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渾身血液倒流,大腦一片空白。
原來,這不是溫蕊專門為我買的,這只是林程不要,她順手抱回來的。
貓發出一聲哀嚎,下一秒跳到了地上。
我低頭一看,才發現手里多了幾根貓毛。
溫蕊訂好了票,還訂了一間豪華大床房。
我看了眼日期,下月三號,還有七天。
如果我的申請順利的話,下月三號,也該是我出國的日子。
晚上,溫蕊依然貼心的給我倒了杯牛奶。
她眼里染滿了情欲,我突然一陣反胃,抬手間,不小心打翻了牛奶。
白色液體打濕了床單,溫蕊卻心急的檢查我有沒有受傷。
“阿澤,沒事吧,燙著哪兒了?”
我紅著眼,喉間干澀。
“沒事。”
溫蕊松了口氣,耐心的收拾著殘余。
看著她進進出出的背影,我總覺得不真切。
溫蕊,溫蕊,究竟哪個才是你啊?
換好床單,溫蕊面露疲憊。
這時,她的手機響了。
她看了眼屏幕,面色如常的說是公司的事,需要處理,讓我早點休息。
我嗯了一聲,也松了口氣。
我不想再和她親熱。
溫蕊去了書房,我也睡不著,想去書房找本睡前讀物。
開門時,溫蕊的聲音傳了出來。
“放心吧,我不會懷阿澤的孩子的。”
“他每天都有喝牛奶,里面添加了讓男人死精的藥,藥磨成粉,他也喝不出味來。”
“還沒消氣呢,我帶你去看海好不好?到時候我們還可以在甲板上看星星。”
死精的藥?
那杯每晚必備的睡前牛奶,竟是一杯藏了毒的藥。
我渾渾噩噩的回了臥室,全身止不住的顫抖。
我迫切的想做點什么讓自己平靜下來。
整理化妝桌、衣柜。
可當我看見衣柜里那套男性睡衣時,我整個人都崩潰了。
我從不穿這種睡衣,不是我的,那就是別人的。
林程這三個字,就像根刺,扎在我心里拔不出來。
忽然,我手機叮咚一聲。
我的申請通過了,下月三號去F國報道。
我捏了捏拳,閉眼平靜了下來。
一個小時后,我身側凹陷一瞬,溫蕊像往日那樣鉆進我懷里。
我渾身僵硬,在黑暗中出聲。
“溫蕊,你和林程斷干凈了嗎?”
懷中的人身子僵了僵。
下一秒,她說:“當然斷干凈了,阿澤,我不會騙你。”
我的心沉了又沉,不知從何時起,溫蕊變了,變得面目全非。
我翻過身對著她,昏暗中,我看著她的眼睛,絕決道:“溫蕊,別騙我,要是你騙了我,我再也不會原諒你,我會永遠離開你。”
溫蕊愣了愣,滿眼真誠說道:“阿澤,我發誓,我絕不會騙你,因為我承受不起失去你的代價。”
我們對視良久,她的眼睛很亮,我看不出一絲一毫的心虛。
半響,我閉上了眼,也壓下了心中的酸澀。
三號這天來得很快,溫蕊帶我在甲板上吹風。
有人跟她搭訕,她溫柔的挽著我的手。
“抱歉,我已經有老公了,我很愛他,這輩子只臣服于他。”
男人滿眼羨艷,說我命真好,老婆又漂亮,還專一。
我勉強笑了笑,余光督到了那抹白色身影。
晚上,溫蕊和我在甲板上看星星。
她手機頻頻響起,我看著她緊鎖的眉,輕聲道:“你有急事嗎?”
溫蕊關了手機,搖了搖頭。
“沒有,我的時間全是你的,阿澤,我真的已經改了,你信我。”
我笑了笑,嗯了一聲,卻沒有說信她。
溫蕊似乎很煩躁,紅唇緊抿著,眉心擰成川字。
我沉默著。
終于,她還是開口了。
“阿澤,我有些工作要處理,你自己先在這里看會兒好不好?”
“工作很急?”
“很急?”
分明是某人等得急。
“好,那你去吧。”
溫蕊踮腳在我唇上落下一吻,笑意吟吟道:
“我的阿澤真好,溫柔又善解人意,乖,我很快就回來,你裹著毯子,別感冒了。”
溫蕊一走,我也沒了興致,悄然跟了上去。
她進了我的隔壁房間,急不可耐的關上了門。
很快,里面傳來幾聲低語。
“老婆,我真的吃醋了,你陪了他一整天,我不管,今晚你要陪我一整晚。”
“今晚不行,下次我單獨帶你出來,時間都是你的,現在,快來和我們的寶寶見個面。”
我聽著里面的纏綿,轉身喚來服務員。
“我要的小船準備好了嗎?”
“已經準備好了,現在就可以出發。”
我下了游輪,坐上了小船。
臨走時,我手機接二連三的響起。
“哥哥,你應該看見我了吧,現在你相信,溫蕊愛我了嗎?”
“為了讓我開心,她每天都給你喝放了死精藥的牛奶,哥哥,她承諾我,等生下孩子,就和你離婚,然后嫁給我。”
“青梅竹馬又怎么樣?還不是抵不過天降。”
照片上,溫蕊情深意動,她捧著林程的臉,溫柔的親吻著。
我摁滅屏幕,把手機遞給服務員。
“麻煩把它交給和我一起來的那位小姐,告訴她,顧澤不要她了。”
在服務員懵神中,我的船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