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樸冷笑道：“你大概還以為，我就是個恰巧撞見了你們秘密的普通學生，但很可惜，我已經專門追蹤你們很久了，那些偽人，我也已經殺掉十好幾個了?！?

眼見余年臉上又浮現錯愕和震驚，白樸知道多半賭對了。

“我沒時間慢慢跟你玩，快點交代?！?

將槍口往前頂了頂，白樸故意露出暴戾。

“你，你到底……”

余年縮了縮脖子：“想知道什么？”

“全部，你對偽人知道的全部，還有你為什么沒被偽人殺死或頂替，你那個雙胞胎妹妹到底又是什么情況?！?

說到這，白樸又眼冒血絲：“不對，我甚至都不能確定你是不是偽人，所以你最好不要輕易地挑戰我底線?！?

“我不是！”

余年本能地開口反駁，然后眼神閃躲。

“我的妹妹的確是……但她不壞，她也不是故意想要頂替我妹妹之類，嚴格上來講，她從一開始就是我妹妹！”

“嗯？”

白樸一愣再愣后，若有所悟。

“偽人頂替人類的方式是什么？”

“復制出一個一樣的身體，自身為大腦?！?

余年老實交代，這讓白樸恍然：“所以那家伙是從你還在你媽肚子里的時候，就進行復制然后一起出生的？”

“嗯?！?

余年點點頭，又連忙道：“偽人的能力全都是依靠復制體，不論是行動還是思考能力，我妹妹她一開始復制我完全就是巧合，后來出生后也跟我一樣，只有嬰兒的思維，一直在我父母教導下逐漸地長大成人，她和人類沒有什么區別，她也沒傷害過人！”

……原來是這樣。

這么一看一切就都合理了，但余月真的有了人類的感情，這才沒有對余年下手嗎，還是說這是在撒謊……

白樸瞇起眼睛：“那它后面又是怎么知道自己是偽人，又為什么告訴你，還有你知不知道其他偽人的數量？”

“我妹妹她十二歲的時候，自己就突然知道了一切的源頭，但那個時候她年紀又小，心里不安就告訴了我。”

余年緊張兮兮道：“至于其他偽人，我不怎么了解它們……”

“意思是你知道其他偽人的存在？”

白樸眉頭緊皺：“覺得你妹妹沒事就行，其他的都無所謂？”

“不，我知道有其他偽人的時候，也想過它們是不是非常危險，要不要告訴別人，但我妹妹說它們會聽話，不會隨便頂替人類的，最多也就是找一些已經生病了的，或者出意外快死的再或者壞人去頂替?！?

聽著余年的理由，白樸感覺很不可思議。

“它這么說你就信了？”

看著滿臉懷疑的白樸，余年在一愣后疑惑地反問道：“這里面有什么問題嗎，我妹妹她是絕對不會騙我的?！?

白樸：“……”

應該說這丫頭蠢嗎？

倒也不能說完全不合理，因為就余年的表現來看相信它也沒錯，再加上余年那個時候年紀小信了很正常。

逐漸長大后……或許三觀都不太對了。

現下還能保持這樣可能就不錯了。

白樸理了下頭緒，現在有三個可能性，一是余月是對余年有感情不忍下手沒錯，但她在糊弄過了對方后，依舊在和其他的偽人聯手，二則是那家伙的確對同伴的行為不知情，三是這些全部都是謊言……

因為擔心后面沒有其他方向，好不容易出現破綻后，白樸忍不住冒險，直接和余年開門見山地進行對質。

不玩了，掀桌子攤牌了。

而這個瘋狂又莽撞的舉動，在白樸看來成功概率也不低。

因為白樸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要跟余年動手不會殺了她，不管她到底是不是偽人，他都等于將自己給擺到了明面上，擺到了那些偽人們面前成為眼中刺。

……反正偽人沒白樸“殺人”的證據，很難借助官方的力量。

這是個挑釁和勾引，讓偽人主動找過來。

先前白樸就很想這么做了，但受限于不知道誰是偽人無法進行，后面遇上，那些家伙也全都跟莽夫一樣，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打死打活，明明已經陷入明顯的絕境必死無疑，也還是不畏死亡地繼續送死。

這讓白樸想故意放跑一個，給偽人通風報信都沒辦法……

從這方面來看，余年是偽人的概率很低。

如果真是偽人，恐怕都已經動手了。

不過這也有可能，是因為偽人的情緒控制是受“年齡”影響。

不然的話，余月不可能和余年玩互換。

“它裝自閉癥是為了什么，你們為什么要互換身份地外出？”

白樸又提出疑惑。

“最早她的確是產生了一些精神問題，后面她說是為了避開一些麻煩，有時候她會外出處理些同伴的問題，如果我爸媽要回家的話，就必須有一個在家里。”

余年依舊老實回答道。

“避開麻煩，處理問題……”

白樸腦中迅速開始串聯起一切，從出生開始就頂替，已知覺醒年齡到現在幾年，偽人疑似是全都在這里。

“難道說，最初的偽人就是它，它是這個副本的起源，它被進入副本的人發現針對過，所以才感到害怕和擔心，試圖躲藏，處理問題是指處理那些發現偽人的家伙，或者是普通人……偽人數量的擴張也是？”

看著因飛快思考而愣住的白樸，余年撓撓頭沒敢打擾他。

“你知道它的同伴都是怎么來的嗎？”

白樸試圖找到偽人大本營：“或者知道它每次出來去哪嗎？”

“額，這我不太清楚……”

“那就沒辦法了?！?

不管余年是真不清楚假不清楚，白樸都準備先試上一試。

“你暫時不能回家了，跟我走一趟吧?！?

余年眼中浮現出慌亂：“你想做什么，我真的沒有騙你……”

“閉嘴。”

白樸猛地一推余年：“你說你不知道，好我就當你不知道，但我現在可以告訴你，我媽已經被那些該死的偽人頂替，它發現我發現了，就試圖殺掉我滅口，可惜被我反殺了，還有王濤陳國志你應該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