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彩衣會的人真難找。”
“這破地方又窮又臭,連肉都有一股餿味!”
“還是長綏好!!”
高鋒快步在街道上走著,看著來往的行人,越看越不順眼,心中不停地抱怨。
自從在紅荊關(guān)戰(zhàn)敗后,一路往南逃竄,遇到的賊匪、暴民和野獸不計其數(shù),若不是有武藝傍身,怕是早就成為食物了。
報復(fù)是以后的事,他現(xiàn)在只有一個目的。
找到彩衣會!
加入他們!
苦難的日子讓高鋒愈加清醒,他復(fù)盤高家謀反的事情,認(rèn)為最大的敗筆就是父親和大哥太著急了。
以為掌握了三千營和紅荊關(guān)就行了,其實最該做的就是聯(lián)合彩衣會啊!
都已經(jīng)跳反了,為何不先找最大的反賊?
高鋒對自己現(xiàn)在反賊的身份很滿意,心想若是自己主動去投彩衣會,他們必定會認(rèn)為是如虎添翼。
畢竟自己根正苗紅,還是個高手!
但問題是……這群他媽的反賊究竟藏在哪??
不是說越往南彩衣會的人越多嗎,這都快到南渡水師營寨了,連一個疑似彩衣會的人都沒看見!
找組織太難了!!
這座破縣城在高鋒眼里沒有反賊的氣質(zhì),他不愿久待,用搶來的過所快速離開縣城,繼續(xù)往南走去。
行走了半個多時辰后,水腥味和水流聲撲面而來,高鋒眺望著淮河對岸,嘴角抽動。
眼前連一條漁船都沒有!
往西走!西邊荒蕪,又得穿過一片樹林!
往東走!東邊熱鬧,但那里是他媽的南渡水師!
高鋒懊惱的轉(zhuǎn)過身。
劉阿七正蹲在一棵樹下,用石子在樹上留下標(biāo)記。
高鋒疑惑的朝劉阿七看了一眼,又環(huán)顧四周,確定周圍就只有劉阿七一人。
“你跟蹤我?”
“一流高手巔峰……有點棘手啊!”
聞言,高鋒眼睛瞇起,握住刀柄。
嗖!
一顆石子從劉阿七手中飛去,他立即全速奔跑,像是在追趕自己扔出的石子一般,在高鋒避開石子的下一秒,反握著匕首攻向高鋒的脖頸。
出手果決、狠辣!
鏘!!
高鋒拔出殘刀,和匕首碰撞摩擦出刺耳的尖銳聲。
劉阿七身法靈活,一擊不成立即繞到高鋒身后,彎腰用匕首捅向他的腰部。
高鋒猛地轉(zhuǎn)身,用殘刀挑起匕首。
鏘鏘!!
啪啪!!
兩人交手?jǐn)?shù)個回合,劉阿七在正面漸漸處于下風(fēng),只得和高鋒拉開距離。
“這個破縣衙里不會有你這樣的高手,你是從什么時候盯上我的?”
高鋒瞇眼打量著劉阿七,又道:“嗯?我怎么覺得你有些眼熟?”
劉阿七望了望高鋒的身后,擔(dān)心高鋒甩掉他逃跑,嘲諷道:“高二爺?shù)故潜雀叽鬆敶蠓剑o我打賞過幾次。”
“你……”
“高家就不是謀反的材料,搞個密謀還說那么大聲。”
嗡!!
高鋒的腦子突然嗡嗡作響,紅著眼睛說道:“高家的事和你有關(guān)系?”
“我想起來了!你是高家門前的乞丐!!”
劉阿七對高鋒抱拳,譏笑道:“多謝高二爺?shù)拇蛸p!”
“無恥小賊!我殺了你!!”
高鋒被激怒,主動朝劉阿七殺過來。
劉阿七賣力接招,心中卻是有些遺憾。
要是高錯在這里就好了,縣衙通常不會有什么高手,他們就算把捕快全派來了也未必對付得了高鋒。
這是要殺陛下的反賊,可不能當(dāng)成沒看見啊……
我已經(jīng)很久沒得到陛下賞賜的鷹羽了……
拼了!
劉阿七雖不是一流巔峰,但也是一流高手,長時間和高鋒打下去自然不敵,但要拖一陣還是沒問題的。
當(dāng)然,這也是高鋒身上有傷,狀態(tài)不是最佳,不然劉阿七的壓力會更大。
劉阿七的武藝更適合偷襲,不擅于正面作戰(zhàn),尤其是暴露在已經(jīng)發(fā)狂的高鋒視線下,戰(zhàn)況完全變成了他在跑,高鋒在后面追。
嗖!
嗖嗖!!
箭矢從林子里射出來,緊接著兩隊人馬沖出來。
劉阿七跳上樹,朝這群人掃了一眼,松了口氣。
來的人有身穿緇衣的捕快,還有披著甲胄的兵士!
一輪箭矢落下后,這近百人朝高鋒逼近。
高鋒朝樹上的劉阿七望了一眼,狠狠地咬著牙根,果斷的轉(zhuǎn)身跳了下去。
噗通!
近百人在此,還有弓箭,南渡水師又離得近,他毫不猶豫的選擇跳河逃生。
正是因為這種果斷,他才在紅荊關(guān)撿回一條命。
“放箭!”
眾人追到河邊,對著河面又是一輪猛射。
直到過了一會河面還沒有動靜,一個大胡子的黑漢子才搖頭道:“讓這龜兒子跑了!”
一個軍官打扮的人說道:“他是一流高手巔峰,要抓住他沒那么容易。”
言畢,兩人這才朝劉阿七望去。
劉阿七從樹上跳下,抱拳道:“多謝各位相救!”
黑漢子道:“你這說的什么話?面對這么兇狠的反賊,你都敢一個人追,老廖我敬佩你!”
那軍官也點點頭,微笑道:“小兄弟不但有膽識,也有智謀,若不是沿途留下標(biāo)記,我們也追不過來。”
“過獎了。”劉阿七嘆了一聲,道:“就是讓他跑了,有些可惜。”
“至少知道他的行蹤了,回去我就上報給縣令大人。”
黑漢子在軍官肩上拍了一下,道:“得虧吳將軍剛好在縣衙辦事,不然就靠我?guī)淼倪@十幾個捕快,恐怕會被高鋒反殺!”
軍官看向劉阿七,道:“我是南渡水師的軍官吳臣,這位是永縣捕頭廖雄,敢問小兄弟是何人?”
劉阿七道:“兩位官爺,在下劉七,乃一介草民,是云州一個鏢局的鏢師。”
吳臣恍然道:“難怪我見你身手不凡,竟是鏢師。江湖高手哇!”
“慚愧!”
劉阿七露出難看的神色,搖頭道:“我押的鏢出了問題,半道被賊人劫了,他們?nèi)硕鄤荼姡液托珠L死里逃生,無處可去,便流落到了柳州。”
吳臣眼睛一亮,問道:“你有這般身手,可想過參軍?”
“實不相瞞,我與兄長正有此意!”
劉阿七再次抱拳,他和高錯在永縣打聽了一天的征兵點,若是吳臣和廖雄要調(diào)查他們,這件事是瞞不住的,索性自己說出來。
“還請吳將軍引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