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漠’上花開(4)
- 靈魂的旅途
- 劉入夢
- 3156字
- 2016-11-07 10:42:13
羅隱睜開眼,看見緊閉雙眼的佐伊,‘你是我的,只有我可以殺了你。’心里想著,然后忽然平靜了很多,閉上了雙眼瞬間失去了知覺。
佐伊悄悄瞇起眼,看見羅隱閉著眼,便睜大了雙眼,看著這個一手摟著自己的腰,以后摟著自己脖子的男子。這么近距離感受到他的吻,可是的確已經(jīng)沒有了氣息。漸漸松了的雙手,開始漸行漸遠(yuǎn)。
‘不會的,不會的!’佐伊想著,用盡僅有的力氣抓住羅隱的手開始往上游。可是羅隱太沉了,已經(jīng)失去只覺得羅隱和快要虛脫的佐伊。
就在她想要放棄的時候,在水中依稀看見了若影若現(xiàn)的光束。她用盡最后一點力氣,緊緊的抓住羅隱,往上游。
佐伊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極限在哪里,只知道游了好久好久,久到自己都快沒了知覺。在游出水面的一剎那,深深吸了一口氣,又沉入水中,抓住羅隱,吐氣給他。
‘你醒醒,你怎么能這么傻,我也快沒力氣了。為什么要救我!要救我,你自己也要活得好好的啊!’佐伊雙手抱著羅隱的頭。‘笨蛋,笨蛋,快醒醒啊!我不能害死你,不能啊!’佐伊想著,不自覺的有一滴淚劃過,滴落在羅隱的鼻尖。轉(zhuǎn)瞬間,讓佐伊無法相信的事發(fā)生了——羅隱變成了一只小狐貍,佐伊一時不知所措。可是身后忽然閃過一個黑影,叼著那只類似白狐的東西就上了岸。
“你醒醒啊!”佐伊無力的搖晃著狐貍。可是全無氣息,肢體已經(jīng)開始僵硬。佐伊跪在狐貍身邊,用力按壓著小狐貍的心臟,并做人工呼吸。哪怕只有一點點希望,不管他是個什么鬼東西,還是因為過界變了形,也是希望救活這個家伙。
旁邊的大狗“帥哥”,坐在一邊哀嚎著,像是在祈禱著什么。
“你這只蠢狗,這么危險也跟過來!”佐伊感覺自己都快累死了,卻還要聽著這凄慘的哀嚎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三個家伙全身的水漬都被烈日曬干了。而佐伊,已經(jīng)毫無氣力的昏睡過去。
很久很久之后,羅隱醒了過來。“好冷。”羅隱自言自語的看了一眼趴在身邊的大狗和佐伊。隨機又看了看四周,用最原始的鉆木取火的方法生起了火。
看著依舊眉頭緊皺熟睡的佐伊,捋了捋她額前散亂的發(fā)絲。用一個手指點在佐伊的眉心,那皺著的眉頭瞬間舒緩了許多。可是沒過多一會,佐伊的眉頭又重新皺了起來,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滑落,整張臉都開始扭曲了。羅隱推了推熟睡中的佐伊,佐伊忽然從睡夢中驚醒,喘著粗氣。“你沒事吧!”羅隱看著驚魂未定的佐伊。
“沒,沒事。”佐伊坐了起來,感覺有點冷。“不過,你,我記得——”佐伊不知道該怎么說。
“噓——”羅隱示意佐伊小聲一點。“你看到的都是真的,以后我會全部告訴你,如果我還活著。”羅隱笑了笑。
“你在說什么活不活著啊!”佐伊加大了聲音,想要驅(qū)走的卻是自己內(nèi)心的恐懼。
“吃水果吧,剛摘得。你應(yīng)該喜歡。”羅隱把剛摘得水果拿出來炫耀著。“這些保證你沒吃過。”羅隱笑了笑。
佐伊正在猶豫要不要吃的時候,自己咕咕叫的肚子出賣了自己。不過話說這果子就是跟平時的不一樣,長相糟糟的,卻意外的好吃,佐伊狼吞虎咽的吃了很多,體力也恢復(fù)了很多。
李昊帶著袁瑛九死一生的過了天坑,兩個小家伙剛從學(xué)校出來,哪里見過這種鬼東西。兩人坐在天坑的另一邊,像是剛跑完馬拉松一般,不由自主的喘著粗氣。
鞋子,腳踝,小腿的褲子上全是血和腐爛的皮肉,袁瑛雖然沒有感覺到多少疼痛,但是看到這么血腥的畫面就有種想要嘔吐的感覺。
“對不起,我,我害了你。”過了很久,袁瑛終于鼓起勇氣,對愁容滿面的李昊說抱歉。
“算了,說對不起已經(jīng)晚了。”李昊沉默了,不知道說什么好。眼前的這一切是他們始料未及的,這里的危險,比看恐怖片都刺激的讓人咋舌。
李昊看了看被嚇得花容失色的袁瑛:“匕首是你爸爸給我的,他說千萬別弄丟了,在危急時刻會救我們性命。”
袁瑛低頭看著手中雕刻精細(xì)的匕首,不禁又哭了起來,“爸爸,我們該怎么辦啊!”
