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第二次提醒我了。
第一次是我剛回到江家,他說,江家的繼承人是從小培養的,父母要的是一個能維持家庭地位的兒子,畢竟,這幾年他們被大伯一家壓著,很不甘心。
那天之后,父母也對我旁敲側擊,江淮之才是家里更為重要的那一個,即便是我,以后也要仰仗他。
所以,江淮之在我面前有底氣。
我不想再糾纏,繞過江淮之和李星純,往樓上走,剛到二樓,迎上江望舒看過來的目光。
“你們三個,有故事啊。”她滿眼玩味地朝我笑了笑。
4
我頓了一下,回答,“年少無知。”
江望舒對我的回答不置可否,她低頭朝一樓李星純的方向看了一眼,嘆口氣,“二十四歲的研究員,情商都被智商掠奪了。”
我不說話,她又試探開口,“她真是江淮之的女朋友?”
很明顯,她看不上李星純,也不相信江淮之就這種大尾巴狼會找李星純這樣的人,更何況,是搶我的女朋友……
我抿了抿唇,不語。
我不回答,她便不再刨根問底。
“不過幸好你回來了,回到本應該屬于你的人生,門當戶對的大小姐,還不是任你挑?姐姐只是心疼你。”她抿了一口酒,稍稍轉折,“你放心,持股的幾位堂叔對外人持股還是很有意見的,要不是二叔二嬸看重他……”
她突然停下,看向我。
我也看向江望舒。
“爺爺說,讓我抽空修個工商管理學位。”我說。
江家業大,但人丁不旺,大伯家兩個女兒,堂妹還在上小學,我父母也只生了我一個。
在我回來之前,江家繼承人的角逐就在江望舒和江淮之之間,我的出現,無形中給江望舒成為繼承人的道路上帶來了威脅。
江望舒是聰明人,不會聽不出我話里的意思,她停一會兒,再次勾起嘴角。
“所以?”
我笑了笑,“我的榮譽在國家,其他的事,我可能沒有那么多精力管。”
江望舒愣了一下,臉上笑容突然綻開,片刻,她捏著酒杯跟我碰了一下。
“干杯。”
5
為了讓我熟悉家族環境,爺爺安排我參加了春季拍賣會,我并不習慣一擲千金,但身份的改變,我還需要適應。
毫無意外,我在拍賣會入場時,又碰到了江淮之和李星純。
回歸江家將近一個月,我和江淮之依舊不算熟悉,我忙我的研究,他忙他的商務,平常也見不了幾次。
相比之下,我和李星純倒是更熟悉。
“呵,你不是一心為國家榮譽奮斗嗎?竟然也會喜歡這些俗物?”她朝我翻了翻眼皮。
今天的主場是珠寶,對于我來說,的確沒什么吸引力,但我又是個不習慣吃虧的性格,她搶白我,我自然要懟回去。
“因為錢多。”我笑得人畜無害。
李星純一口氣噎住,她說不出話來,瞪了我一眼轉身進了場。
江淮之也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跟了過去。
好巧不巧,我們的位置挨著,更巧的是,她看上的那串5.12克拉的鉆粉星河項鏈也是我的目標。
幾輪加價下來,李星純加價的手被江淮之按住,最后,我以一千四百萬的價格成功拍下項鏈。
會場中不乏看江家內斗笑話的人,一時間竊竊的議論聲傳來。
“這小姑娘還搶什么,人家才是江家的真少爺啊!”
“真少爺這是在給假少爺下馬威呢!江家以后有好戲看了。”
人們在議論紛紛,江淮之臉色略顯陰沉,李星純更是要哭出來,仿佛我欺負了她。
我可沒心思陪他們演戲,笑了笑,轉向李星純。
“對不住啊,這項鏈是我準備拍下來給小姑姑做生日禮物的,這樣,后面你有什么喜歡的,盡管拍,當我送給你的。”
5,12克拉,剛好是小姑姑的生日數字。
“真的?”
李星純那一臉的委屈瞬間收了回去,興奮地看看我又看看江淮之。
相比之下,江淮之的臉色卻比剛才還要難看了,他要在爺爺和父母面前表現和我兄友弟恭,當然不能跟我要錢,所以,不管之后李星純拍下什么,錢是他掏,贊譽是我的,人情也是我的。
但李星純并不會考慮這些,此刻,她滿眼都是撿便宜的興奮。
接下來的拍賣,李星純是興奮的,興奮到等她意識到江淮之不在座位上時,已經過去十分鐘了。
這樣的場合江淮之不在,她有些慌,便急匆匆出去找人,這時,我收到江望舒的信息,她說,請我看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