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收網!螭月這個臭娘們兒!
- 瘋批史官,請女帝賜死!
- 朕聞上古
- 2102字
- 2025-01-31 17:34:27
這一夜,注定不平靜。
女帝與劉文成依舊在奏對。
可她時不時地看向夜幕,卻證明此刻并不輕松。
劉文成人老成精,一眼就看出了女帝在擔心什么。
“陛下大可放心,螭月統領早已在大獄內外布好了天羅地網,沈世奎若敢行動,必敗無疑。”
楊若兮點了點頭,但臉上不見絲毫輕松之色。
見此情形,劉文成不禁搖頭失笑。
“陛下真正擔心的,是陸公子吧?”
此話一出,楊若兮臉上不由自主地泛起紅暈,卻兀自強辯道。
“劉公,子安乃忠良之后。”
“蘭臺公橫死,朕未能護住他,自然不愿再見到子安出事。”
不過這些話,騙騙其他人也就罷了,可瞞不過劉文成。
“說起來,陸公子也真是煞費苦心吶!”
劉文成捋著白須開口,“哪怕身陷囹圄,也要一再出手,助陛下鏟除奸佞。”
聽到他這話,楊若兮頓時目光一凝,腦海中也浮現出了那道孤傲身影。
先是一封認罪供詞上交大理寺,將沈世奎推上風口浪尖,淪為眾矢之的。
緊接著又作一首譏諷詩詞,故意送給沈世奎,刺激這個驕矜武夫出手刺殺,自投羅網。
陸子安做這一切,當真是全為了自己啊!
他甚至都不在乎自己的生死!
想到這里,女帝一時癡了。
子安,朕明白的。
良久之后,女帝陡然看向劉文成。
作為先帝欽定的顧命大臣,楊若兮對劉文成異常信任。
“劉公,待得此間事了,可否收子安為徒?”
聽到這話,劉文成本能地就想拒絕。
陸子安確實不錯,一身傲骨,才思敏捷。
但是問題在于,劉文成乃御史臺的都御史,這輩子樹敵太多,收下陸子安做弟子,反而對陸子安是壞事。
“陛下,您若想保護陸公子,多的是辦法,何必……”
他話還沒有說完,女帝就取出了一張紙條,遞給了劉文成。
“劉公不必急著回答,可先看看這段對話。”
“這是子安與螭月的獄中對話,朕看后不禁心生愧意。”
劉文成聞言來了興趣,立刻接過一看,目光卻漸漸凝重了起來。
死則死矣!
可約脂韋之習!
可漲骨鯁之氣!
可為正士張目!
可為忠臣發聲!
那我陸子安死而無憾!
劉文成默然良久,最后長嘆了一聲。
“振聾發聵啊!”
“陸公子這一身傲骨,令人欽佩!”
“堪稱是天生的臺憲種子,必能名垂青史!”
入御史臺做個言官御史?
楊若兮臉上露出笑容。
相比于此,她有更好的選擇。
起居郎,就很不錯。
左相府邸。
李肅卿臉色陰沉。
就在方才,他收到密報,螭月調動禁軍,接管了刑部大獄。
傻子都看得出來,這是那沈世奎要狗急跳墻,直接劫獄殺人了!
想到這里,李肅卿不由憤怒地將茶杯摔在地上。
坐在他對面有一人,相貌硬朗身形瘦削,雙目卻炯炯有神,名為張遮,如今只是個小黃門。
“大人何故動怒?”
“不過是個沈世奎罷了,舍了也就舍了。”
“此人張狂跋扈,且毫無感恩之心,不如順勢除去!”
李肅卿聞言嘆了口氣。
“老夫真正憤怒的是,女帝對那劉文成言聽計從,布下這一系列的殺局,動老夫的人,可她連個招呼都不打!”
劉文成是顧命大臣,他李肅卿又何嘗不是呢?
甚至李肅卿身為當朝左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地位權勢遠遠高出那劉文成。
劉文成手里面握著的,不過只是御史臺罷了,一群清流言官,除了“風聞奏事”,還有什么用處?
偏偏女帝對他李肅卿充滿忌憚,寧愿用劉文成,也不愿用他李肅卿!
打狗還要看主人呢!
沈世奎這條狗除掉了,你下一步是不是就要除掉本相了?
這才是李肅卿真正不安的地方。
張遮面無表情,抿了一口茶水。
“大人不必過于憂慮。”
“劉文成只是冢中枯骨罷了,他一生樹敵太多,且行將木就,致仕是遲早的事情。”
“下官以為,大人真正該擔心的,反而是那徐少湖,他即將從北秦回朝了!”
右相,徐少湖,出使北秦即將回朝。
聽到這個名字,李肅卿眼中本能地閃過一絲厭惡。
他曾有恩于徐少湖,甚至徐少湖從翰林編修到國子監祭酒,再到如今的右相,這背后的推手正是李肅卿。
左相雖在右相之上,但二者同為丞相,地位職權相當,存在的意義就是為了互相制衡。
李肅卿想要做那獨相,當然要扶持一個“自己人”成為右相。
他本以為,徐少湖是這個“自己人”。
豈料徐少湖做了右相后,旗幟鮮明地與他唱反調,現如今已經培植起了自己的黨羽,與他在朝堂之上分庭抗禮。
“子系中山狼,
得志便猖狂。
匹夫亂朝綱,
一載赴黃粱。”
李肅卿冷笑連連。
“這朝堂之上的中山狼,未免也太多了些!”
張遮不置可否。
黨爭派系,歷朝歷代屢禁不止。
有人的地方便有爭斗,更何況是這朝堂名利場呢?
李肅卿想要做獨相,徐少湖何嘗不是如此?
唯有獨掌大權不受掣肘,才能實踐心中的理想與抱負!
“大人,徐少湖才是大患。”
“至于這個沈世奎,順勢而為才是良策。”
李肅卿嘆了口氣。
“咎由自取!”
此刻大獄里面。
陸川明顯感覺到,氣氛有些不一樣了。
整個大獄充斥著肅殺之氣,平日里那些熟絡的獄卒全都變成了生面孔。
而且這些陌生人一個個虎背熊腰,渾身煞氣凌然,明顯不是常人。
每個人都只是靜靜地佇立在牢房門口,沒有表情也沒有動作,可從他們巋然如山般的身姿里,卻仿佛能聞到戰場上的血腥味。
那是一股百戰余生的氣勢,對生命的漠視,對戰功的渴望,以及對指揮者毫不遲疑的服從。
這是些戰兵吶!
陸川摸著下巴觀察良久。
唯有獄頭馬三刀還在,只是臉色異常蒼白。
“老馬,這是怎么回事?”
馬三刀苦笑著瞪了陸川一眼,“還不是公子您做的好事!”
“上面來了消息,今晚可能會有人劫獄,螭月統領已經帶著禁軍接管了整個大獄……”
此話一出,陸川頓時勃然大怒。
好好好,螭月你個臭娘們兒,非要跟老子過不去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