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訓的第一節課，講師在黑板上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公式。

肖凡努力睜大眼睛，試圖理解這些符號背后的含義。

但他發現，自己就像是在聽天書。

這些知識點，他聞所未聞。

這真是高中生該會的東西嗎？

他感覺自己像一只誤入深海的小魚，呼吸困難，茫然無措。

后排幾個學生注意到了肖凡的窘態。

他們竊竊私語，聲音雖小，卻像針一樣刺入肖凡的耳膜。

“看，三中那個，一臉懵逼。”

“估計連題目都看不懂吧。”

“三中，呵呵，也就那樣。”

“浪費名額。”

其中一個男生，更是毫不掩飾地嘲笑出聲。

“喂，三中的，聽得懂嗎？”

肖凡沒有理會。

他強迫自己集中注意力，試圖抓住講師講解的只言片語。

但收效甚微。

陸川坐在肖凡旁邊，也聽到了后排的議論。

他有些好奇，肖凡為什么如此平靜。

換做是他，早就炸毛了。

“喂，肖凡，你沒事吧？”

陸川小聲問道。

肖凡聳聳肩，“我有什么事？”

“他們說的，你不生氣嗎？”

“他們說的是事實啊。”

陸川愣住了。

他沒想到肖凡會這樣回答。

他突然對肖凡的心理素質肅然起敬。

“好好好，不愧是你！”

這得是多強大的內心，才能如此坦然地面對嘲諷。

下課鈴聲響起，肖凡如釋重負。

他合上筆記本，起身就往講師的辦公室方向走去。

其他學生都三三兩兩地離開了教室。

有人還在議論肖凡。

“這家伙，不會是去找老師告狀吧？”

“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肖凡沒有理會這些閑言碎語。

他走到講師面前，禮貌地問道：“老師，您好，請問您能幫我講解一下這節課的內容嗎？”

講師是一位戴著眼鏡，面容和藹的中年男人。

他笑瞇瞇地看著肖凡，眼神里充滿了贊賞。

“當然可以，你有什么不懂的地方？”

肖凡拿出筆記本，指著其中一個公式問道。

講師耐心地為他講解，并延伸出一些相關的知識點。

肖凡聽得格外認真，不時地點頭，并在筆記本上記錄。

講師講解完畢后，又拿出了肖凡之前的考試試卷。

“你的解題思路很獨特，很有潛力，繼續保持。”

哪怕是重生一世，這種被肯定的感覺，真好。

他知道自己和這些來自全國各地的數學尖子生，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得玩命學了。”肖凡暗暗下定決心。

從那天起，肖凡就像瘋了一樣，一頭扎進了題海里。

每天除了吃飯睡覺，幾乎所有的時間都用來學習。

他把講師的每一句話都記下來，反復琢磨。

遇到不懂的問題，就立刻去問講師，或者請教陸川。

陸川一開始還覺得肖凡有點軸，后來被他這種不要命的學習勁頭給震住了。

“肖凡，你這是要成仙啊？”陸川看著肖凡布滿血絲的眼睛，忍不住問道。

“不拼命不行啊，我底子太差了。”肖凡揉了揉太陽穴，苦笑一聲。

“你都差，那我們算什么？”陸川翻了個白眼。

“你聽聽你在說什么。”肖凡無語。

陸川笑了笑。

集訓班里，也有一些學生對肖凡的刻苦嗤之以鼻。

“裝什么裝，學得再努力也趕不上我們。”一個男生不屑地說道。

“就是，三中出來的，能有什么水平。”另一個男生附和道。

陸川聽到這些話，頓時火冒三丈。

“你們說什么呢？肖凡比你們努力多了，憑什么這么說他？”陸川怒視著那兩個男生。

“喲，陸川，你這是干啥？”其中一個男生陰陽怪氣地說道。

“我就是看不慣你們這種瞧不起人的態度。”陸川毫不退讓。

“我們說的是事實，他就是不如我們。”另一個男生梗著脖子說道。

“事實？集訓才開始幾天，你們就看出誰不如誰了？那你們還不如我呢？要不要我現在也瞧不起你們？”陸川挑釁道。

那兩個男生頓時啞口無言。

他們雖然嘴上這么說，但心里也清楚，肖凡的學習勁頭確實讓他們感到壓力。

第三天，肖凡終于感覺自己能聽懂講師講的內容了。

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心里有種撥開云霧見青天的感覺。

“看來，三中的教學質量確實不行啊。”肖凡心里暗暗吐槽。

“回去得跟老劉說道說道，不能再這樣下去了。這差距可不是一星半點。”

時間飛逝，轉眼就到了集訓的最后一天。

講師并沒有像往常一樣滔滔不絕地講解難題。

他帶來了一張卷子。

“這是最后一次測試，看看你們這段時間的學習成果。”講師的聲音平靜，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威嚴。

考卷發了下來。

肖凡看著上面的題目，深吸一口氣。

好在已經沒有之前那種兩眼一抹黑的感覺了。

雖然題目依然很難，但他至少能看懂一部分了。

這讓他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

兩個小時的考試時間，仿佛比以往任何一次考試都要漫長。

肖凡緊鎖眉頭，筆尖在草稿紙上飛快地演算著。

有些題目他能解出來，有些題目卻依然毫無頭緒。

他只能盡力去做，把自己會的都寫上去。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考場里一片寂靜，只有筆尖與紙張摩擦的沙沙聲。

考試結束的鈴聲響起，肖凡放下筆，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教室里頓時像炸開了鍋一樣，同學們紛紛議論起來。

“這次的卷子也太難了吧！”

“我好多題都沒做出來。”

“感覺比復試題目的難度還高吧？”

“這簡直不是人做的！”陸川苦著臉，湊到肖凡旁邊，吐槽道。

“你怎么樣？”陸川看向肖凡，問道。

肖凡也苦著一張臉。

“挑著會做的寫了一些，其他的都空著。”

“我也是，”陸川嘆了口氣，“這次估計要墊底了。”

“盡力就好。”肖凡拍了拍陸川的肩膀，安慰道。

重要的是，他在這段時間里學到了很多東西。

他的數學水平，已經有了質的飛躍。

這才是最重要的。

“哎，”陸川又嘆了口氣，“也不知道這次集訓有沒有效果。”

“肯定有效果啊，”肖凡笑了笑，“至少我現在能聽懂講師講的內容了。”

“兄弟，你真是很樂觀！來來來，留個電話，之后一起出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