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的波特蘭下著冷雨，玫瑰花園球館的訓練場卻蒸騰著燥熱。

拉希德·華萊士把毛巾摔在地板上，汗珠順著臟辮往下滴，在橡木地板上洇出深色斑點。

“你他媽會不會傳球？”他沖邦奇·威爾斯吼叫時，脖子上的青筋像盤踞的蚯蚓。

威爾斯正在用護腕擦汗，聞言直接把籃球砸向墻壁，彈起的球撞翻飲料箱，佳得樂潑灑成一片橙色的湖。

達蒙·斯塔德邁爾嚼著口香糖靠在計分臺邊，看著助教們手忙腳亂地收拾殘局。

更衣室飄來大麻的甜膩氣息，不用猜都知道是誰在休息室吞云吐霧。這支球隊就像塞滿火藥的橡木桶，只差一粒火星。

“夠了！“主教練莫里斯·奇克斯的咆哮讓吊頂的射燈都在震顫。

“華萊士去舉重房冷靜，威爾斯滾去折返跑。其他人繼續戰術演練！”

當拉希德撞開消防通道的鐵門時，肖恩·坎普正蹲在臺階上抽煙。

昔日的“雨人“如今肚腩松垮，西裝褲繃出滑稽的褶皺。

“要來根萬寶路嗎兄弟？”他遞煙的手背上有新鮮的針孔，“知道為什么教練總針對你？因為你還沒學會怎么當個聰明的混蛋。”

夜幕降臨時，達蒙在停車場被記者圍住。

“聽說華萊士要求交易？”“坎普又被拍到在脫衣舞俱樂部過夜...”

閃光燈像夏夜的螢火蟲群，他猛踩油門沖出包圍，后視鏡里玫瑰花園球館的輪廓正在雨中融化。

……

掛鐘指向凌晨兩點，邦奇·威爾斯扯開緊身牛仔褲上的皮帶扣。

VIP包廂里香檳噴泉還在嘶鳴，超模雪白的大腿晃得他眼暈。當侍應生端來第五瓶唐培里儂時，達蒙按住他的手：“明天還要打灰熊隊。”

“去他媽灰熊隊。”威爾斯把酒瓶塞進身旁女郎的深V領口，暴發戶似的說道：

“知道我現在賬戶有多少個零嗎？”

11月8日下午，開拓者隊更衣室。

肖恩·坎普抱著垃圾桶嘔吐。

奇克斯教練把戰術板摔成兩半：“看看你們像什么樣子！上賽季我們離總決賽只差...”

“只差被沙奎爾撞斷三根肋骨。”拉希德陰陽怪氣地接話，更衣室響起壓抑的笑聲。

對陣湖人的那夜，斯臺普斯中心的噓聲能把人耳膜刺穿。

眼看來硬的不行，就來軟的。

艾弗森那樣的刺頭他都能擺平，這些腦子進水的混球更簡單。

奇克斯平復情緒，換了張笑臉道：“今晚主場對戰灰熊隊，你們該不會要在球迷面前丟臉吧？”

“唉～”

“上賽季西決亞軍，昨晚被魚腩隊屠殺，我猜這肯定會成為明天的頭版頭條。”

這一招很有效。

脾氣暴躁的華萊士，一拳砸在更衣室柜門上，“灰熊隊算什么東西，有這扇門結實嗎？”

又是一陣壓抑的笑聲。

奇克斯眼皮直跳：“華萊士，你要是不把賠償先交了，今晚別想上場！”

“哼。”

華萊士用鼻子說話：“五萬美金夠不夠？我在拉斯維加斯一晚上都不止這么點。”

奇克斯不予理會，開始安排戰術。

更衣室內，每個人的姿態都千奇百怪。

斯科特?皮蓬一直在摸索手指上的98年總冠軍。

“太空飛鼠”達蒙經常偷瞄屁股下的黑莓手機。

肖恩?坎普眼神迷離，時不時喝一口神秘草藥茶…

總之，沒一個人在認真聽講。

就算是新秀扎克?蘭多夫也沒好到哪去。

正如差生班里難出學霸一樣，開拓者隊不僅有獸醫，更衣室里全是野獸。

……

灰熊隊更衣室。

這里的氛圍跟開拓者隊更衣室，天差地別。

主教練霍林斯在戰術板前認真講解開拓者隊每個球員的特點。

下面的球員，表情個個都很嚴肅，就算是聽不懂也要裝作認真聽講的樣子。

更衣室門口，周淼的座位沒變，但是每次開門都會有人搶著來。

他也很認真地聽著，穿越前他對NBA的了解程度還沒細致到這么深。

可越聽他就越感覺到不對勁。

開拓者隊五毒俱全，有這樣的球員竟然還能打進西決。

難以置信。

從另一個角度來說，上賽季開拓者隊強得可怕，本賽季不知道會不會比國王隊更強。

不過，開拓者強不強跟周淼關系不大。

他已經打定主意，今晚最多開個【迪克森】或者【巴蒂爾】模板，看看最近使用多次巔峰模板，自己有沒有長進。

大學時期，他沒得選。

現在有強化自身的機會，為什么不試一試呢。

反正他已經跟霍林斯打好招呼，上球場拉胯了也沒事。

打開系統界面。

【身體負擔值：75】

路上奔波一天算休息，恢復2點。

今晚就算上場半小時，也就6點，明天再休息一天補回2點，一來一去總共就2點。

只要得分超過10分，血賺。

“今晚我們就用常規戰術。”

霍林斯指著周淼開玩笑似的說道：“伙計們，放心去嘗試，有人兜底。”

頓時，更衣室里傳來一陣歡快的笑聲。

這兩天，周淼被調侃壞了。

正經點的說他是球隊希望。

關系好點的說他是得分機器。

不正經點的則說他是快槍手，短時間高效率。

“千萬別這么說。”

周淼深知自己的斤兩，要不斷給隊友打預防針才行。

“我是個落選秀，這三場比賽已經用掉我今年的全部運氣。”

大部分人都不信，包括巴蒂爾。

只有賈森?威廉姆斯狐疑不定，霍林斯心中“咯噔”一下。

接下來的防守戰術，霍林斯交給助教來講解，他拉著周淼來到更衣室外。

“周，你剛才說的那些話是什么意思？”

周淼死死盯著霍林斯：

“教練，你不會不認賬吧。”

“說好，這周比賽都讓我劃水，難道你想反悔？”

“哎呀，昨天已經過去，今天就別提了。”

果然，霍林斯翻臉不認人。

“球隊管理層要求三連勝，我壓力很大。”

“反正我身體使不上勁。”

周淼直接開擺：“你別指望我了。”

“不行。”

霍林斯搖頭道：“我跟球隊保證過，要讓你上場20分鐘以上，我不能損害我的信譽。”

周淼瞪大眼睛，萬萬沒想到這個約定還能這么用。

霍林斯更絕：“別忘了，你還欠我三個人情，要還的。”

上場就上場，周淼打定主意，絕不再透支使用模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