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素心一劍
轟——
無盡的轟鳴聲中,連一旁圍觀的鄭寒山都不由得為之震驚!
他沒想到三人合力竟然可以與南宮殤戰得有聲有色!
但是接下來他們的下場……
鄭寒山頗感興趣地注視著三人所在的位置,他既希望三人敗得難看,可是又不希望他們死!
直到現在,他依舊對異火抱有著一絲希望!
無盡的轟鳴聲瞬間在三人的位置炸開,狂暴的靈力與魔氣相互絞碎又纏斗在一起,遠遠看去就像是三種顏色的光芒被黑暗吞噬掉了一樣。
狂風漸漸散去,被絞殺得破碎不堪的魔手終究還是落了下去!
三人的身形齊齊向后猛地退出一段距離,呂飛仙還好,最后關頭有火龍吟護體,雖然面色慘白,但并沒有受到多么嚴重的內傷。
可澹夕瑤和周得仁卻是同時口吐鮮血,瞬間萎靡下來!
呂飛仙上前攙扶住兩人,給他們體內過渡了一些靈力,他們看上去才不那么嚴重了些。
“呵呵,只有如此實力也敢狂言,小子,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南宮殤當然不會放過這么好的機會,他的臉上掛起猙獰的笑容,舉掌便要再拍下去!
但就在此時,一道彤紅如火焰燃燒的霞云無比詭異地出現在天際,而后疾速向他壓了過來!
南宮殤只感覺那道霞云詭異而散發著危險的氣息,不得已之下他只能放棄出手攻擊呂飛仙等人,轉而身形一閃,魔氣散了又聚,躲開了那道霞云的沖擊。
“何人!”
南宮殤氣惱不已,今天好好的計劃三番五次有人出來阻止,現在的他只想殺人!
“呵呵。”
一聲冷笑聲響起。
霞云驟然間消散,一道身影顯現了出來。
秦煙那張冷峻的面癱臉出現在了南宮殤的視線中,與他遙遙相對。
見秦煙終于趕來了,呂飛仙暗自松了口氣。
看來自己需要趕快提升修為了……
他要想成為真正的藥先生,就必須擁有足夠強大的修為!
強大到所有人都必須仰視!
“秦煙?”南宮殤有些疑惑。
聽潮閣的來歷向來神秘,而且這個宗門的高層幾乎都是隱世狀態,只有閣主秦煙經常會活躍在隕星州各個奪寶秘境之間。
南宮殤第一時間想到,秦煙一定也是來奪取異火的!
他雙眼微瞇,凝視著秦煙:“秦閣主,你來晚了,異火是我的了!”
秦煙冷笑一聲,似有嘲諷之色:“可我看到的卻是大護法正在搶別人的東西,而且還沒有搶到,正有些氣急敗壞。”
“怎么?你要多管閑事?”
南宮殤的語氣瞬間冷了下來,誰都不能阻止他殺呂飛仙,奪走異火!
秦煙的語氣有些無奈:“不用管我,你們隨意,我只是路過這里而已,如果擾了大護法的雅興,算是秦某的不對了。”
出乎意料地,秦煙竟然不想插手此事!
南宮殤一愣,但是他馬上明白過來,看來就算是聽潮閣,也不想得罪摘星殿!
那么今天還有誰能夠攔得住他殺了呂飛仙?
只要他殺了呂飛仙,那么證道山的權威必定受損!
就算是證道山山主東方問天出手又如何,到時候自有摘星殿高層應對!
他要做的,就是斬去證道山最小的弟子,藥先生呂飛仙!
隨著魔氣狂涌,呂飛仙感覺到自己似乎是被妖魔盯上了一般,瞬間墜入到刺骨的冰窖!
但是他的嘴角卻微微上揚,目光看向了遙遠的天際!
那里,一道鋒芒劃破天際,宛若流星墜落一般刺破云霄!
那鋒芒至極的東西,是一柄劍!
南宮殤當然也發現了這柄劍的存在,但是他并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
在他看來一柄劍而已,無論如何也對自己構不成威脅。
但下一刻,那柄劍的所帶來的死亡氣息就牢牢占據了南宮殤的心頭!
他大吃一驚,不顧一切地停手,然后逃開!
那種毛骨悚然的感覺,讓他幾乎沒有抵抗的念頭轉瞬間就遠遁而去!
太可怕了……
因為他感覺到,如果他不停手,那么下一刻那柄劍就會刺穿他的頭顱!
可他并沒有遁出多遠,那柄就尾隨而至!
太快了……
南宮殤似有所感,他猛地回頭卻正對上疾馳而來的劍芒!
錚——
他甚至來不及抬手抵擋,那柄看起來樸素無華的劍就已經抵在了自己的頭顱之前!
劍尖距離南宮殤的眉心只有一尺之遙!
這是南宮殤第一次感受到了如此恐怖的殺機!
這一瞬間,他的整個人毛孔炸開,汗毛倒豎!
不可能!
這是何人?
隕星州什么時候有如此卓絕修為的劍修了?
但是下一刻,南宮殤就想到了一個人……
這柄劍的名字,叫素心。
呂飛仙嘴角帶著微笑,向著天際的方向遙遙一拜:“感謝劍師兄!”
這一刻,在場所有人終于明白這柄劍的主人是誰!
于是他們馬上釋然過來,如此恐怖的一擊,恐怕也只有那個對劍如癡如醉的劍瘋子才能斬得出來!
呂飛仙說完,只聽到天邊遙遙傳來一個聲音,冷聲道:“摘星殿莫非是欺負我證道山無人?”
這一聲質問,讓南宮殤緊咬牙關想開口說什么,但又覺得說什么都是多余!
自己與那人根本不是一個層次,恐怕對方也不屑于理會。
而后,那聲音又問道:“殺了他?”
呂飛仙搖了搖頭:“不必勞煩師兄,他的狗命就先留著吧,我自己的事情自己處理,終有一天,我會以自己的手段處理他。”
那人沒有說話,素心劍卻是嗡地一聲,而后如同來時一般又匆匆消失在了天際!
恐怖殺氣消失的一瞬間,南宮殤整個人瞬間松弛了下來,仿佛剛才在鬼門關走了一遭!
兩行豆大的汗珠滑落,他悄無聲息地擦去汗珠,目光中已經沒有了剛才的銳利。
他咬了咬牙,不甘地又看了一眼呂飛仙,這才開口道:“我們走!”
摘星殿之人匆匆離開,
隨著他們離開,這里最大的危機已經解決。
至于鄭寒山……
呂飛仙看向鄭寒山與他身后的林婉兒,開口問道:“寒山長老還不走,是等我請客嗎?”
有了南宮殤的前車之鑒,鄭寒山的口氣也柔和了許多:“哦,老夫只不過是在此駐足了片刻,藥先生也不必對老前輩這么不敬吧?”
他的目光復雜,妝模作樣地捋了捋花白胡子:“我們走!”
說罷,他與林婉兒也一起離開!
呂飛仙看向澹夕瑤:“傷嚴重嗎?”
澹夕瑤擦去了嘴角的血跡,嘴唇泛白的她微微搖頭:“無礙。”
周得仁皺了皺老臉,一只手不露痕跡地撫了撫胸膛。
果然,人老沒人愛啊……
他默默嘆了口氣,跟上了呂飛仙與澹夕瑤,帶著一眾弟子飛速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