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戈!就你這個沒種的懦夫,也敢自稱卡奧?很遺憾吧?已經開始感受到恐懼了吧,因為今天我沒有死去,你,就活不成!放心,我不會讓他們焚燒你的尸體,我,不會給你這個榮譽!!!”
那個名叫馬戈的寇,自是不敢與這位至今都未有敗績的多斯拉克海的王者近身搏殺,那無異于找死。
哪怕這位卡奧被病魔纏身,消瘦了不止一圈,半個上身,更是布滿了如被火焰灼燒過的猙獰傷疤,可此時此刻,在那名能夠號令巨龍威懾馬群的坦格利安卡奧的映襯下。
就宛如侍奉于死神身側的索命惡鬼一般。
這名寇當即一邊勒著馬韁后撤,一邊聲嘶力竭的命令著:
“殺了他!他們只有十幾個人!而我們足有上千!誰殺了他!誰就是我的吾血之血!我將助其鑄就自己的卡斯部族!”
許是這位曾經的卡拉薩之主此刻那快要瘦脫相的身形,終于讓一些多斯拉克人,在重賞之下,重新鼓起了勇氣。
只是依舊懾于先前致使騎兵沖勢潰亂的龍威,不少多斯拉克咆哮武士,索性選擇了主動下馬迎擊。
卻不知其實先前那氣勢兇猛的一嗓子,已然耗盡了伊莉亞剩余的體力,這會兒,怕是連口火花都噴不出來了。
但這些多斯拉克人不知情,只能紛紛將彎刀別在身后,就這樣踏著腳下摔倒嘶鳴的馬,與哀嚎不止的同族,沖向了卓戈。
于半途彎弓搭箭,準備射擊。
可還未待他們抵近這位曾經統治著他們的卡奧,一陣來自科霍爾城頭拋射而出的箭雨,已然先至。
當場就有幾十人中箭,哀嚎倒下。
余下幸存者,眼見這種距離下,根本無法做到壓制城頭上的無垢守衛者們,只好紛紛棄用弓箭,重新拿起了彎刀和臨時制成的木盾,這樣至少還能對著從天而降的亂矢,格擋一二。
也就這么一會兒的空蕩,韋賽里斯跟卓戈,就已經帶著十三名嗜血如狂的卡拉薩戰士,沖到了陣前。
能被卓戈選為血盟衛,又被韋賽里斯按照原本世界線歷史遴選過一次,能夠干掉這三名血盟衛的拉哈羅戰士,無一不是卡拉薩精銳中的精銳。
大批牲口的死去,讓韋賽里斯有著取之不盡的熏肉可供賞賜啖食,在這種毫無節制的投喂下,短短一個多月就人均增重了二三十斤,個個膘肥體壯,光是那壯碩如牛的身形,都要比對面的多斯拉克人大上半圈。
再加上背城一戰,無懼生死的鼎盛士氣,剎一接觸,就是近乎一邊倒的屠殺。
就聽到接連的噗嗤聲,迎面的咆哮武士就或被削飛了腦袋,或是被當場劈成了兩半,猩紅的鮮血帶著冒著余熱的下水流淌滿地。
直面韋賽里斯的那人最是倒霉,躲過了這位坦格利安國王的斬擊,一刀劈在了腹鎧上,卻只打出了一陣金屬交擊的火花。
韋賽里斯當即將彎刀夾在腋下,一個擰身就將那把阿拉克彎刀折斷,反手自腰間拔出那把瓦雷利亞鋼匕首,便一刀刺入這人的太陽穴,將對方的腦袋捅了個對穿。
當面甲透出白氣的韋賽里斯拔出尤帶著豆腐花似的瓦雷利亞鋼匕首,準備再來一個練練手,就準備帶人撤入身后已經為他而洞開科霍爾來著。
畢竟兵員數量懸殊到這種程度,哪怕士氣再剛猛,刃口終會變鈍,體力亦有耗竭時。
可剛抬起頭,就訝然看到原本護衛在身側的科喬他們,早已經殺到自己前面去了。
就在他費勁巴拉的解決了人生中第二個敵人時。
這幫氣勢如虹的家伙,已經在自己的生命燃盡前,人均宰了四個......
