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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飄來的獨白(四)

  • 申冤
  • 壘土
  • 3583字
  • 2025-02-08 17:47:39

“怎么了?阿全為什么不讓你去?”我見飄來又停下來,就問。

這時候,我發現了有些不對勁,只見飄來捂著肚子,額頭上有豆大的汗珠冒了出來,把我嚇了一跳:“飄來叔叔,你怎么了?”

飄來擺擺手:“沒事,老毛病了,胃病犯了。”

沒日沒夜追蹤何建強,吃飯不規律、營養差,飄來的胃早就不堪重負。

這時候,那個好心的孫教官把飄來的藥送了進來:“阿爾斯郎在監獄里各方面表現都好,就是不喜歡吃衛生員讓他按時服用的藥。”

“謝謝,謝謝。”飄來把孫教官送來的藥吞了進去,閉著眼睛休息了一會兒,慢慢緩了過來,又跟我講起故事。

“你需要休息一下了。”我說。

“死了以后就能永遠休息了,我要把這個故事給你講完,不然都沒人知道我復仇的完美杰作。”飄來說,又講起他復仇的故事。

我看到阿全跪在地上,說不能去,我就折了回來問阿全為什么不能去。

“糊涂啊!”阿全給了自己臉上一個重重的巴掌,“我讓你去,是害你啊!這是何建強的陰謀,他給我兩千塊錢,讓我把你騙去那里,那里根本就沒有什么人賭博,只有何建強和幾個搞‘四號’的混混!”

“你跟我好好說說這是怎么回事?”

阿全說,前幾天他見到何建強,就問何建強是不是差我工錢,說遇到過我,我正來找他討要工錢。

何建強憤怒地說了一句:“他何止是來找我要錢,他是來要我的命!”

阿全看到何建強憤怒的樣子,也沒敢多問到底是什么事情,因為何建強這樣的地頭蛇,阿全惹不起也不敢惹。

當天晚上,一個小混混來到阿全家,讓阿全去何建強所在處一趟。何建強害怕飄來尋仇,不敢在家,他在隔壁一個寨子的一個朋友家里。

阿全進去以后,看到何建強和幾個混混在一起,這幾個混混我認得一個,聽人說是搞“四號”的。

還有一個看起來有些高深的男人,那個人何建強叫他良哥。

阿全說進去時剛好聽到何建強跟那個男人說:“良哥啊,那個家伙殺了我之后下一個要殺的就是你,他都知道是你帶他的兒子去運毒的,現在我們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了。”

他們見阿全進來,就停止了交談。

“阿全,過來。”何建強招呼我過去,“這是良哥,道上的人,是不是前幾天你遇到阿爾斯郎,他說要來找我。”

“是。”阿全都不敢大聲說話。

“這樣,他既然來找我,我也不怕他,你知道白蠟埡口那個地方吧?”

阿全說知道。

何建強告訴阿全:“你告訴阿爾斯郎,讓他到白蠟埡口那個地方找我,我們在那里搞賭博。他來之后,我給你兩千塊錢。”

兩千塊錢哪!阿全要面朝黃土背朝天干上多少天才能賺這么多錢?

“你就答應了他們?”

“對不起,飄來,我一時財迷心竅啊!”

“阿全,我很感謝你呢,在這樣的時候,你把這些都告訴我。我還是會去找何建強的,還有你說的那個良哥他也跟何建強在一起嗎?”

“沒有,那天晚上我走的時候他跟何建強說把這幾個兄弟留給你以后就離開了。飄來啊,那天晚上我說去小賣部買酒,其實是去給何建強打電話了,他有個小靈通手機,我告訴他們你要去,讓他們去白蠟埡口等著。”

“我知道了,謝謝你,阿全。現在你回去再給何建強打電話,告訴他我一定會去找他,而且告訴他,不要想著下山,我是個獵人,路上都是我的陷阱了。”

“你真的要去?”

“真的,你就按我說的告訴他,讓他不要想著下山,路上都是我的陷阱,如果膽敢下山的話會死得很慘。”

阿全說:“我不知道你們之間有什么仇恨,但我覺得你還是不要去了,他們有五六個人啊!”

“那里是個什么樣的地方?”

“那里是個廢棄的村莊,有七八座快要坍塌的房子。”

“那就最好了,在山里我說了算。”我拍了拍阿全的肩膀,“去吧,去打電話給他。”

阿全離開后,我的血液就開始沸騰,因為我馬上就可以完成復仇了,這真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他躲在村里,我要除掉他還很難,現在倒是自己送上門來了。

但是他們有五六個人,我可得想點辦法才行。

我并沒有布置陷阱,這只是我的一個心理戰術,目的只是把貪生怕死的他們困在山上不敢貿然下來,搞崩他們的心態。

我一刻也不能等了,生怕何建強再像上次一樣逃脫。

路肯定是不能走了,指不定他們在半路哪里伏擊我呢。

我抬頭看了看這山,半山是樹林與草坡的交界處,那里看起來既可以暢通無阻,又可以掩藏行蹤,山頂光禿禿的,有一座信號塔孤零零地矗立在那里。

我撥開那些雜草與灌木,往半山爬去,好不容易才來到樹林與草坡的交界,順著阿全給我指的方向走去。

雖然路難走,但我走起來卻感覺毫不費力,就算帶刺的灌木劃破我的手臂我也毫不在乎,我的身體幾乎連疼痛都感覺不到了。

我一邊走著,一邊觀察山下,走著走著,我就看到了阿全說的那個廢棄的村莊。

那個村莊在一道山梁相對平緩的地方,房屋破敗,有的還有半個屋頂,有的連屋頂都沒有了。

我拿出望遠鏡來仔細觀察,在村頭有一塊平整的場地,我看到何建強和一個染著黃頭發的小伙坐在一棵樹下的石堆上乘涼,明晃晃的刀子就放在旁邊。

我又四處看了看,看到村口有一個豬圈后面的高坡上躲著兩個人,他們也是在樹下坐著,刀子放在旁邊。

其他人就看不到了,估計在我這一側的山腳,我觀察不到。

好家伙!看起來他們是好好謀劃了一下,對我形成了包圍圈,這是準備讓我有來無回呢!好啊,既然如此,就讓我們看看誰笑到最后吧!