李昊捂住袁瑛的嘴,“噓,小聲點。這個地方有沒有其他危險我們還不知道,一切還是小心點。剛剛你也看到了,稍不留神,或許我們就都回不去了。現(xiàn)在我們要做的就是去找到你哥哥,只有他知道回去的路。”
“你為什么要跟來,是我害了你。”袁瑛的心雖然一直向著羅隱,但是也不是沒有看到李昊,只不過不能接受那份感情罷了。
李昊看了一眼狼狽不堪的袁瑛,被撕破的褲子,血跡斑斑的衣服……他從包里拿了一套干凈的衣服鞋子遞給袁瑛,“換上吧,后面的路還長著呢。”說著,自己也脫去被那些腐尸撕破的衣服,在包里拿了一件準(zhǔn)備換上。
袁瑛看著李昊手中的衣物,又看了看李昊,不知道該說什么。她抱住了李昊,“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不該這么脆弱,害你也深陷其中。我一直一直對你視而不見,為什么還要跟過來,你是笨蛋嗎!”袁瑛說著,止不住的淚水浸濕了李昊的后背。
李昊轉(zhuǎn)過身,心疼的把袁瑛抱在懷里,“笨蛋,我們都一樣啊!什么時候,你只要累了,停下腳步,我都在你身后。只要你轉(zhuǎn)身,我永遠(yuǎn)都在!”
腳下,誰也沒有發(fā)覺,若影若現(xiàn)出現(xiàn)了纏枝蓮的紋樣,一直延伸到遠(yuǎn)方……那或許是以后要走的路。可是終點會不會又回來了呢?時間像個迷,不知何時,我們就停留在這未知的地方。
緣分就像纏枝蓮,不斷的交織,最終又回到原點重新開始。我們的靈魂就在延綿不斷的纏枝蓮間游走,每一段旅程看似平淡無奇,卻暗藏洶涌。
沒有什么可以去衡量這場靈魂旅途是否值得,當(dāng)我們鼓足勇氣走出那一步,卻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沒有了退路。我們傾其所有去尋找的未知,最終會不會是那個出發(fā)的原點卻也不得而知。
人與人的緣分,本就是一粒沙塵的存在,被風(fēng)輕輕吹過,留下一路痕跡然后又消失殆盡,正所謂‘沙塵但若無,情愫紛飛兮’……
“不過這里是哪里啊,我只記得我兩被掩埋了,后來我記得你變成了狐貍,但都不知道后面是不是夢了!”佐伊吃飽喝足后看了看濕漉漉的四周。
羅隱尷尬的笑了笑,“狐貍?開什么玩笑。”他覺得佐伊著實病的不輕。
“我也不知道這里是哪里。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羅隱并沒有全部回答。
“謝謝你救了我。”佐伊忽然說。“雖然有些事我不確信,但是我愿意相信你。因為要不是你,我早就死了,更別說去救他們。”
“什么?”羅隱遲疑著問。
“謝謝你!”佐伊伸出了右手,想和羅隱握手表示感謝。
羅隱用手拍了一下佐伊伸出的手,“嗨,我以為是什么事呢。”然后就轉(zhuǎn)身離開了。
“喂,哪有這樣的,喂——等等我!”佐伊說著追了過去。“這里又是哪里?”佐伊追上前,拉住了羅隱。
羅隱站在一束光的前面,停了下來。他低頭看了看拉住自己的手,又回頭看了看佐伊。“知道這是什么嗎?”
佐伊追了兩步,順著方向仰頭看去。“什么都沒有呀,只是一個洞,有光線投射下來——”佐伊略帶猶豫,因為她知道,羅隱是不會無緣無故問自己的。雖然這個大個子看上去一臉無所謂的樣子,但是這么多天來的相處,發(fā)現(xiàn),他應(yīng)該也有一個需要尋找的答案。
“現(xiàn)在天色也不早了,我們今晚就在這里過夜吧。”羅隱放下自己的行李。
說到行李,佐伊和羅隱也算失而復(fù)得。因為跟著他兩一起被卷進(jìn)流沙,但是由于距離和重量的差距,在他兩一覺醒來后,準(zhǔn)備離開原地之前才被水沖到岸邊,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這里?”佐伊以為需要繼續(xù)趕路,盡量不在什么地方耽擱太久。可是以現(xiàn)在的亮度,最少還能再趕幾公里的路程。
“是的。這里。我需要給你看一個東西才能繼續(xù)趕路。”羅隱說著,走到光速前方,輕輕觸碰了光速。
“看什么?”佐伊看了看四周,什么都沒有,只有一些沒有見過的樹木和花草。
“到晚上你就知道了。不過,我們現(xiàn)在要圍著這光速拉一道結(jié)界,以防晚上遇到危險。”羅隱說著,在包里搜尋著什么。
“危險?”佐伊更奇怪了。‘這個人,好像很熟悉這個地方的樣子。可是為什么——’佐伊還沒有想明白。
“這個是石榴罐,里面裝有朱砂,把他們涂滿在地上,不要有任何遺漏。但是千萬別弄在自己的皮膚上,也別取下面罩和眼鏡。”羅隱表情嚴(yán)肅。
“我們活動的這片范圍都必須涂滿。這對你來說應(yīng)該不難吧!”羅隱懷疑的看了一眼佐伊。
佐伊點了點頭,接過朱砂,搖了搖,心中滿是疑問,但他相信羅隱所做的是必要但,便自顧自的開始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