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是什么意思？齊誓明顯感覺最后的聲音和帶著面具的墨菲不一樣，就好像是墨菲強行掙脫面具束縛來告知自己的話。

他到底怎么回事，像是人格分裂一樣…人格分裂，齊誓看向被打落在地上的面具，若有所思。

“墨菲說這是人格面具，而且在提供修煉幫助的時候會有償交換，可是說到一半就被面具重新蓋住了，這家伙戴面具和不戴的時候幾乎是兩個人，是面具強行更改了他的人格嗎……”

“所以如果我也接受了這個面具，如果他不告訴這背后的風險，我也會像他一樣，人格被面具直接替換掉，那我還是我嗎？”

齊誓想到墨菲和自己最開始見面說的話，多虧了自己他才不用成為雙序列，而且知道潛伏者，知道我是長官這件事……齊誓突然有了個大膽的猜測。

“墨菲也是潛伏者，是原本該被安插在欺詐序列的潛伏者，太空里的那些創造者本該該是來植入靈力的人，但是被我弄死了，所以我的靈力才這么強大……不知道什么原因，墨菲的靈魂飛升，他也經歷了那個通道，但是沒有被接入靈力或只是少量靈力，因此他沒有被迫強行成為創造者。”

“他說我被發現了，是查到了我殺死了那個創造者，吞噬了他的靈力?但是最后他冒著被重傷的情況下提醒我不要晉升七，意味著只要我晉升階梯七，就會被他背后的高階超凡者發現，或者是直接被人格替換？”

“現在可以確認的是，面具上和面具下的他是兩種人格，一個是最起碼階梯七的超凡者，一個是曾經的戰友，超凡者想要把我這個潛伏者長官成為他的傀儡，戰友在找機會提醒我。”

他看向幾乎已經成為廢墟的賽場，“所以，他制造出這么大的動靜，只是為了麻痹那個人格面具，用那短暫的一句話來提醒我么？”

齊誓眼眸淡了些，他想起在地球曾經一起每天瘋狂訓練的同伴，那個會和自己調侃外星人有沒有醫保的人，齊誓記得那個人的名字。

他不叫墨菲，他的名字是沈知秋。

……

帶著晨曦光輝的武裝發散著神圣的氣息，天空中布滿雷龍的陰云被雷鳴揮手驅散，他閉眼感應了一會，沒再發現墨菲的蹤影，長槍化作光點回到他的手心，雷鳴的身軀又一點點佝僂下來，再次成為那個氣勢全無，只喜歡看熱鬧的老人家。

緩緩走到伊萊雅等森林序列超凡者面前，老爺子先是看了一眼躺在林沐懷里睡去的祈光，隨后帶著親切和藹的笑容向幾人誠摯道歉：“不好意思的諸位，難得來一趟我們騎士圣地還遇上這事，今晚明晚要是方便的話，我讓小岳開兩桌，請諸位賞臉。”

岳天衡連忙點頭安排，揮手讓騎士們去準備。

伊萊雅抱著已經陷入昏迷但是傷口全部愈合的舒雅立刻點頭：“感謝您的救援，森林序列一定全員到場。”

麾下所有森林序列的超凡者紛紛行禮，優雅的姿態于暴君們天壤之別，這是對強者的敬意，也是對他救治舒雅的感激。

雷鳴用同樣的態度面對探索序列，以星瞳為首的探索者熱切感激著雷鳴的幫助并告知一定會赴約。

沒有被問津的暴君們和創造者們尷尬地站在一旁，即便是階梯六的白樞也沒能從老爺子那里得到一點關注，但是強如白樞，也不敢多說什么。

直到雷鳴背過身去，白樞緩了好久才悄悄湊到一旁和岳天衡耳語：“哎，他不是你們序列的那位嗎，怎么跑到下層圣地來了?”

岳天衡看著雷鳴背影的眼中充滿著狂熱：“原來雷大人一直在這里，怪不得大人們總是找不到他。”

看著老對頭眼中的狂熱，白樞罕見地沒有多嘴嘲笑，因為那一位是幾乎在所有序列圣地都掛了號，尤其是他們高階創造者都經常尋求合作，被稱為執掌一切附魔咒印的最強禁咒戰士。

“老爺子消失幾十年，我們圣地的創造者們都急壞了，原來是在下層圣地。”白樞摸著下巴，沒被搭理的尷尬甩到了腦后，上層圣地的高階創造者已經可以制造附帶靈能的神奇物品，他們經常會和騎士們展開合作，利用騎士的咒印來打造更高端的產品。

“要是把這個消息告訴他們，我怎么樣都是賺的。”白樞心里琢磨了一下，立刻有了主意，他拉住岳天衡：“老岳，別的不說了，為了表示我們創造者的誠意，這次的直播收益我們創造者不要了，全部交給你們騎士圣地。”

岳天衡瞅了他一眼，知道這家伙開始示好了。

靈能炸彈的事情是真的，墨菲不知道用什么隱藏手法布置了，白樞卻沒有直接告知，反而是準備看戲，結果被墨菲結結實實擺了一道。

雷鳴出現更是完全沒搭理他，岳天衡知道白樞肯定要想辦法找補，只是沒想到這么豪爽，全區域直播面對的是數以千萬記的人，其中的廣告收入幾乎可以買下白輝嶺里三分之一個下城區了，白樞說給就給，倒是讓岳天衡高看了他一眼。

“不過我提醒你一句，雷大人這么多年不出來就說明喜歡清靜，你要是不管不顧把消息往外遞我管不著，但是雷大人會不會愿意和你們合作這就不是你我能知道的了。”

白樞嘿嘿一笑：“我又不傻。”

岳天衡點了一句，看到白樞明白后，走到雷鳴身邊，恭敬地低下頭說了一句，隨后雷鳴點頭，創造者也得到了允許上桌的機會。

雷鳴吩咐完，撿起了地上的面具，走到了一直保持著鞠躬行禮的齊誓面前：“拿著。”

齊誓抬起頭，雷鳴的臉上看不清喜怒，后者手上浮現出如晨曦般的光輝，在面具上一抹：“什么玩意兒，不管不顧就往人臉上戴。”

齊誓心里一抖，他不知道雷鳴的想法，不知道雷鳴是否已經看到了鏡面里發生的一切，他知道自己擁有創造者序列的靈力。

這個在早上才和自己聊過天的老人，一個幾乎沒有顯露渾身氣勢的人，現在僅僅是站在自己面前說了一句話，就讓齊誓感到幾乎要被擊垮的壓力。

他凝重地接過面具，再次看向雷鳴，老人家卻只是滿臉的和藹，笑瞇瞇地拿出了一個兔子耳朵的貼紙：“你早上不是說好看，送你一個。”

老爺子走之前帶著和善對齊誓說道：“有空常來陪我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