我和他們一樣,一點都不著急,現在正是太陽辣的時候,我靠著一棵樹睡了一覺,又找了些野果補充體力,好接下來對付他們。

等到太陽落山,我才醒來,我看著他們在場地上架起了一口鐵鍋來,看起來他們準備得很充分,到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地步。

不除掉我,他們一日也睡得不安!這一次何建強看起來是下了決心的,把我一殺,丟在這人跡罕至的地方,他又可以高枕無憂了。

吃飯的時候,又有兩個人出現在他們之中,他們也許納悶,為什么我還不出現。

太陽慢慢西沉,落到西邊的山頭,我在的地方還有一絲陽光的時候,他們那邊已經變暗,不知道他們在說著什么。

夜幕降臨,一座有半邊屋頂的房屋里閃起火光來。

屬于我的時刻到了,一彎月牙掛在天空,密密麻麻的星星閃閃爍爍。

只要不是烏云密布,連星星都看不見的夜晚,我借著一點點光亮就可以行動自如。

我悄悄地往山下走去,就像我在打獵時候潛行一樣悄無聲息。

山風怒號,樹林沙沙作響,我在風的掩護下,漸漸靠近他們的房屋。

“他肯定不會來了!”隔著十來米的時候,我聽見一個聲音說,“我們回去吧!”

“他肯定會來的!”這是何建強的聲音,“他若不死,我、你、你們良哥都要死!所以我們必須要等他來,要讓他死在這里!”

“可是我們都等了一天了!他肯定是個膽小鬼!”

“再等等吧,既然來了。更何況,他還在路上下了陷阱呢,萬一中了陷阱怎么辦?你想想,陷阱底下是削得尖尖的竹子,掉進去那肯定死得很慘啊!”

“真是夠狠的,我們把他抓起來,讓他說出陷阱在哪里我們才敢下山啊!”

“唉,看起來是我們被困在這里了,這個鬼地方真是糟糕透了!啊,又有一只蟲爬到我肚子上了,唉,咬出一個紅包包呢。”

這時候,我已經來到房子旁邊,躲在墻后。

厚厚的土坯墻后墻有一個四方形的窗洞,我悄悄挪到窗洞旁邊,突然我轉過身對著窗洞,死死地盯著對著窗洞的一個年輕人。

只見他眼睛里萬分驚恐,說不出話,顫抖的舉手指著窗洞。

他們回過頭來的時候,我一閃躲入黑暗之中。

“啊!他來了!他來了!趕緊去抓他啊!”他們趕緊點起火把追了出來,可是我已退回村邊的山林中,觀察著他們。

他們不敢單人行動,在村里找來找去,最后回到屋子,我又朝著他們靠近。

“這覺是不能睡了!”何建強大吼著,“我們需要有人守夜,不然他摸進來把我們一個個殺了我們都不知道!”

沒有人敢出來。

一個人說:“我們還是在一起吧,不要單獨行動,這樣他會把我們一個一個干掉。”

何建強又吼道:“我們這么多人,難道還怕他不成啊?”

一個低沉的聲音頂撞道:“那你先出去試試啊!”

何建強不敢說話了。

他們沉默了很久,火壇里柴被燒裂,在噼里啪啦作響。

“我想撒尿。”一個人小聲說。

“那去呀,跟我們說干嗎?”

“我不敢去。”

“你到門外撒到院子里總可以了吧。”

夜深了,他們坐在火壇邊昏昏欲睡。

側墻有一個被雨水淋成“V”形的豁口,我走到豁口后面,撿起一顆石頭,往火壇里丟去。火星四濺,幾個人都被嚇得跳了起來哇哇大叫,他們又沖了出來,我閃到后面的樹林里。

他們只敢在房子附近找我,不敢涉足樹林。

何建強站到院子里舉著火把,大喊著:“阿爾斯郎!阿爾斯郎!你有種就出來呀!別搞這些鬼把戲!出來我們單挑啊!躲在暗中算什么男人?”

只有風吹的聲音。

他又叫了起來:“出來啊!阿爾斯郎!我們不怕你這些把戲!你這個懦夫!別躲著啊!”

喊完之后他還覺得不過癮,踢了地上的一些碎石幾腳,嘴里罵著一連串的臟話,罵完之后他發現只有自己一個人在院子里,就退回屋子。

我聽著何建強的發泄與恐懼,內心滿意地離開了。

白天我已經物色了一個可以安身的巖洞,我要在那里美美地睡上一覺,讓他們去害怕吧!去恐懼吧!他們已經如驚弓之鳥了!

雖然是靠著石頭睡的,但那一晚是我這些時間來睡得最安穩的夜晚,我醒來的時候,太陽已經起得很高了。

第二天,我繼續觀察著他們,還有一次我看到他們分明在吸毒。

晚上,我又以同樣的套路來對付他們,搞得他們惶恐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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