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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父子君臣2

見朱瞻墡愣在原地,三棒子打不出一個屁來,朱高熾無奈的嘆氣。

有時候,沉默也是一種答案。

朱高熾的心中,也已經有了自己的答案。

緊接著,朱高熾便用出了第二招。

“你那二舅舅去南京,是你出的主意吧?”

“是!”

朱瞻墡答應的如此干脆利落,倒是讓朱高熾不由得一愣。

只是這事朱瞻墡實在是躲不過了,而且,也沒什么好躲的。

朱高熾連自己深夜出宮去了張升府上都知道,這還怎么隱瞞?

就那么巧?

前腳你剛去了張升府上,第二天張升就要去南京?

別人不了解張升,朱高熾還不了解張升嗎?

南京是繁華沒錯,可對于張升這樣的人來說,在南京還是在北平,其物質上的享受,又會有多大差距?

又不是南京的平民百姓和北平的平民百姓做對比。

更何況,去了南京,遠離了朝堂政治,張升這位國舅爺真的愿意?

憑借朱高熾對張升的了解,張升肯定是不愿意的。

那就只有一個答案,張升去往南京,必然是因為朱瞻墡。

“那他向朝廷索要寶船,也是你的意思?”

“不是!”

朱瞻墡是皇子,這種事,打死不能認。

那可以是寶船,也可以是一支水師。

朱高熾深受兄弟掌兵之害,定然不會給自己的兒子留下同樣的困擾和麻煩。

太子就是太子,皇子就是皇子。

皇權是什么?

一曰名、二曰兵。

名,皇子與生俱來。

要是再有了兵,那皇權基本要素就齊了。

朱棣那一輩,就是受了皇子掌兵害,這才朝廷動亂。

朱高熾這一輩,也是因為兩個兄弟戰功赫赫,所以鬧得兄弟鬩墻。

所以這事,朱瞻墡是說什么都不會承認的。

畢竟,朱瞻墡跟自己這位皇帝父親的關系,不像跟張皇后還有朱瞻基那般,可以做到親密無間——縱使最疼愛信任朱瞻墡的這兩人。

朱瞻墡也從來不曾和盤托出。

“真的?”

“真的!”

朱瞻墡眼神堅定,好似張升府內死士。

兩權相害取其輕,朱瞻墡拱手道:“我去其府上,是處理一些其他事項的手尾,并未與二舅聊過什么寶船……

沒有想到,第二天二舅舅便上疏要離開北平,返回南京。

我還是今天才知道的這些事,都沒來得及與二舅舅告別。”

聽到朱瞻墡這么說,朱高熾一時之間,竟是不知道自己是否該信,又是否該高興。

“聽說你二舅有一支商隊,這些年,走南闖北做生意,賺的盆滿缽滿。

此事你可知道啊?”

“兒臣知道,二舅舅時常給兒臣帶些稀罕玩意。”

“哦,那他做的都是什么生意?”

聽到朱高熾這么問,朱瞻墡差點笑出聲。

自己半夜出宮皇帝知道,自己出宮去了哪皇帝也知道。

現在皇帝說他不知道國舅爺做的什么買賣——幽默,可不是皇帝的加分項。

“不敢欺瞞父皇,雖然兒臣未曾詳細了解,但好似是販賣一些茶葉絲綢、瓷器用具之類的。

聽聞這些東西,出了中原腹地,在周邊蠻夷之國,其價值可攀升數倍。

鄭和大人下南洋,不也正是用這些換來了不少好東西。”

朱高熾緩緩點頭,隨即再次開口問道:“那依你看,這寶船,該不該給張升啊?”

“朝堂之事,父皇自有明斷,兒臣不懂。”

聽到這個答案的朱高熾,心中不由得暗自嘆氣——朱瞻墡演的太過了。

朱高熾不禁懷疑,為什么朱瞻墡跟其母親,就可以那般親近,跟他大哥朱瞻基,也是坦誠相對。

怎么就面對自己的時候,總是端著,總是,這么拘謹。

朱高熾不禁反思,莫非是自己所做有失?

但這樣的念頭,也只是在皇帝的腦海中一閃而過,再也不會冒出來。

只因其是皇帝,是君父。

朱高熾沒有繼續追問朱瞻墡是什么時候盯上寶船的,而是問了一件與寶船關系并不怎么緊密的事。

“老五,你上前來。”

朱瞻墡往前邁了兩小步。

“再往前來。”

又邁了一小步。

朱瞻墡不敢靠得太近,原因無他,只因其擔心自己臉上下意識的微表情,會出賣自己,被朱高熾看出什么端倪。

“唉,咳咳咳……”

見朱瞻墡如此反應,朱高熾這個當父親的,屬實是有些無奈。

“我問你,交趾之事,你怎么看?”

“父親,這是朝政。

朝堂之事,有大哥,有六部,有內閣,我不應多言。”

“我們朱家的天下,朱家子嗣有何不可言?”

這種話,從皇帝嘴里說出來,聽聽就好,真要是胡說八道,親兄弟也要砍腦袋。

親兒子或許好點,但落得個圈禁鳳陽的結果,也是有可能的。

明朝開國這才經歷了三個皇帝,到朱高熾是第四個。

前三個人,朱元璋,朱允炆,朱棣。

有一個算一個,誰對自家人手軟了?

朱元璋對兒子手軟嗎?

魯王朱檀所受的髡刑,在現代人看來沒什么,但在這個封建禮法為天的時代,卻是極重的。

髡刑,作為上古五刑之一,是極具侮辱意味的恥辱刑法。

哪怕是臉上刺字,甚至剜去髕骨,割去鼻子這些刑法,在故人看來,也比不上髡刑嚴重。

一個人如果受過髡刑,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

每天,都要活在他人的恥笑之中。

朱允炆對朱允熥更是不必多說,遑論其余諸藩王。

至于朱棣,從北平殺到南京,不就是為了收拾自己大侄子嗎?

難不成千里迢迢為了表達叔侄情誼啊?

“父親,正因如此,兒子才不該多言。

若是這些事,還要兒臣來多說些什么,那諸大臣不就白吃我們朱家糧餉了嗎。”

對于朱瞻墡這一番既擺爛,又推脫的說辭,朱高熾不是很滿意。

其他時候不管什么樣,現在皇帝問話了,還是必須要得到一個答案的。

妄論朝政的罪名,現在朱高熾不想用。

“放肆,文武大臣用心辦事,何來白吃糧餉一說?

今日我問你,就是要聽聽你的看法。

當初,你不是很有主意嗎?

怎么,給你娘出力,給你大哥出力,就是不想給我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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