至于卓戈那邊,已然是徹底殺紅了眼,就在韋賽里斯抬頭看向他時,就親眼看到這位馬王一刀將兩名背叛者前后捅成了串,抽出刀刃的同時,又順手擒在一人的脖頸將其拎了起來,徒手捏爆了下頜骨,拽下還未能哀嚎而出的喉舌,又隨手扔下。
就這么短短一會兒功夫,死于他手的亡魂,怕是已經驟飆到兩位數去了......
就看到這位身畔咆哮武士遞次倒下的草原蠻王,此刻渾身浴著蒸騰如瀑的鮮血,甩著那條同樣被浸潤染紅的齊臀長辮,嫻熟的規避著敵人每一次致命的斬擊,無情的收割著,這些背叛者的生命。
以至于韋賽里斯都有些開始懷疑,自己這時候開口撤軍,會不會掃了這位馬王的興......
殺瘋了已經是......
哪怕他們己方已經為此,付出了折損過半的代價。
卻始終沒有人,后退半步。
反觀對面,明明數量近乎百倍于己,可還沒能來得及硬扛著城頭遠超預料射程的箭雨壓制,將他們包圍起來,在有限的接戰處,卻已經出現了被局部殺潰的征兆。
許是馬上的多斯拉克人,已經看到他們身后的科霍爾城門,正轟然洞開。
烏泱泱的無垢守衛者,正面無表情的排著方陣,徐徐而出。
那名寇也知道,大勢已去了,當即勒著馬韁,就招呼著自己驚慌不已的卡斯部眾,準備撤退。
但隔著老遠,就看到那位渾身浴血宛如惡鬼般的卡奧,已經取下了背上那張大的夸張的雙弧龍骨長弓,瞄準了他。
當即叫喊著,指揮自己的卡斯予以回擊。
面對朝著自己攢射而來的箭雨,卓戈懶得避退,也沒有那個力氣再規避了,就這樣松開了弦,目送自己的箭矢,正中對方馬兒的肛門,近乎齊根沒入,頓時將那名背叛了自己的寇,掀翻在地。
這一箭,卓戈是故意射偏的,他要親手宰了對方,割下這雜種的頭顱。
就在他準備硬接這幾支未必能立刻要了他命的流矢時。
那個單薄卻熟悉的身影,卻是舉著一名死者的軀體,攔在了他的身前,為他擋下了這幾箭。
“韋賽里斯兄弟,我又欠你一條命。”
韋賽里斯卻是完全不介意繼續刷爆這位馬王快要溢出的好感:
“你的命,就是我的命,你難道忘了嗎?我們,可是可以為了彼此兩肋插刀的盟誓兄弟。”
卓戈不由豪邁的大笑起來:
“哪怕這死海干涸,群星隕落,我也絕不會忘記自己那夜的誓言,與我的兄弟,韋賽里斯卡奧,但有需要我的地方,我此生,都將為你而戰,直至葬于這沙場,重回夜之國度。但現在,我要親手宰了這個雜種,這是奪回我卡拉薩,必經的一步!”
韋賽里斯笑了笑,依舊驚艷于卓戈先前那幾乎不遜于呂布轅門射戟的一箭:
“我亦將助你奪回多斯拉克海的權柄,與榮耀,就像,此時此刻一樣。”
“你就是我,卓戈的,星與太陽,韋賽里斯,卡奧,我的,兄弟。”這位卡奧重重一拍韋賽里斯的肩膀,就如牛般喘著粗氣,拖拽著那把被鮮血染紅的金色戰刀,踏著這尸山血海,全憑一腔難以熄滅的怒火,驅使著自己那早已近乎倒地的疲憊身軀,朝著那名慌張逃竄的寇,留下一路血印,大步踏去。
那名寇還想奪馬逃走,可就在其軍勢一潰千里之際,右翼不知何時突然殺出風格迥異于厄索斯的兩騎,直接切斷了他的后路。
那人身材并不如何高大威猛,可手中一桿被其如臂指使的紅纓長槍,卻是犀利如斯,槍出如龍。
但凡攔在其面前的多斯拉克人,盡皆被其挑落馬下,竟是沒有一合之敵,如入無人之境。
維斯特洛的南方酒館,曾經一度傳唱過:
多恩壯士密如沙,唯此一人甲天下。
來人,正是那位無論武力還是膽識,皆冠絕多恩的紅毒蛇親王——
奧柏倫·納梅洛斯·馬泰爾
但在此刻的奧柏倫眼里,眼前這背城一戰,卻儼然已經殺潰了對面一支軍隊的二位......
著實令自己,愧不能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