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夜色如水。
林家后院的小竹林中,林天玄正盤膝而坐,手中握著那枚古樸的玉簡。月光透過竹葉斑駁地灑在玉簡上,映出幾道淺淺的裂痕。
這已經是他第三次嘗試參悟玉簡中的內容。前兩次都以失敗告終,玉簡中的文字仿佛蒙著一層迷霧,怎么也看不真切。
“濁源心經......“
他輕聲念道,神識再次探入玉簡。這一次,他按照葉雨瀾所說的方法,先將體內的濁氣運轉了三個周天,這才嘗試解讀玉簡內容。
果然,隨著濁氣的流轉,那些原本模糊不清的文字漸漸變得清晰起來。但每讀一段,都要耗費大量心神,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阻礙著他的理解。
“濁氣者,天地之本源也。清濁相生,陰陽互濟......“
就在他專注研讀時,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傳來。
“又在修煉?“李清璇的聲音響起,帶著一絲責備,“你已經三天沒好好休息了。“
林天玄抬頭,看到李清璇手中提著一個食盒,不由得露出一絲歉意的笑容:“清璇,這么晚了你怎么來了?“
“還不是擔心你。“李清璇在他身邊坐下,打開食盒,“我讓廚房特意準備了一些安神的點心,你先吃點東西吧。“
食盒中飄出淡淡的香氣,是林天玄最愛的桂花糕。
“多謝。“他拿起一塊點心,這才發現自己確實有些餓了。連續三天的參悟,讓他幾乎忘記了時間。
李清璇看著他狼吞虎咽的樣子,忍不住說道:“慢點吃,又沒人跟你搶。“語氣中卻帶著說不出的溫柔。
“清璇,“林天玄咽下點心,突然說道,“這濁源心經真的很不可思議,但也很難理解。“
“哦?“
“你看這里。“他指著玉簡上好不容易才看清的一段文字,“它說濁氣并非污穢之物,而是天地間最本源的力量。在上古時期,修士們就是通過理解濁氣的本質,才真正掌握了清氣的奧秘。“
李清璇湊近看去,淡淡的幽香飄來,讓林天玄心跳微微加快。
“這些文字......“她皺眉道,“怎么看起來這么模糊?“
“因為這部心經有特殊的禁制。“林天玄解釋道,“必須以濁氣共鳴,才能看清內容。而且每次只能參悟一小部分,否則就會遭到反噬。“
說著,他揉了揉太陽穴。剛才那一瞬間的反噬,已經讓他頭痛欲裂。
“這么說,葉雨瀾給你的清濁丹......“
提到葉雨瀾,林天玄明顯感覺到李清璇的情緒有些低落。他連忙說道:“確實有幫助,但還遠遠不夠。這心經的禁制太過玄妙,就算有清濁丹相助,我也只能看懂很小一部分。“
“那你......“
“不過我已經有了一些發現。“林天玄打斷她的話,“比如濁氣竟然能分為九種不同的屬性。“
說著,他抬手一引,只見周圍的濁氣緩緩匯聚,在掌心形成一個小小的漩渦。這還是他花了整整兩天時間,才勉強掌握的技巧。
“你看,這些偏向陰寒的濁氣,能夠凝結成水;而那些帶著火性的濁氣,則可以化作火焰。不過現在我還只能勉強控制這兩種。“
李清璇看著他掌心中變幻的異象,美目中閃過一絲驚訝:“這就是心經記載的修煉方法?“
“是的,但要真正掌握還早得很。“林天玄苦笑道,“這才是最基礎的運用,后面還有很多內容我都看不懂。“
就在這時,他體內的濁氣突然產生了異動。那些原本平靜的濁氣竟然開始自行運轉,形成了一個奇特的循環。
“這是......“
林天玄連忙閉上眼睛,仔細感受著體內的變化。很快,他就發現這個循環竟然和心經中記載的“九轉濁源訣“極為相似。
“難道是因為心境的變化,觸發了某種感悟?“他心中暗想。
“天玄?“李清璇見他神色異樣,不由得擔心起來,“你沒事吧?“
“沒事,反而有了意外的收獲。“林天玄睜開眼,看向李清璇的目光中帶著感激,“清璇,謝謝你。“
“謝我什么?“
“謝謝你一直在我身邊。“他認真地說道,“如果不是你冒險把心經帶來,我可能永遠都不會知道濁氣的真正奧秘。“
李清璇愣了一下,隨即俏臉微紅,低下頭去:“說什么傻話......“
夜風拂過竹林,帶來陣陣清香。林天玄看著身邊的女孩,突然明白了一個道理:修煉固然重要,但有些東西,比修煉更加珍貴。
“對了,“李清璇似乎是為了掩飾害羞,連忙轉移話題,“我今天又在藏書閣發現了一些有趣的東西。“
“什么?“
“是一些關于百年前那場大劫的記載。“她壓低聲音,“里面提到,當時不僅是靈氣突變,整個修真界的格局都發生了巨大的改變。而且......“
她的話還沒說完,突然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氣息從遠處傳來。
林天玄也察覺到了,臉色微變:“這是......“
“是夜家的氣息。“李清璇站起身,“好強的壓迫感,至少是凝氣境八重以上的修為。“
“夜家的長老?他們怎么會在這個時候......“
林天玄話音未落,那股氣息已經迅速逼近。他下意識地擋在李清璇身前,心中卻在想:難道是因為濁源心經的事情暴露了?
月光下,竹林的影子突然變得格外深邃,仿佛醞釀著一場風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