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

牢門被粗暴地推開，發出刺耳的金屬摩擦聲。

牢房內十分簡陋，地上僅鋪了一些雜草，角落里側躺著一位成熟韻味的女人。

“進去！”

士兵粗魯地將貞德推搡進牢房，接著重重地關上牢門。

隨著腳步聲逐漸遠去，整個地牢再次陷入死寂。

貞德看了一眼那女人，然后走到另一側坐下，膝蓋蜷縮，像一只刺猬般將自己緊緊包裹。

周圍彌漫著潮濕發霉的腐臭味，令人作嘔。

地面上的幾只螞蟻匆匆爬過，仿佛在逃離這非人的環境。

“嗯哼……”

那女人似乎剛睡醒，翻了個身，睜眼便看到貞德坐在對面。

“哦？新面孔啊，你是今天被抓進來的吧？”她支撐起身子，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打了個哈欠。

從外表看，女人的皮膚暗沉，氣色極差，像是很久沒有好好休息過了。

當然，這種情況并不只出現在她身上。

貞德剛才經過其他牢房時，看到里面的女人大多神色萎靡，精神狀態極度不穩定。

這一刻，貞德徹底慌了。

如果自己不反抗，是不是也會落得和她們一樣的下場？

她不敢繼續想下去，低聲回應：“你好，我叫貞德·尤菲米婭。”

“如你所見，我是一名神職人員，確實是剛被抓進來的。”

“呵呵，神職人員……”

女人不屑地勾起嘴角，仿佛想起了什么可笑的事情。

那天，大公徹底掌控了蘭德公國，只有領地侯爵和冒險者公會在抵抗。

至于教廷？

早就人去樓空，只剩下一座空蕩蕩的教堂。

如果神明真的存在，又怎會眼睜睜看著子民受苦？

真是諷刺！

雖然對神職人員沒什么好感，但女人還是冷淡地回應：“我叫贊妮。”

話音落下，兩人陷入沉默。

貞德感受到對方的嘲弄，尷尬地將臉埋進膝蓋。

許久，贊妮或許是實在無聊。

她側躺在草堆上，單手托著右臉，挑起話題：“貞德，想知道蘭德公國為什么會變成現在這樣嗎？”

“你愿意告訴我？”貞德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期待。

贊妮點點頭，深吸一口氣，娓娓道來：“一開始，這里只是一個小侯爵的領地。”

“但前些年，阿瓦隆王國派來一位大公，將這里發展成蘭德公國。”

“他以犧牲所有人的自由為代價，迅速將公國發展成兵強馬壯的國度。”

“有實力的人加入軍隊，沒實力的則淪為底層奴隸。”

“你們沒有嘗試過反抗嗎？”貞德忍不住追問。

在這種高壓環境下，總該有人站出來，成為救世英雄吧，拯救眾人于水火之中。

贊妮的腦海閃過一絲追憶：“以前的領地侯爵曾堅持反對大公的暴政，甚至帶領士兵逼宮。”

“但不知為何，行動失敗了……”

“侯爵被當場斬殺，頭顱掛在城門一個月，震懾所有人不敢反抗。”

她收回思緒，憐憫地看了貞德一眼：“那個好色的艾文很快就會對你下手，你會像我們一樣，遭受殘酷的折磨。”

“貞德，好好享受這段平靜而短暫的時間吧……”

說到這，贊妮的身體止不住地顫抖，想起了被艾文折磨的畫面，一股惡心感涌上喉嚨。

貞德沉默不語，心中五味雜陳。

她微微抬頭，望向虛空。

既然自己被惡徒選中，綁定在一起。

他……

應該不會置之不理吧？

……

翌日，牢房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地牢的寂靜。

女人們紛紛發出驚呼，聲音中充滿了恐懼。

“來了，那個惡魔又來了！”

“這次千萬別選我，千萬別選我！”

“……”

貞德聽著她們的乞求，心里莫名不是滋味。

還未等她感慨，艾文帶著護衛隊出現在牢房外。

“尊敬的修女大人，我有意邀請您一同參觀這美麗的蘭德公國……”

“噗，哈哈哈……”

艾文的話還未說完，贊妮忍不住笑出了聲。

被人打斷，艾文臉色一沉，示意士兵打開牢門。

他一把拽住贊妮的頭發，狠狠甩了她一巴掌：“賤人，你是忘了地牢的規矩嗎？”

“呸！你這個矮丑男，三秒結束的廢物，去死吧！”

贊妮不知從哪掏出一根削尖的小木棍，狠狠刺向艾文的脖子。

然而，木棍還未觸及皮膚，便被一只鐵鉗般的大手牢牢抓住。

“呵，賤人，就憑你也想傷我？”

艾文氣得臉色鐵青，最恨別人揭他短處。

這是他不可觸碰的逆鱗！

“看我怎么收拾你！”

他拽著贊妮離開前，隱晦地瞥了貞德一眼。

宛如是在宣告，下一個受害者就是她。

等所有人離開后，貞德的眼神失去了光芒。

下一個……就要輪到自己了嗎？

“惡徒，你在嗎？”她望向虛空，希冀地等待回應。

然而，半個小時過去，依然沒有任何回音。

貞德焦急地捏著衣角，低聲認錯：“對不起，是我一時沖動，不信你的提示，才落入了陷阱。”

“惡徒……我真的知道錯了，你能救我出去嗎？”

她眨著靈動的眼睛，仿佛能勾魂攝魄。

“想讓我救你？可以。”空靈的聲音終于響起。

霍文原本打算繼續晾著貞德，但看她認錯態度誠懇，決定暫時原諒。

他輕咳一聲：“但你要答應我三個條件，只要你遵守，我就原諒你之前的莽撞行為。”

三個條件？

真是貪心啊！

貞德抿唇，無奈地答應：“除了成為你的使徒，只要條件不過分，我都可以答應。”

“很好，這可是你說的。”

霍文早就想好了如何拿捏她，立刻表示：“第一，以后你不能質疑我的指示，必須無條件服從命令。”

“沒問題。”貞德連忙點頭，這對她來說并不難。

“第二，每天除了向你的神明禱告，也要向我禱告一次。”

貞德愣了一下，皺著眉：“這和褻瀆信仰有什么區別？我不能……”

“閉嘴！剛才誰說可以答應我的要求？你沒資格拒絕！”

貞德一噎，胸口堵得慌，艱難地點頭。

“至于第三個條件嘛……”霍文故意拉長了尾音，讓貞德緊張不已，以為他會提出更苛刻的要求。

“還記得我說過的話嗎？昨晚的利息，我還沒收呢……”

貞德聞言，眼神閃躲，這才想起還有這一茬。

她閉上眼睛，咬牙地說：“好……”

緊接著，她平躺在草堆上，宛如一尊精致的洋娃娃。

臉頰緋紅，雙手緊緊夾在大腿之間。

眼中泛起一層水霧，顯得格外楚楚可憐。

“我，我……我已經準備好了！”

只要能離開這個鬼地方，稍微犧牲一下，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