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那間
惡仆只覺后背仿佛被烈火灼燒,一股滾燙的熱意迅速蔓延開來。
他心中一驚,以為林泉出爾反爾,要取自己性命,嚇得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正欲開口求饒。
就在這時,耳邊傳來林泉冰冷的聲音:“你已中了我的摧心掌。三日內,若我不為你化解,你必將七竅流血而亡。
所以,你最好別耍什么逃跑的念頭。
待我把眼前這些事情處理妥當,自會為你化解此掌,放你離開。
在此之前,你得乖乖為我辦些事,明白嗎?”
那聲音猶如寒冬里的冰霜,直透惡仆的心底,讓他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惡仆連連點頭,顫聲道:“小的明白,小的明白,一定聽從大人吩咐!”
“蠢貨!”林泉心中暗自罵道。
方才那一番關于“摧心掌”的言辭,不過是他靈機一動編造出來的謊言罷了。
眼下,這個奴仆目前還有些利用價值,只有先給他一點希望,讓他害怕那莫須有的“摧心掌”之禍,才能更好地掌控他。
至于事后,生殺予奪,還不是他說的算。
隨后,林泉看向那奴仆,吩咐道:“把這小院內的尸體都處理干凈,莫要留下一絲痕跡?!?
那奴仆不敢有絲毫耽擱,忙不迭地點頭應下。
林泉不再多言,轉身邁步向屋內走去,他迫切地想要確認父母是否安好。
然而,二人皆未察覺,小院外一處隱蔽角落,藏著一人。
此人將他們的對話一字不漏地聽了去,待二人交談結束,便急忙向村子正中奔去。
那人一路狂奔,腳下塵土飛揚,終于望見了前方那座由青磚砌成的屋舍。
他心急如焚,猛地推開院門,顧不上喘息,便在院中大聲叫嚷起來:“宗正,大事不妙!”
這突如其來的吵鬧聲,瞬間驚動了屋內的人。
一位面容沉穩、蓄著長須的中年人匆匆走了出來。
他剛一現身,四下尋摸一番,看清一人后,他頓時怒目圓睜,惱怒道:“林三,你個狡猾賊!
我不是讓你藏在那兒,等事情結束后把那些人都帶來嗎?人呢?怎么就你自己跑回來了?”
林三一路飛奔而來,累得氣喘吁吁,胸膛劇烈起伏。
聽到這斥責,他也不忙著辯解,只是急切地喊道:“宗正,出大事了!那幾個人都死了!”
宗正林河一聽,怒火中燒,猛地一腳踹向林三,嘴里罵罵咧咧:“你給我小聲點!
要是被徐家的護院聽見,非扒了你的皮不可!你他娘找死,別連累老子!”
林三被踹得一個趔趄,滿心委屈。
他見林河不僅不信自己,還動了手,頓時急紅了眼,手指向天,發誓道:“宗正,我林三對天發誓,要是有半句假話,我全家不得好死!”
在這個世界,神仙妖怪橫行,所以人們深信舉頭三尺有神明。
無論是王公貴族,還是普通百姓,都對老天懷有深深的敬畏之心,絕不敢隨意褻瀆。
林河見林三發下如此重誓,臉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連忙催促道:“快說,到底怎么回事?”
林三雖委屈,但深知此事干系重大,不敢有絲毫耽擱。
他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情緒,將在林泉家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
林河緊緊皺著眉頭,全神貫注地聽著林三的講述。
臉上的神情逐漸從最初的鄭重變得愈發凝重,直至一片慘白。
待林三終于講完,他瞪大了雙眼,滿臉不可置信,聲音顫抖地問道:“你是說,那林山家的二娃子,竟……竟有這般厲害的手段?”
林三似乎仍沉浸在方才所講述的可怕場景中,心有余悸,說話也變得結結巴巴:“千真萬確,宗正!我當時就躲在柵欄外頭,透過縫隙,
親眼瞧見那二娃子,三拳兩腳就把那些人給撂倒了,動作快得根本讓人反應不過來,手段那叫一個狠辣,那些人在他手下根本毫無還手之力……”
林三還想繼續描述林泉的厲害之處。
突然,“啪”的一聲脆響,他的臉上重重地挨了一巴掌。
這一巴掌力道極大,直打得他腦袋“嗡”的一聲,整個人都被打得頭昏腦漲,眼前金星直冒。
然而,他還沒來得及從這突如其來的“巴掌”緩過神來,林河那邊拳腳又迎了上來。
林河一邊打,一邊咬牙切齒地怒罵:“你這個狗東西!要不是你早上跑來跟我說,他家一夜之間長了棵桃樹,哪會招來這等滔天大禍!
今天非打死你這個狗東西,狡猾賊不可!”
林河的拳腳如雨點般瘋狂地落在林三身上,嘴里還不時迸出幾句惡毒的咒罵,那模樣活像一頭發怒的野獸。
好一陣發泄后,他才終于停下了手。并非是怒意已消實在是累得精疲力竭。
雙腿發軟,“撲通”一聲癱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胸膛劇烈起伏。
林三在地上疼得滿地打滾,嘴里發出殺豬般的慘叫,聲音在寂靜的院子里回蕩。
待林河終于停手,他又蜷縮著身子,在地上抽搐了好一會兒,才哆哆嗦嗦地掙扎著爬起來。
此刻的他,鼻青臉腫,左眼高高腫起,幾乎瞇成了一條縫。
他驚恐地瞥了一眼坐在地上的林河,眼神中滿是畏懼與委屈,嘴唇顫抖著,帶著哭腔囁嚅道:“宗正,如今可如何是好哇?
那小子手段如此厲害,心又狠,哪會輕易饒過您吶。
說不定此刻正往這兒趕,隨時都會找上門來??!咱……咱可怎么應對啊?”
林河坐在地上,雙手撐著地面,大口喘著粗氣。
聽到林三的話,他猛地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又被兇狠所取代。
他惡狠狠地瞪著林三,咬著牙說道:“都怪你這個狗東西!若不是你多嘴,哪會惹出這等大禍!
現在問我怎么辦?我看你是想把責任都推到我身上!”
說著,他站起身來,雙手叉腰,在原地來回踱步,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
嘴里不停地嘟囔著:“這小子,怎么突然變得如此厲害……不能坐以待斃,得想個法子……”