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循規蹈矩的人
- 鬼神掌燈:從皮影術開始
- 小道釋然
- 2103字
- 2025-01-20 23:40:00
柳家大郎,五十多歲的人了,一路小跑,已經累的上氣不接下氣。
見家丁在前方停了下來,聚在一起,罵道:“追啊,怎么不追了。”
機靈的家仆跑在后面,湊上前去往里一看,立馬回過身來,來到主人面前:“大老爺,三小姐捉住了。”
“好、好、好,小畜生,看你還往哪里跑?”柳大郎喘了一口氣,直起身來。
跑在前面的家丁,立馬就將柳苗圍住,有榆木腦袋的,還上手來拉扯。
被柳苗一把打掉:“用不著你動手,我自己走。”
本以為三小姐是犯了家法,一路追,一路逃,此時捉住了,卻是對方主動停下來的。
但見柳苗氣定神閑,甚至剛剛被拿住的時候,還有點高興。
有人不理解。
但是捉主家的人,不明白原因,還能湊在最前面,腦子能有多靈光。
“三小姐,可不要想著逃跑。”一個黑瘦的家丁得意的說道。
柳苗卻沒有搭理,迎著人群往里而去,眾人不敢阻攔,紛紛讓開。
有人心里嘀咕,這三小姐是不是患上失心瘋了。
撞著大老爺的霉頭而去,這不是找死。
柳苗雙手疊在身前,素裙布衣,面容清秀,她是城里有名的柔和性子,溫柔姑娘。
如何受的住這長輩怒火。
柳苗心里卻清楚,這頓委屈,是要受的。
機會難得。
也是趁熱打鐵的時候。
只有姐弟三人都受了委屈,這個家才能借機拎得清,如此,弟弟才能一身輕。
“要你跑,畜生,看你還往哪里跑?”柳家大郎柳富榮原本因為追逐,已經偃旗息鼓的怒火,在見到柳苗居然敢朝自己走來,蹭一下冒了起來。
擼起袖子,迎著就上去,他豈能讓周圍的人看笑話,豈能讓這么個小輩看不起。
‘啪’的一聲,柳富榮大力的一巴掌打在柳苗的左臉上。
他疲態肥碩,又生的壯碩,這一巴掌可想而知。
即便有心理準備,依然超出了想象。
柳苗被打的后退了好幾步,最后癱坐在墻邊上。
臉上歷時腫了起來,嘴角有血跡流出。
“可真疼的”,她心里道,雙手撐著身子,勉強站了起來,態度依舊從容。
柳富榮還要動手,這時有機靈的下人,已經上前拉住。
“大老爺,這樣不好,有什么事,也得回家再說。”
卻見柳苗緩緩起身,從容的開口:“大伯這是為什么,無緣無故毆打兒子,即便我父母不在,家里也有長者;何故,當著街坊鄰里的面,大街上欺負我一個女兒。”
柳富榮被這一質問險些逗笑:“畜生,你做了什么,你不知道?我問你,柳柳州呢?”
柳苗卻答非所問:
“月初祖宅議事,你趁我父母不在,掌摑我大姐,三家約定,共同湊錢,之后再還,你卻私自撕毀約定,以此要挾我大姐,一個女兒家,年關將至,卻奔波在外,卻不能回家。
如今,小弟入舉名額你又要,他怎么敢回家?”
柳大郎的確以借錢為借口,要柳柳州的入舉名額,他也知道,直接索要銀錢,老太爺知道了,免不了責罰,因此才另辟捷徑。
現在被柳苗當街戳破,臉面上自然掛不住:
“畜生,你胡說。來人,給我把她捉住,帶到祖宅,看她怎么說?”
“大伯,柳州他下午就回來了,你不要打我。”柳苗不知怎么的,說出這么一句求饒的話來。
人群外,去而復返的胡悅到這句話,情急之下,掏出身上的銀錢,推了巷口的糖人車,就朝著里面來了。
噠!噠!噠!
木輪的滾動驚動了圍觀者,以及家丁。
“都讓開,都讓開,撞到誰可不管。”
人群立馬散開,胡悅到了柳苗身前,把車子一丟,撞到邊上,糖車一下四分五裂。
糖人散了一地。
燒的火熱的糖糕灑出來,柳富榮急忙躲開。
“真是敗家子,糟蹋了大好的糖糕。”
引來的看客,對剛剛沖了前面去,撞散了糖車的胡悅一陣指指點點。
再看前面的陣仗,街上人聚集起來,開始議論紛紛。
膽大的,直接圍上來看戲。
“我告訴你們,你們這叫當街行兇,我要告到衙門里,讓你們一個個吃不了兜著走。”胡悅護在柳苗身前,手里拿著個舀糖膏的勺子。
看到來人穿著綢緞,一副富貴樣,家丁也不敢輕舉妄動。
到是柳大郎,躲了糖車,罵道:“胡家的敗家子,你一個賈商之家,也敢參合我們家的事。”
“我管你商人,還是皮影人,要傷小苗姐,就是不行。”
柳大郎柳富榮嗤笑一聲:“既然你不怕死,都帶走。”
胡悅還想反抗,勺子沒揮幾下,就被奪了,和柳苗兩人被拿住了往柳家方向去。
“我問你,柳柳州呢?”后面姍姍來遲的柳大郎媳婦惡狠狠的問道,“你現在不說,遲早都得說,何必受這個委屈。”
“小弟說他下午回家。”柳苗說完這一句,再問一言不發。
“真是犟種一個。”劉氏罵了一句。
路上胡悅還想提起柳柳州,結果被柳苗制止。
柳富榮原本要去祖宅的,也改了主意,往清水巷去,打算守株待兔。
一路上隊伍不小,很多城里人不明所以。
這場鬧劇就像劃過平靜的水面,開始很多人剛開始不知道原因,之后很快就傳的沸沸揚揚。
到達清水巷的時候,日頭正好。
迎面而來的日光,照的人睜不開眼。
只見一人騎著駿馬,打那耀眼的陽光當中飛馳而來。
駿馬鬃毛飛揚,四蹄如雷,踏碎了滿地的陽光。
少年站馬上,劍眉星目。
他目力極好,老遠就看見了姐姐柳苗。
一路上他早就聽說了姐姐受委屈的事情,心中怒意橫生。
柳苗做的這一切,或許還是按照以前那個弟弟的性格來,想為弟弟鋪好路。
卻不知道當前的柳柳州,已經不再是那種循規蹈矩,按規矩做事的人。
駿馬近前,手中韁繩一抖。
眾人四散,慌不擇路。
馬蹄像是長了眼睛一般,照著打頭鬧事的柳富榮胸膛就踩了上去。
噗的一聲,無處可躲的肥胖的身子,被踢飛出人群,如土雞瓦狗一般,倒在了墻邊上。
肋骨立刻就斷了幾根。
少年視若無睹,跳下馬。
近前來,眼中關切,聲音恍惚,口呼一聲:“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