姐姐!有壞人,我很勇敢!沒有讓他們進來!”門后的弟弟聽見徐若楠的聲音打開一個門縫探出腦袋大聲的喊。
“小川你做的很棒!”徐若楠也大聲回應。
此時山口組那些人中走出了一名之前沒見過的男人,他穿著一身黑色西裝,看起來像一個斯文人一樣。
他先是對著探頭探腦的小川莫名的笑了笑,然后對著徐若楠自我介紹:
“你好,女巫小姐,在下山下豪,是這群人的隊長,。雖然在戶籍上沒有你弟弟的名字,但是我們可以出這份錢,還有一個月就要開發計劃動工了,我們是誠心想要協商的。”
不知道眼前這個自稱山下豪的人是怎么想的,但聽見這些人沒進神社,放下了擔心的徐若楠回過神來。
“我,我需要和祖母商量……”
有些害怕的徐若楠語氣弱了下來,打算先再次拖延一些時間。
“八嘎!上次也是這么說這次也是這么說,你下次是不是還要這么說?”一個嘍啰開口。
“誒~不要說臟話,大家好好商量嘛。”
山下豪先是對著嘍啰,然后對著徐若楠眼中閃過一絲令人害怕的神色開口:
“聽說貴祖母病了,而且藥店還差一味藥,所以我今天特地為貴祖母送藥來了,順便再問問徐若楠和貴祖母商量好了沒有。畢竟我方出的價格可是很公道的,商量這么久實在令在下費解啊。”
說著山下豪從手下那里接過藥材,遞向徐若楠。
徐若楠不笨,她聽懂了這番話。
“我看山下豪先生也是一名文化人,您也知道祖母病了,她老人家年紀大了,所以還是等祖母病好了我再跟她商量,藥材也謝謝您了,但還是不用了,我已經準備好了。”
徐若楠捏了捏拳頭,形勢比人強雖然語氣更加柔和,但她沒有接過藥材。
“啊,哈哈。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告辭了,靜候佳音。”
山下豪豪不尷尬的收回手,但走之前他向一個嘍啰使了使眼色。
山下豪坐上車搖上車窗,然后饒有興致的拿出手機刷起了視頻。
“八嘎呀路,你個小娘們兒居然敢一再敷衍我們山口組,信不信老子一把火把這個鳥神社燒了。”
嘍啰開始上嘴臉,一邊叫罵著,一邊推搡女巫,還指著大雷去。
就在女巫苦苦抵擋的時候,嘍啰飛了出去,還撞翻了幾個其他嘍啰。
不知何時,宇出現在徐若楠身前,弓起身體發出野獸般的低吼。
“八嘎呀路!哪里來的野人,居然還敢動手!今天老子搞死你們!”
嘍啰們攙扶起幾個倒地的同伴,怒火沖天的準備動手。
而宇一動不動,死死的盯著眼前的同類敵人,護著徐若楠。
“姐姐你沒事吧?”小川也跑了出來,緊緊抱著徐若楠的大腿,關心的問道。
“行了!還不夠丟人嗎?都給我回來!”
這個時候山下豪開口訓斥,讓嘍啰們都回去。
“為什么不借此機會機會直接拆了神社?再把那個小娘們兒搞到東京去賣?”嘍啰開口問道。
“搞搞搞!搞你媽啊!”
看著車子發動,山下豪開始暴露本性,他用力拍打嘍啰的腦袋。
“你當總督府不存在啊?要不是時代發展,大漢皇帝為了國際影響,還有一些歷史殘留的原因,我們屬國的人在兩百年前見到這些漢人還要跪著!”
“這個神社的人居然是宗主國的?不是說神社已經在這里幾百年了嗎?”
“我找人去看了這祖孫倆的戶籍的,就是漢籍的。先不要忙著動手,等我再去找人仔細查一下,今天只是來打草驚蛇的。”
山下豪豪暴躁的扯了扯領帶,不耐煩但又不得不解釋,他怕這些嘍啰沖動之下給他找個大麻煩。
而這邊,宇看著眼前這個抱著徐若楠大腿的同類幼崽,有些莫名的傷心,他在孤島觀察過,帶著幼崽那些雌性動物,都不會發情。
“謝謝你了。”
徐若楠正在用漢語對宇表示感謝,卻發現他的眼神有些奇怪。
一時之間突然啞住了,而小川聽不懂漢語,只是好奇的望著眼前這個野人。
“滋”
因為速度太快,此時的坐騎被風一吹,才反應過來倒下。
“話說那個野人是怎么突然出現的?”
車上的山口組眾人全都面面相覷,表示沒看到。
“算了,算了。”
山下豪發過脾氣之后神色慵懶的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